他确实配的起。
刘宗见到他一身狼狈污秽的模样之时,还是忍不住摇了摇头。
黄员今日一身紫色服饰,此时靴子也没脱,就呈“大”字歪着身子躺在了床上,毫无形象可言。满身的酒气扑面而来,令刘嫣不得不掩起鼻子。
看着他一脸醉醺醺的样子,刘宗弯身拍了拍他的脸,唤了他一声“子胥”,看他到底还有没有一点意识。
忽然,他一下子自床上坐起身来,将刘宗吓了一跳。下一刻又见他满脸通红的弯腰捂着胸口,似是要吐。
刘嫣觉得,今日他们或许不该过来的。
“可好些了?”
等他难受的吐完胃里的污秽之后,刘宗掩着口鼻试探问道。
听到有人说话,他这才疲惫的抬起头来,看了一眼。
目光有些飘游不定。
看到刘嫣时,嘴角立时勾起一抹憨笑,锵锵站起身来,摇晃着身子两步走到她面前,贴上去,在她身上深深嗅了一口后,打趣道:“这位美人好香,为何之前从未见过?可是这里新来的?”
刘嫣面露尴尬。
知他是酒后胡言,所以也没生气。
眼下与他离得近,他的容貌在她眼里也更加清晰起来。
他唇红齿白,下巴有些削瘦,秀气的鼻子上面,生了一双十分好看也容易被人记住的凤眼,眼尾微微上挑,笑起来时,自带一股风流多情。
生成这样,不知有多少人曾被他迷惑。
当然,她不会。
以貌取人,确实还是肤浅了些。突然就又想起那人。
那人也同样长了一副害人不浅的脸,但是,真正吸引到她的,确是他的才情……
“怎么喝成这副样子,你真是连命都快不要了。”
刘宗叹了口气,拉过他道。
话音刚落,黄员颤颤悠悠的打了一个酒嗝,一时间,屋中的味道可想而知。
“阿哥,我先到外面透透气。好了喊我一声。”
刘嫣实在待不下去了。
刘宗应了一声,之后搀扶着他躺了回去。
见他安静了下来,到外面唤了一个家仆过来,问他可有醒酒的药。
家仆称刚刚已经喂他喝过醒酒药了,想必药效没那么快,让他们再等等,可能过会儿就醒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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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一个徘徊在屋外等,一个坐在屋内等。
眼见太阳下山,天色渐渐暗了。他们已经没有多少耐心了。
就在两人以为要这么一直等到明日,直到他自然睡醒过来为止的时候,戌时左右,里面忽然响起一阵动静。
刘嫣正坐在厅中,隐隐听到里面的声音,眉梢一挑。
看来酒醒了。
于是不急不慢的起身,进去查看。
见刘宗沿床坐在一边,好似一个长辈一般,对他开始说教起来。
“子胥你这又是何苦折磨自己,都一年多过去了,凡事总要想开一点不是?你不喜欢她可以,但日子还是要好好过的啊。这么糟蹋自己的身体,难道不是让人心疼?”
“我知你心里苦,我又何尝不苦。这么多年了,我至今还是一事无成,不知何日才能熬出头来。我也有委屈,我也会难过。可我再苦,也没像你这般自甘堕落不是?你且听听我的话,别再跟自己过不去了。当日发生的事虽然确实值得怀疑,但是,那王氏既然对你死心塌地,你就接受了她又有何妨?她人虽然凶悍了些,说话也不大讲理,可是……”
刘宗说到这儿,想了一下,实在想不出她有什么优点,除了胸前那两陀肉多点之外,还真是没啥好说的了。
“实在不行,你再纳个妾便是。”
最后憋出来一句道。
刘嫣听到这里,心头微微有些发凉。
此刻她才认清楚一件事,那就是,她的阿哥原来和当今所有男人一样,认为男人娶妻纳妾,就跟活着就得吃饭睡觉一样稀松平常,也是天经地义。
她也知道,在这里,格格不入的明明是她自己,怪不得谁。
或许要接受这些她还需要时间,有可能很长,也有可能一直不能接受。
黄员刚才还一脸看破红尘的样子,慵懒的靠卧在床上,方才在刘宗说话间,察觉到有人进来,以为是王氏。不想,当越过刘宗,看到他身后的那个娇艳的人儿时,眼睛都再没动了。
眼下听完了刘宗的一番话后,整个人还在呆滞中。蓦然……
“真是不错!”
他满意的盯着刘嫣,点头说道。
“你能听进去就好。哪天若有了中意的女子,无妨告诉我,我帮你去说。”
刘宗会心一笑道。
刘嫣又想起之前的事,突然发现,她的哥哥刘宗,其实有做月老的潜质。这么想着,不由轻然一笑。
“笑起来更是好看。”
黄员话一出口,同一时间,刘宗顺着他的目光侧头望去。很快回过神来。
这才明白过来,他刚才根本就没听进去自己的话。不由长声一叹,直摇头叹道“真是无药可救也。”
刘嫣徐徐走上前,刘宗给黄员介绍道:“这是我的妹妹刘嫣。”
“子胥比你年长,你便唤他‘黄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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