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嫣欲要上前抱起那孩子之际,刘宗的身影已经抢先赶到前面,将孩子揽到了怀里,紧接迅速返了回来。
下一刻,马车因避刘宗刹车过急,不幸侧翻。而轿子里的人看来被摔的不轻,整个轿身松垮坏了不说,待里面的人揉着腰爬出来,站起身啐了一口时,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
“刚刚是哪个不长眼睛的东西挡了路!给我站出来!”
他趾高气昂的朝两边街道上的人们喊道。行人似是知道他的身份,人人噤若寒蝉,面面相觑。
刘嫣看去,这人弱冠的年纪,相貌说不上英俊,但能从他面色红润的脸上和一身锦衣华服的身上看出来,此人出身定是非富即贵。
车夫上前,指着刘宗道:“少主子,就是他。”
话音一落,他左右喊道:“给我打!”
立时,不知从哪里突然冒出两人,腰间各挂刀剑,上前将刘宗一脚踹翻在了地上后,继而便是一顿雨点般的拳头落下。
刘嫣见状大惊!
刘宗平时虽也舞刀弄剑,但那两人显然是练家子,刘宗哪是他们二人的对手,不消片刻,很快就被打的鼻青脸肿。
刘嫣没料到竟会得罪到人,怕刘宗出事,也顾不得其它,急忙站出来为他向那主人求情道:“他是无心冒犯的,求你放过他吧。”
那人方才急红了眼,并没注意到刘嫣,此时闻到声音斜眼一瞧,立时,眉梢一挑,眼前一亮。挥了挥手,让人停下。
刘嫣忙上前扶起刘宗来,只见刘宗身上挂了不少彩,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嘴角缓缓流出一道鲜红,他只啐了一口,与对方怒目而视。
那人看也没看刘宗,一双贼眉鼠眼仔细将刘嫣打量了一番,含笑道:“这位小娘子是何人?”
说话间,眼里的惊艳丝毫不减。
“他是我阿哥。”
刘嫣心觉这人不怀好意,但仍是用听起来平定的声音回他道。
若说一点不害怕,那是假的。
“原来是令妹,”他蓦然勾唇一笑:“是妹妹就好。他惊了我的马,害我摔伤,你说,这笔账要怎么算?”
“他是为救人才不小心冲撞到你的马的。现在人也打了,你大人不计小人过,放了他吧。”
“放了他?那可不行!这事你们必须得给我一个交代!”
他这话的时候,插起了胳膊,一副得不到满意的答复就誓不罢休的姿态。
“现在人也打了,你还要如何?再说,你也无恙,何苦要咄咄逼人?”
刘嫣觉得,这人明显就是存心找茬。
“我的马车坏了,你们需赔我一辆价值相等的马车才行,若是赔不起,就卖身与我。”
其实他就是故意找借口刁难她们的,为的就是想办法得到刘嫣。而刚才的惊鸿一瞥,着实令他心动不已,他自言从小到大阅人无数,却是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女子,再看她衣着打扮十分普通,不似有钱人家的女子,于是便萌生出要将她带回去的想法。
“你不要欺人太甚!明明就是你横冲直撞在先!”
刘嫣实在忍不住了,气愤说道。
“看来你是赔不起了,那就对不住了。给我将她们带回府去!”
听到这话,刘嫣急道:“光天化日之下,你们还有没有王法!”
“哼!王法?我就是王法!给我带走!”
刘嫣见形势不妙,想要拉刘宗跑掉,却被那两个侍卫伸手拦住。此时被夹在中间,前后无路,已知在劫难逃,怕是今日要被这恶人强行掳去不可。
正当刘嫣无路可走之际,三层阁楼上两扇窗牖对开,露出一张斯文俊美的脸。
白衣玉冠,轻裘缓带,羽扇随他手中轻轻摇曳间,神态甚是潇洒。
不是公仪弘,还能是谁。
公仪弘旁边还站有一人,但见他一身青色蝠纹华裳,眉目疏朗,清俊之中带着三分轩昂气度,乃是胶东王刘齐。
……
刘齐这个人,虽说天生聪颖过人,慧悟洞彻,进退自如,但野心不小。
多年来,他一直想将太子刘辉拉下位,好让自己上去。尤其自公仪弘坐上太子太傅后,更是将重心放在了他的身上。期间陆陆续续的,与他约见过不止一次。当然,他目前还不会傻到直接说自己想要太子之位,让公仪弘帮他,除了偶尔装作无意谈起,说刘辉为人如何如何以外,更多的还是拉拢关系,希望有朝一日得到支持。
公仪弘也不愚钝,自是明白他的用意。但他身为臣子,一碗水还是要持平的,否则大祸临头,自身性命都会难保。所以每次被他约见,不是抱病推脱,就是有事推迟,即便是没办法与他见了,搭话也是含糊其词,并未给出他任何明确暗示。
刘齐就这样不厌其烦的与他约了又约。
公仪弘也是佩服他每次总是能找出各种话题来聊。
而公仪弘自高阳回到长安后,便跟公仪修说起提亲一事。
公仪修自是高兴不已,以为他开窍了,便立即命人准备彩礼以及议亲使前去高阳上门提亲。不料,中途收到议亲使的一封信,得知人已经搬走的消息后,怅惘不已。
彼时,公仪弘亦是觉得可惜,可惜了一把精心打好的算盘就这么打乱了。不过也罢,也省了以后天天见着让自己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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