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和刘齐见面本是个意外,事因放堂后阳石公主突然留他说话,问他今日可否有空,她有问题相问,并邀他到她府中慢慢讨论。
第12章
公仪弘不免有所顾虑,正好想起刘齐也约他一事,本来想着一会儿派人传个话推掉,眼下一看这形势,忽觉拿他当个挡箭牌也好,随即借此为用,说已经与人约好了一会儿见面。如此婉拒了阳石公主的邀请,赴了她同父异母的二哥,刘齐的约。
方才谈笑到一半,闻得楼下一阵喧哗,好像有人闹事,这才引起两人的注意,便起身看了一眼。
不料,在这里无意碰到了他们兄妹二人。
公仪弘起先看清楚两人还一阵惊讶不敢确信,之后确定是她们二人以后,心里又开始哂笑。
既然让他在这里碰上,自是不能轻易再让人溜掉。
……
“陈信,你去跟蔡世文说一声,就说那两人是我府里的,让他教训个差不多就得了。”
陈信领命而去后,刘齐不大信的瞧了他一眼:“当真是你府里的?”
他左看右看,怎么看都觉得不像。
公仪弘声色从容的说道:“迟早会是。”
语气虽平静无波,但刘齐了解他,他说话向来不容置喙。想必这话也是真的。
只是刘齐不明白的是,他怎么会认识那两人。从他们的穿衣打扮来看,并不出众,顶多是庶民。
他现在也不再多问。
他刚刚既说了会入他府中,究竟什么关系,以后自然而然就会知道。而能让他出手从丞相之子蔡世文的手里相救,想必定是对他重要的人。或许,以后还能对自己有用。
刘嫣和刘宗见到陈信人时,皆为之一振,怔了半天。
当听到陈信说是他家主子的意思时,刘嫣更加确信他就在附近看着,想到这里,不由心跳如鼓,紧张不已。
她没想到会在这里再次碰到他,亦不知他为何不露面。
蔡世文听完陈信的话后,面上虽然不大情愿的样子,但想了想,犯不着因为这两人而得罪公仪弘,于是只得悻悻作罢。
刘嫣急忙拉起刘宗,欲有话要问陈信时,却见人已经离去,没了踪影。
心里虽奇怪他为何不肯见自己,但现在当务之急是为刘宗找医士看伤,便也想不了那么多了,搀着刘宗去寻医馆。
待寻到医馆,医士看过他的伤势后,说是需要包扎和开药调理,最后一算,俨然需要花费不少钱。刘嫣一时拿不出这么多钱。之前除去为母亲看病请医和行丧的钱外,两人已经所剩不多,虽然后来来长安这一路的花销省吃俭用,可是也没有攒下多少。于是恳请医士通融一下,能不能少要一些。
医士一听,自是不乐意,二话不说就将他们二人赶出门去。
刘嫣央求了医士半天,说是先帮忙治伤,她这就回家取钱。医士理也不理,口里骂骂咧咧,说着没钱还来看病等难听的话。
刘宗受不得侮辱,拉住刘嫣道:“算了,一点皮肉伤,死不了人的,过几日就好了,我们不看了回去吧。”
“怎么会是皮肉伤,你都流血了。”刘嫣为他担心道。而且方才那医士也说了,动一下都可能伤筋动骨。想了想,又道:“这样吧,你在这里等我,我回去拿钱,实在凑不够的话,我就找黄兄先借一些,以后有了再还他。”
刘宗拗不过她,只好由了她去,待人走后,捂着胸口靠墙坐了下去。
不远处,见刘嫣离去,方才跟踪了一路的人终于开口说话了。
“大人,我们为何不救人救到底,直接站出来帮他们一把?”
陈信问公仪弘道。
两人离着刘宗有些距离,加之街上车水马龙,声音嘈杂,所以两人的谈话刘宗根本听不到。
公仪弘摇在手里的羽扇倏然而止,掩在面上,遮住了表情。他看着一身是伤的刘宗,不以为意道:“方才帮他们,只是不想让蔡世文那厮夺了我的棋子。现在,”他嘴角轻轻一勾:“这都是她们该受的。”
陈信听后,只觉脊背发凉。
……
他自四年前就一直跟在公仪弘的身边,公仪弘是什么为人,别的他不敢自称十分了解,但有一点他很清楚,那就是他这个人爱憎分明,有仇必报。
若是对他有恩之人,他必以十倍相报,以礼相待;
而倘若与他有仇之人,报复的手段,无所不用其极。
至今陈信还记得当年公仪弘正任丞相司直时,有位官僚因忌妒他的才能和受陛下恩宠,经常在陛下面前责难诋毁他,甚至心胸狭窄到不惜栽赃陷害他在家中埋藏木人,诅咒皇帝。
要知道,当时巫蛊事件闹的十分凶烈。因相互妒忌争吵者,轮番告发对方诅咒皇帝、大逆不道。皇帝刘端大怒之下,将被告发的人皆连处死。有统计,后宫妃嫔、宫女以及受牵连的大臣共杀了数百人之多。所以,当公仪弘被人陷害时,许多人都以为他再无翻身之日,却不料,刘端居然查清了此事,还了他清白,并以诬告之罪,将那官僚除去官职,贬为庶人。
而公仪弘,也是唯一一个当时被还清白全身而退的人。更是在他之后,再无巫蛊事件发生。
事情虽已结束,那诬陷他的官僚也得到应有的报应被贬,但公仪弘并未就此罢休,遂在其被贬后的三个月后,命人连夜彻查此人有无涉法犯案,最后查出在职期间贪污受贿数额巨大,被处以腰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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