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看还好,这一看,恰好就与他目光相撞。
他目光温和的也正望着自己,继而对着自己抱以清淡一笑。
这一笑着实害人不浅,如一只花苞在心尖悄然绽开,登时便惹得刘嫣的一颗心狂跳不已。
若说方才还能强装镇定,现在却是如何也装不出来了。心知再也躲不开去,只好面色微囧的对着他回以尴尬一笑。
“我也是头一次听到他对人有这般高评,想必你定是有些本事。如若可以,不妨与令兄一起拜入太学院,一来不荒废了自己的才华,二来,你们兄妹二人也可以相互有个照应。你觉得如何?”
邓植刚一说完,刘宗就一脸欣喜的看向刘嫣,心情竟是比起方才得知自己被其接受还要高兴。
刘嫣哪里想到自己也有机会入这太学院,惊愣之下,开心的忙对邓植道谢。
邓植抚着颌下花白的胡须,缓缓道:“今日你们先回去吧,待三日后再来。这几日,我会命人为你们整理出房舍。”
二人一听,更加不胜感激。本来,像她们这种无权无势无背景的学生,大多只能作为旁听生,一边打打杂,一边进太学院接受授课,然而,不知邓植是受子玉所托,还是一时兴起的缘故,两人不但成了这里正式的学生,并且,还能拥有房舍入住。
正当开心不已时,这时,邓植忽的想起什么,不禁面露为难道:“对了,我刚想起来,太学院里目前只有阳石公主一位女学生。因她是女儿身,又是皇室中人,身份金贵,所以寝室一直被特殊安排在空置的西院那边。”
“这孩子养尊处优惯了,你若去了,怕是她容不得你。可是,眼下又没有能腾出的地方……”
正当他思虑时,公仪弘恰时开口道:“就住到我府中吧。”
三人几乎同时看向了他。
一个面露释然,一个颇为担忧,一个大为惊讶。
而惊讶的自然是刘嫣。
他接着道:“我单日无事会来这里授课,住我府中,可与我一道过来。”
什么?!
住他府中?
因被这句住他府中的话惊到,导致前面的那句话也没细想。
刘嫣欲要说什么,却听邓植微微点头:“这样也好。把你一个女子单独安排在这里也不方便,住御史府我也能放心许多。就这么定了吧。”
御史府?!
两人同时一愣。
几乎同一时间,一个名字忽然跃入两人的脑海。
一次又一次的语出惊人,这一日来几乎将刘嫣和刘宗惊的够呛。
刘嫣已然无法再继续保持镇静,许多嘈杂的念头纷纷向她涌来,她不敢置信的看向面前这个人,这个一直被她唤作“子玉”的人。蓦然,问了一声道:“你是……公仪季?”
是了,一定是了。
方才邓采蓉来时就是这么唤他的。叫他季哥哥。
彼时并未引起她的注意,她也没有察觉出来什么。
公仪弘并不否认,微微点头,略感抱歉道:“之前无意相瞒,还望你们莫要往心里去。”
刘嫣早已惊怔的说不出话来。
原来,他就是御史大夫公仪弘?!
居然是他?!
一时间,心乱如麻,此时心境,比起方才乍见到他时还要震惊不已。待她稍作冷静下来,确信自己没有听错以后,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邓植见形势不对劲,当即替公仪弘开口解释道:“想必其中定是有什么误会。子玉为人低调,不好声势,所以之前才没有向你们透露自己的身份吧。”
刘嫣并不愚顿,此事的来龙去脉,她心里自然有数。她知道,公仪弘自第一天借宿在自己家中起,绝非巧合,必是有备而来。至于是不是为了亲事而来,她就不得而知了。但不管怎样,也不管他出于什么目的。眼下对她来说,这就是欺骗。
刘宗心里更是七上八下。除了心怀许多疑问外,更多的还是愤懑。因邓植在一边不好发作,只得暂时忍了下来。
此为私事,没必要在这里失了风度,于是刘嫣很快一笑而过,拉了刘宗就向邓植匆匆告辞。
两人自太学院忐忑的出来,期间刘宗忍不住发了一路牢骚,说,公仪弘这厮看似纯良正直,想不到心机如此深重,枉他之前还将他当作什么善类,却是自己瞎了眼睛看错了人。他那时定是存心欺瞒于他们,居心叵测。让她千万不要搬去他府中,以免以后追悔莫及。
第17章
刘嫣已无心听他说这些了。
昔日情景历历在目,她心情又何尝舒畅。就好比自己工工整整的写了一页的好字,想着写完装裱起来时,不料写到最后一不小心被一滴墨给晕染,这时,弃之惋惜,留着又无法忽视那枚污点一样,让她难以抉择和释怀。
刘宗自顾自的说着,也没察觉到她神情凝重,满腹心事。直到走出院门,准备往回去的方向行去时,忽而,听到身后有人唤她。脚步一顿,停了下来。
她也没回头去看。不用想,也知道是谁来了。
公仪弘与她们不过前后脚出来,此时赶上来,行至她面前,见她情绪低落,脸色也不大好看,便道:“可否借一步说话。”
眼下刘嫣心烦意燥,本无心听他说话,但转念一想,他毕竟是一朝大臣,权高位重,自己冒犯不得,便含糊应了一声。不想让刘宗为自己担心,遂对他道:“我与御史大人说几句话,去去就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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