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的脚步一顿,她抓紧点餐单,停在接近五号桌的走道上。
……不会吧?!怎么会是他!
瞪着坐在五号桌的高大身影,任水韵脸色奇惨无比,仿佛准备上断头台似的,举步维艰,非常缓慢地走到桌前。
这时,她才发觉,姜至聿不是单独一个人,与他同桌的还有一名容貌秀气,气质乖巧的同龄女孩。
约会?任水韵脑中掠过这个词,目光忍不住在女孩身上多作停留。
同时,姜至聿从菜单里抬起眼,看见一脸怔楞杵立在桌前的她时,竟毫无意外。
反倒是她,莫名感到局促,故意垂下眼不与之对视。“请问你们需要什么?”
姜至聿目光灼灼地直盯着她,说:“你换工作了?”
同桌女孩微楞,先瞄了一眼任水韵,才小小声地问:“至聿,你认识的人吗?”
“我小阿姨的女儿。”姜至聿如是回答,却没多加解释两人毫无血缘关系的事。
或许,是不想让女朋友多心吧?任水韵莫名地揪着这一点想道。
女孩表情恍然,望向任水韵的目光多了一抹友善。
真好笑,看来他的女朋友对姜家的家庭状况一无所知。任水韵在心底偷笑。
“嗯。”任水韵爱理不应的点了点头。
“Mandy?”
听见姜至聿忽尔用着疑似戏谑的口吻,喊着自己的英文名字,任水韵胸口一跳,感觉别扭的不悦涌上脸蛋。
她瞪着那张可恶的俊脸,虽然面无表情,可她总觉得他的眼神似微笑,他一定是故意的!
“是你的英文名字?”姜至聿明知故问。
“有什么问题吗?”这家伙是顺风耳吗?也太灵敏了!
姜至聿没回答,兀自点餐:“请给我们两份特餐。”
“没问题。”最好噎死你!任水韵皮笑肉不笑的画着点餐单。
正欲转身离去时,姜至聿忽又喊住了她。“Mandy。”
是错觉吗?他喊的这声,好似含着笑。任水韵紧蹙秀眉,脚跟一转,侧过身瞪向某人,不悦地问:“还需要什么吗?”
“给我多加一份甜点。”姜至聿顿了下,补充道:“就提拉米苏吧。”
“噢。”任水韵一脸奇怪的睐他两眼,拿起点餐单补上。
吃这么多甜点不撑死你才怪!她在心底暗骂。
任水韵强忍满腔不爽,为姜至聿与他的学霸女友服务,幸亏这家伙还算有点水准,一顿饭吃下来没找她碴,表现得很自然,就好像真是来这里用餐。
……所以,他出现在这儿只是一个巧合吧?应该不是她揣测的那样。
说不出心底瞬间流淌过的情绪,该归类为松口气抑或失落,总之,任水韵觉得短短一小时的用餐时间,却好似十个世纪这么长。
最后送上甜点时,姜至聿睐了一眼她端上桌的那块提拉米苏。
“这个帮我打包。”他望着她说道。
吃不完还点这么多干嘛!就是有你这种贪心的家伙。任水韵心中直咕哝。
将蛋糕装进透明塑胶盒,再放入纸袋里,任水韵拎着纸袋来到柜台,递给了刚付完餐费的姜至聿。
姜至聿却看也不看她递来的纸袋,而是望着她的双眼,淡淡地说:“你留着吧,我不要了。”
“嗄?!”任水韵错愕。搞什么?他这是在耍人吗?
姜至聿转身之际,别有深意的投睐她一眼,说:“正好,今天不是你生日吗?你留着过生日吧。”
“我?——等等,你怎么知道我生日?”
对她的追问置若罔闻,姜至聿带着女友离开餐厅,她只能一脸茫然的瞪大眼,目送那抹高大背影消失在门外。
当日打工结束后,她拎着蛋糕返家,深夜时分,一个人坐在书桌前,瞪着塑胶盒里那块提拉米苏发呆。
不想费心神弄清楚他的用意,亦不愿弄明白,此刻她胸中涌动的那份情绪,究竟该归为何类,她反覆挣扎了下,终究打开了盒子,执起叉子将提拉米苏解决。
一口接着一口,她把那些不该有的异想,连同心底萌发的情感,全都吃尽,不留一丝痕迹。
大二那年,她买了辆小绵羊,并正式搬出了姜家。
搬家那一天,正忙着筹划出国念研究所,已许久没在姜家露面的姜至聿,竟难得现身了。
他没说什么话,就只是坐在一楼客厅的沙发上,看着搬家工人忙进忙出,将任水韵房间的家具,逐一搬出姜家大门。
任水韵租赁的那间小套房,空荡荡的,什么也没供应,冯阿姨提议直接沿用她在姜家的家具。她虽有骨气,但也明白现实状况,以她目前的经济能力,哪里还买得起像样的家具,再说,她用了四年多的那些家具,多少也有感情,反正总有一日,她会将欠姜家的都还清,就当作是自己买下的吧。
“哥,你今天怎么有空回来?”姜芷蕾一下楼便惊讶的问着自家兄长。
“回家拿点东西。”姜至聿翻动着手里的书,目光却落在玄关处。
姜芷蕾顺他的目光望去,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终于!一听到妈说那个人要搬出去,我真的差点放鞭炮请流水席。”
“她还跟娄柏安在一起吗?”没由来的,姜至聿丢出了这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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