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我也不是很担心,可方才……方才我路过东堂殿无意间听见……听见仆固如啸的手下在那鬼鬼祟祟,说什么边关什么图?还说到了侯爷,我担心,那些娇奴的目的,就是他们所说的那个图。”
边关?图?
我对这类东西并不是太了解,或许萧玦知道。
“我不懂国事,但他们提到边关,定然没有好事,这些年来郑国和北夷打得如火如荼,就是靠边关守下,若是真被他们拿到了那个图,我怕……我怕……”
“你怕郑国就此覆灭,你也不再是公主了是吧?”
我看着她,冷冷道,她打了个激灵,抿紧了下唇:“这件事太大了,我很害怕……如今朝中这么多大臣被北夷娇奴操控,情况本就不妙,而且刚刚我太紧张,他们好像发现我了……”
原来她怕的是这个,杀人灭口?
徐怀簌哆哆嗦嗦,恐惧几乎都写在了脸上,说实话,我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她的话,她这个人,心机深重,她的背后藏着太多秘密,而且这件事,她何必来告诉我?
“你为何要跟我说,你大可和外祖父说,他自会处理,再说了,你没有事,往东堂殿跑做什么?”
徐怀簌被我问得一顿,她侧过脸去,胡乱掩饰着自己的不安,果然,是有目的。
从梅林那件事,就能看出徐怀簌是一个自私的人,告诉我这件事对她没有利益,她的目的又是什么?
“既然你这么跟我说了,那我会去禀报外祖父,如果查下来真如你所说,我会告诉外祖父是你的功劳。”
说罢,我就转过身,不出所料,我的手臂立即被抓住了。
徐怀簌哭了,眼泪一颗一颗往下掉,落在我的手背上,滚烫滚烫的。
“和亲……父皇要让我和仆固如啸和亲……”
我怔住了,她垂下头,继续道:“我有多喜欢萧玦,你应该知道,就算我和萧玦再没有结果,可我也想好好嫁一个人,可父皇……”
“外祖父从来不会牺牲自己的子女……”
我的话还未反驳完,徐怀簌就打断了我:“那是你!”
“我只是个庶女,我的母妃只是一个小小的昭仪,两国交好,最好的法子是什么,秦越,你从小跟在父皇身边,你不知道吗?”
“的确,如果是你,是你母亲,父皇不会,可我只是徐怀簌,两国长久的友谊,和一个不讨喜的女儿,他会选谁?”
我沉默了,她哭得梨花带雨,无力得松开我的手:“你扪心自问,父皇于你于我于三姐,甚至是二哥五弟,态度当真是一样吗?”
“三姐找到了李庭,李庭用他的死换来三姐的一生平安,你有萧玦,可我呢?我有什么?”
哭着哭着,徐怀簌反而笑了,她抬起眸子,哽咽着复而拉住我的手:“明明知道仆固如啸狼子野心,我去和亲又算什么,去当人质?牺牲品?还是他和同罗雯音的笑话?”
“秦越,我求你,求你帮帮我,我不想去和亲,我不要嫁给他……你帮帮我,你帮帮我……”
徐怀簌哭得声嘶力竭,我没想过会有这样的结果,我是不喜欢徐怀簌,可如果她真的嫁给了仆固如啸,未免又太残忍。
“你……”
“秦越,只有你能帮我,整个皇族,只有你在父皇心里是特别的,我本来是想亲自用自己的法子去劝退他的,可没想到会听到这件事,如果我跟父皇说,他会怎么想,我是真的没有勇气和父皇对抗……”
“你别哭了,我郑国的儿女,不需要用和亲这样的方式去稳固。”
我松开她的手,转身离去。
和亲?当真是可笑……
“四殿下?”
目送秦越走后,身旁的小婢女从一旁走出,向徐怀簌恭恭敬敬行上一礼。
徐怀簌立即收了伤色,冷冷笑道:“鱼儿上钩了。”
“内务府那边呢?”
“已经安排好了,小太监们说紫殊侯夫人今日特别爱饮酸梅汤,已经安排人去备下了。”
徐怀簌点点头,这些时日,顾小风早已熟悉了内务府,在送去练武场里的酒水下药是轻而易举的事。
从见到了徐怀簌后回来,我一直心神不宁,在意的,无非也就是她口中的那张有关边关的图。
“紫殊侯夫人?”
一路失神,直到撞上了银莲,我才回过神来,可是我见她的眼睛红红的,像是哭过?
“你怎么了?眼睛这么红?你哭了?”
她听言,失措得揉了揉眼睛:“没有,眼睛进沙子了。”
我点点头,不再多问,转身随她一起回了位置,彼时台下的将士已经换了一轮,场上是五连胜的禁军大将军。
“越儿你回来了啊,这位将军可厉害了,已经击败了五个对手了,若是没有意外,这位应该就是今年的红袍得主了。”
“噢?宁姐呢?”
“宁姐说坐久想活动活动。”
我看了一眼何玉宁的座位,不见人影,再看场上的将军,作为擂主站在武场中央,接受来自四方的欢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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