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北不动声色地道:“娘,我知道你总怕姐姐过不好,不过咱们没必要非要男方处处符合咱们的心意, 咱们都是普通人家, 哪能处处完美?就算咱自己也有这样那样的缺点。所以我觉得, 只要男主人品好,有担当,对我姐上心,两人心投意合就行了。”
胡氏若有所思, 半晌方点头道:“你说得也有道理, 这世上哪有人是十全十美的。”
张小北忙说:“娘这是关心则乱, 毕竟婚姻大事关系到姐姐一生的幸福,娘再谨慎也不为过。”
张小北心想,爹娘若是放开这种求全的心思, 有所取舍,不但大姐的亲事会顺利许多,就连二姐的亲事应该也会减少不少阻力吧。
母子二人收拾停当,张耀祖就去套上牛车,再把东西搬上去,家里还有很多活要干,他把母子两人送到花莲村就回来。
牛车慢慢悠悠地驶着,张小北坐在车里,一路饱览路边的春景,和风吹来,还夹着若有若无的花香,让人倍觉心旷神怡,他好久都没这么享受了。只是看着路边熟悉的风景,想到以往在花莲村念书的岁月,心里未免又有些惆怅。
牛车渐渐驶进花莲村地近,当张小北望见那面波光潋滟的大湖时,心中的怅然顿觉淡去不少。
张耀祖把他们送到李家院门前就回去了,胡氏一手挎着一个筐子,张小北也是两手满满的,到了院前,张小北叫了一声,“先生在家吗?我是张小北,来看你来了。”
过了一会儿,才听见院子里有人走动的声音。
接着,门“吱嘎”一声开了。
李先生笑吟吟地站在门前,双方寒暄几句后,李先生去帮忙提东西。他见两人拿这么多东西,便道:“怎么的又这么破费?”
胡氏忙说道:“这些可不值当什么,都是自家园子里种的,让你们尝个鲜头。”
李先生笑道:“我尝得可够多了,每年每季都尝。”
张小北见院子里静悄悄的,李夫人也没有出来,便问道:“李奶奶是不是不在家?”
李先生道:“我娘应邀去青阳县的亲戚家了,我前天把她把送走。”
张小北依稀记得赵清河说过,李先生的未婚妻家好像也在
青阳县,这次李夫人该不会去女方家商量婚事了?猜测归猜测,张小北又不敢随便发问,只得强摁着好奇心。
李先生去帮忙倒茶,胡氏忙说:“先生不用客气,我们又不是外人。”
张小北纳闷王世虎一家怎么还没来?不是约好大概这个时间来的吗?
他正想着,就听见就有人在敲门,张小北猜测肯定是王世虎来了,赶紧跑过去。来的确实王世虎和白氏。这母子二人比先前见时更白胖。
母子各拎着一只大篮子,笑眯眯地走了进来。李先生也上前来迎接。
白氏一来,胡氏就免去了跟李先生无话可说的尴尬,两人热火朝天地聊了起来。
李先生在自己在这里也不知说什么好,便让两人自便,他领着王世虎和张小北去了书房。
李先生挨个问了两个考试的情况,对王世虎则是安慰鼓励居多:“你这个年纪能考上童生已是难能可贵了,为师替你们高兴。”
对张小北,他也同样勉励了一番,但也委婉地敲了个警钟,让他千万不可骄傲,学无止境,今后要继续以这种低调踏实的心态读书治学。
接着,他又拿出三封信,说这是宋先生来的信,分别给他们三个的,赵清河那封就由张小北转交。两人面带恭敬地收了信,放入袖笼中,继续跟李先生说话。
张小北把要去县学的事也告诉了李先生,李先生沉吟片刻,道:“咱们县的县学我略知一二,恐怕你们这时候去不是好时候,今年是乡试之年,县学里的几位老秀才要去府城参加今年的乡试,得到九月才能赶回,学里倒有一位老举人,只是他年纪大了,身体不大好,并不常到学里来。”
张小北和王世虎一听,不由得对视一眼,两人均是满眼的失望。特别是张小北,更是心中一沉,他本以为县学做为本县的最高学府,不说人才济济,至少也有几位靠谱的老师吧。没料到竟是这种情况。
李先生又说道:“你们的宋先生跟我说过,你们若是能考过童生秀才,家里再有些门路,又能担负得起的话,去府城的府学是最好的。”
张小北一脸惊讶:“先生,我们也能去府学读书?”
李先生笑道:“是有这个可能,只是多少有些麻烦,而且府城的花费更多,我怕你们会为难。”张小北一想也是。算了,他还是先在县学呆上一阵再说吧。
张小北他们在李家呆了一会儿,李先生想着家中无人张罗午饭,便差遣王世虎去村头的小饭馆定一桌饭菜送过来,至于菜式随他的意。张小北心想,原来这个时代就有外卖了,他们先生也是标准的古代宅男,平常没事也不怎么爱出门。
王世虎自然要拉着张小北一起去,一边说话一边往村头走去。
王世虎一脸的空虚寂寞:“小北,我最近觉得好无聊,还是以前那样好,有你有赵清河还时不时地有别的伙伴,现在就我一个人在家呆着,没劲。”
张小北道:“没事,要不了多久,咱们就去县学了,那里的学子多着呢,到时候你就可以交到朋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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