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沈千容摇头叹息,“你以为皇上会给叶阑青时间和机会成亲么?他不第一时间将他收入监牢就不错了!”
“你是说……”柳之祁一双眼陡地亮起,泛起讳莫如深的光芒。“皇上会……”
“嘘!”沈千容伸出食指抵在唇边。
“那你还这么悠然自在?”柳之祁一脸不可置信的盯着她。
沈千容白他一眼,“没事,又要不了命!”
“沈千容!”柳之祁一字一顿的叫着她的名字,“你是不是就盼望着这些呢?只要他不娶亲,你便什么都能接受。”
“咳咳!”沈千容清咳两声,“你果然是该剔透的时候不剔透,不该机警的时候瞎机警。”说罢,眼瞧着柳之祁仍一副不满的眼光注视着她,只好再度踮起脚拍拍他的肩膀,“放心吧!他身负战功,皇上顶多软禁了他,明面上皮肉之苦都不能让他受的,懂么?”
柳之祁长呼一口气,转而又是猛地盯住她,“什么叫明面上?”
沈千容果断没有好脸色了,直接将他丢在原地上了马车。她又不是皇上,搞得好像她能决定他生死似的。
抵至长安内,叶阑青一行马不停蹄赶去宫内复命。沈千容便顾自溜了出来,在长安街头买了个要卖身葬母的小丫头,又花钱请了几个路人当着她的面葬了她的母亲。方才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瘦弱的女子跪在地上,低声应道,“奴婢名叫应儿。”
“你可识字?”
“幼时念过两年书。”
“那便好!”沈千容递于千阳一个眼色,命他扶了应儿起身,“我看你也是有些心思的,整个长安城,便是这条街最是富庶繁华。你在这里,自是容易找到买主。”
应儿跪在地上,忙怯懦道,“奴婢不敢!”
随后沈千容便无视千阳的眼色,收了她,且带她去了这长安城最好的豫之锦,换了新的衣裳。
应儿换好衣裳局促的出现在沈千容眼前时,她一眼看过去,虽不至于惊艳,但这身烟罗紫的长裙,和腰间素色锦带相映成辉,正经也是这铺子内的一抹亮色。
沈千容径自带了回了她在长安的落脚处。沈宅。
应儿依是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沈千容瞧着她的眉眼,瞧了足有大半个时辰,方才收回神,“起来吧!自今日起,你便为我做事了。日后也无需这般下跪,我虽是买了你,但若是哪日你想走,提前与我应一声便好。”
“谢谢小姐!”应儿磕了个响头,方才起身。
沈千容冲她指了指桌上的银票,“现在你便出门去办第一件事。”
“在豫之锦的附近买一个铺子,就卖胭脂吧!日后你做掌柜,盈利亏损都不紧要,重要的是要在豫之锦附近,能做到吗?”
“奴婢可以做到。”应儿略犹豫了下,才应声。“奴婢家原来就是在街上卖些零散首饰。”
“那便去吧!”
“是!”应儿取了银票,遂折身出门。
眼见着那女子的身影完全消失,千阳方才自一侧转至沈千容眼前,“小姐,你就这般将这女子带回来,未免太大意了。”在街上时,他还以为她不过一时善心,哪料竟真的带回了住处?
沈千容蹙了蹙眉,“你去悄悄跟着她。”
“是!”千阳领命,却是转身之后猛地顿住,再度回过身谨慎的看着她摇了摇头。
沈千容抬手扶了扶额,“算了,待她回来再说吧!”自打上次千阳被人调虎离山,她身陷囹圄差点出了差错,千阳便愈发谨慎了。
“千阳……”沈千容嘱咐道,“待她回来,你仍将她当做寻常女子,莫让人看出来。”
“你不打算让她走?”千阳略有些惊异的看着她。
沈千容摇摇头,“她出现的时间和地点都令人生疑。我顺势将她带回来,也好减弱对方的戒心。但目前看来,我仍拿不准她到底是谁派来的人,敌在暗我在明,不宜多生事端。”
“只是……”沈千容轻揉着太阳穴,难得这般没有头绪。“千阳,你比我年长几岁,可曾在母亲身边见过她这般样貌?我总觉得……似是眼熟。”
第20章 应儿
眼熟?
千阳摇摇头,并不觉得似曾相识。沈千容竭力想了想,到底是没能想起应儿那张脸是在何处见过,只得作罢。
应儿回来前,皇上对于叶阑青的安置倒先传了下来。赏银万两,布匹千尺,加封大将军一职,落在不明真相的人眼里,怕是只差将公主许配给他才更显得龙恩浩荡。
“可有软禁?”沈千容守在梳妆台前,把玩着最钟爱的一根玉簪。
千阳垂首,“明面上没有,但也说了让叶阑青好生休整,怕是短期内出不了门了。”
“嗯。”沈千容抿唇,并无意外。“柳之祁呢?他有没有被禁足?”
“没有。”千阳摇摇头,“柳公子出了皇宫就去找梧秋小姐了。”
“哦。”沈千容随口应着,转而又是猛地抬起头,神色郑重道,“不对!你去找一趟柳之祁,让他晚间悄悄来一趟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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