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何意?”三王爷愈是不解,“那女子与父皇……”他只知晓那时的太子战死,却是不知那女子能与父皇有什么干系。
“自是你父皇瞧上了她,为了得到佳人,也为了赢过太子,才一步步走向至尊之位。”说着,凝向三王爷,轻笑道,“看来王爷很是诧异?”
“父皇他……也曾为美色故?”
沈千容了解,老皇帝一生精于谋算,心思诡秘,又是多疑惯常臆测,实难想象在他风华正茂之时,也曾有过儿女情长的心思。
沈千容莞尔:“那女子容颜举世无双,只怕王爷你见了,也难得自持。”
“你见过?”三王爷猛地察觉到她话语间的漏洞。
沈千容不由得咧开嘴,笑得颇是恣意悠然:“我有一张她的假面,王爷可要一睹容颜?”
“嗯。”三王爷猛地垂头,身子都前倾了些许。
沈千容裹了狐裘许久,身子渐渐暖了,索性扯开它,身子后撤了些,略有些惋惜道:“不过那假面我未曾带在身上。”
“在郡主府?”
她沈宅的牌匾一直未换,名字倒是一早被人换了。她只好点点头,顿了顿,又是警醒的看向他:“你可莫要前去搜查,我那宅院里有几个机关,不易应付,伤了人我可不管。不过,待时机成熟,你着人送我回去一趟,我自会戴了给你看。”
三王爷收回身,眸子里一闪而逝的失落,遂又问道:“你且说,父皇同那女子后来如何了?怎的这事就成了软肋?”便是人,惯常都有些不为人道的软肋。但父皇这个,分明诡异的很。
沈千容不过一个寻常女子,只见了父皇一面,就得了父皇所有重视,不能不令人生疑。
沈千容脸色微沉:“你猜。”
三王爷浓眉紧锁:“那女子死了?”
“是!”沈千容轻笑着,偏又摇头道,“不过,也不止如此。她死了,却是死在皇上的手里。”
“这又是为何?”三王爷不由惊异的瞧着她,“父皇既十分重视她,又怎会在后来结果了她的性命?”
沈千容轻哼,眉眼闪过一丝黯然,垂下头幽幽道:“待王爷见过她,多半就懂了。”
“嗯?”
“这世上自有一种女子,亭亭站立,便是美色惑人。皇上虽倾心与她,但十分明白此理,江山同美人,自是要舍弃一个。”
三王爷依是不解,沈千容也懒怠得多言,只平复了心绪抬眼看向他:“王爷,近日皇城内可有大事?”
“大事?”
“群臣佳丽聚集于宫内的大事。”沈千容神色郑重,“你既要我帮你,总归还是要我出现在皇上面前。悄悄见了,却是比不得众目睽睽之下,让我戴着那女子的假面出现,才是轰动。”
三王爷闻言,长久地端详着她,良久,方才感叹道:“你若是那女子,只怕多得是人为你倾城。”他还素未见过,有女子能够心思玲珑至此。如若再有倾城容颜,那才是举世难得。
沈千容倏地咧开嘴,扬眉笑道:“多谢王爷褒奖。”
“十日后,是父皇大寿,父皇必会在皇宫宴请群臣。到时,不止各宫娘娘,便是诸位皇子公主都会在场。”
“好!”沈千容自信的眨眨眼。
十日。这时间也是够了。千阳的飞鸽传书,快些的话,三日内必有回复,她多得是时间筹谋。
然千阳到达王爷府给她回复那日,三王爷正巧又端坐在她的房间,千阳只好摇了摇头,视作回应。
沈千容紧绷的神色顷刻松缓下来,她原本还担心师父会有额外的要求,既是没有,那她便可按照自己的心思来做。
三王爷瞧着他们二人的情形虽是不解,倒也没多问。
沈千容摩挲着手上的玉簪,凝着屋内的三王爷、千阳,还有应儿,沉吟许久方才同王爷嘱咐道:“王爷,还有七日时间。我的身子不大好您是知道的。为保寿宴那日我能够如常人一般活动,这七日的时间,还请王爷守好这房间,莫让任何人搅扰。”
三王爷停顿片刻,便凝重的点了点头:“好!”
他原本未曾瞧上这个女子,将她掳来的初衷不过是想着多一个筹码。却不想时至今日,两人势均力敌,他也会选择相信她。
沈千容凝着他,依是不疾不徐道:“还有,还请王爷务必同皇上说,寿宴要设在御花园有莲池的那个地方。”
“为何?”
“王爷到时自会知道。”
“好!”
三王爷离开房间后,应儿立时走上前,眉目紧锁:“小姐,您又要……”
“这是唯一的法子。”沈千容垂下眼,神情如常。
“如是殿下知道,定然是要责罚我的。”应儿直直的盯着沈千容,只盼着她能改了心思,这般折腾,身子怎么受得了?
沈千容扁扁嘴颇是无辜的看着她:“放心,不过是同上次一样,我七日安眠,换上一日的精神抖擞,不碍事的。”说着,又是拉了她的手嬉笑,“这次过后,我就随你们回去,再不出来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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