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娘靠在马车上,试着让自己睡一觉,但胃中的不适感却清晰地刺激着神经。
听见马车中的动静,车夫便道:“王公子怎么一个人出远门啊?还去那么偏僻的一个地方。”
月娘此刻只想好好休息一下,回答地便有些不耐烦:“有点事要办。”
“是什么事劳得你要行这么远的路啊?”
月娘语气逐渐冷下俩:“该问的问,说不定到时候我还给你加钱。”
车夫却似一点都未察觉出自己的冒犯,笑着赔罪道:“我这人就喜欢同人唠嗑,王公子你别介意哈。”
为了不让可能的追兵赶上,整个下午马车都未停过。
又饥又累的月娘到晚间时分身上已是极度的不适了。而这周围皆是荒郊野岭,也没有刻意买食物的地方,月娘便更加郁结了。
马车便停在树林中。
车夫拾了一些干柴回来,生了火,便坐在火堆旁烤着包子。
包子的香味透过车帘飘进,月娘不禁舔了舔嘴唇,着实饿得有些发晕。
正当月娘努力让自己睡觉好忘掉饥饿时,车帘忽然被掀开,探进车夫的头:“王公子,你要不要来一个?”
月娘想拒绝,但听得肚子咕咕地叫,便妥协道:“我给你钱。”
见月娘就要往包袱中掏钱,车夫就不乐意了:“王公子见外了,不过是一个馒头而已,你若是再这么说,我可宁愿自己吃掉了。”
见车夫执意如此,月娘心中渐升起感激之情:“那就谢谢了。”
月娘真的是饿坏了,待车夫放下帘子后,便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却因为吃得太急还烫了嘴,忙呼呼地吹着热气,咀嚼的动作却不停。
马车外,车夫用树枝挑着火堆,树枝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跳跃的火苗照在他的脸上,逐渐清晰了他微勾的嘴角。
月娘饭量是很大的,这一个馒头也恰恰只是止住了饥饿感。
想着食物不够以水来凑,月娘便想着下车找找水喝。
见月娘背着包袱下了马车,车夫疑惑道:“这么晚了王公子是要去哪啊?”
“我去找找水。”
“我这有水壶,王公子要是不嫌弃的话便先喝吧,这山林中夜间野兽众多,还是不要乱走为好。”
忽然间,月娘感到头一阵眩晕袭来,直击得她身体不稳,她心中暗叫不妙,连忙扶住了车延道:“车中闷热的慌,我想出去洗洗。”
将月娘的状况尽收眼底,车夫面上笑意更加诡异:“那我陪你去吧。”
头更加眩晕了,眼皮也逐渐地往下耷拉,月娘强撑着吐出了三个字:“不用了。”
见车夫不回答自己,反倒上前来拉住她的手腕,月娘使劲甩开了怒道:“放手!”
但哪里又甩得掉,车夫冷笑地看着她:“放手?落入我的手中还想走?”
月娘喘着粗气道:“你想怎样?”
“你说我想怎样?这小脸蛋看起来还算不错,卖给窑子当个小倌也能捞到不少钱吧?”说着车夫便伸出食指在月娘的脸颊上划了一圈。
月娘厌恶地别过脸去:“你眼瞎啊,我满脸都是麻子,哪里能卖个好价钱?”
车夫倒是不生气,若有所思道:“嗯,这倒是个问题。”
随即掰过月娘的脸恶狠狠地说道:“那就打断腿给老子跪在街头乞讨。”
听到这,月娘心中不禁也恐惧起来,便讨饶道:“大哥,你不就是想要钱吗?我包袱里的钱全给你,你就行行好放过我吧。”
“这钱嘛我自然是要的,不过你嘛,也是别妄想逃了。”说着车夫的手便在月娘的包袱边缘游转,不过两个一个来回,原本捆在月娘身上的包袱就落入了他的手中。
软的不行那便来硬的,她是付府的大小姐,敢动一下她试试!
“你知道我是谁吗?你若是敢动我一根寒毛,等我阿爹寻来,定然叫你不得好死!”
见月娘仍是一副嚣张的模样,车夫顿时就来气了,一把捏住她的下巴道:“你还是天王老子不成?落在我手中了还敢这么嚣张?给我老实点,还能少受一点皮肉之苦。”
“呸!”月娘顺势啐了他一口。
车夫瞬间被激怒了,他用力地摔了她一巴掌,骂道:“你个贱胚子!”
红色的掌印瞬间浮现在月娘的脸颊上,鲜血顺着月娘的嘴角缓缓流下,火辣辣的疼痛刺激着神经,月娘感觉瞬间清醒了不少。
这一巴掌,她记住了!
“我是付府的大公子付铭瑄,你敢再动我一下试试!”
这双眼睛,怎么看怎么讨厌,本想着临卖前享受一番胜者的滋味的,这下倒好,不但没享受到,还碰了一鼻子的灰。
车夫越想越生气,一把就将她抡到了地上:“付铭瑄,我还是皇帝老子呢,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是哪个付铭瑄。”
巨大的冲劲甩得月娘瞬间失去了平衡,有些松动的头巾也因此滑落,满头的青丝就此散落。
车夫眯起眼睛,随即大笑起来:“哟,原来还是个女娃啊,那便卖到窑子里。”
然而才刚走近蹲下,就感受道膝盖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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