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宝莹撑开窗棂,往对面看,看到周家的酒楼前还是有很多的客人,有些奇怪的问道:“为何周家酒楼这么多的客人?”
李原朝那边憋了一眼,说道:“周家原本就靠几道菜发的家,那几道秘制的菜,皆是周家的传家之宝,一开始只是在街头营生,赚了点钱后开了酒楼,后来慢慢地生意做大了,便有了些眼光,资助了一个寒门士子,对方高中。
被人榜下捉婿,因而周家认识了一些京城里的人,如今也算有些后台,店铺也是各地都有,只是他这一次把主意打到了酱坊,却是动了我李家的利益,怎么可能放过于他。
那些酱坊一直建在山里头,由于一直不曾在眉州卖酱,货都是拉到岭南去的,自然这一带的商人都不知道这几处的产业是谁家的,可是所有的人都不曾打酱坊的主意,甚至连先前的贾张两家,而今周家因为那一点儿后台,就起了坏心眼,也太过分了。
“那姐夫是有什么打算?”
忽然在周家对门开了酒楼,乔宝莹不知道李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李原借笑不语,指了指底下,说道:“你且看着,今日便会有动静了。”
乔宝莹盯着对面的酒楼,到了晌午,果然有一个人过来了,那人一来,掌柜的和小二的皆出来相迎,不过那人却似乎黑着一张脸,还把人给训斥了,乔宝莹指着那人问:“莫不是周忠义本人来了。”
“正是,码头那边已经看到了周家的船,是他没错了。”
李原依旧风淡云轻的喝着茶,乔宝莹不得不佩服他的沉着,能坐到李家之主也不简单。
而周家酒楼里,周忠义进了门,回头朝对门的酒楼看了一眼,接着向掌柜的使了一个眼色,两人很快进去后头帐房,周忠义问道:“对面的酒楼是怎么回事,你信中说他们也会咱周家的传家菜?”
那掌柜的点头,“正是,因为这几道菜,对面的生意不得了,比咱们这儿的还要好。”
“才几日光景竟然做得这么大,可有查查背后的主子?”
那掌柜的苦恼,“查不到,且对方似乎对我们极其了解,但凡我派去的人,根本进不去,也不知从哪儿得到的消息。”
周忠义一双凌利阴沉的眸子盯着掌柜,正好此时管理大堂的伙计进来向掌柜的报帐,周忠义看了一眼,待那伙计走后,说道:“你安排的人对方也知道,你安排之时还有谁在?”
那掌柜的指了指大堂的伙计,“他一直都有跟在我的身边。”
“有意思,此人不可再用,至于咱周家的方子,统共也只有三位大厨懂这几道菜,他们可是有身契在我周家的,把这三人叫进来吧,我得好好审一审。”
周忠义理了理袖口,面色可不怎么好看,那掌柜的一听,就知道这三个厨师坏事了,于是匆匆去了后堂把人领了过来。
三位厨子见到少主子,纷纷跪了下来,在周家,像这样得周家秘方的下人有不少,每间酒楼皆有,周家要控制这些人,一是他们的身契,二是他们的家人,这三人的家人可都是在眉州,每个月能见上一面,家中妻儿子女皆在周忠义的手中,他就想不明白,这些人为何还敢出卖主子?
真是不想活了,也不顾家中妻儿的性命了吗?
他们三人都是按号排的,一个叫周十,一个叫周十二,还有一个叫周二十,这三人调来梅县也有一段时间了,一向得周忠义的信任。
周忠义朝三人看了一眼,语气看不出波澜的问道:“你们三个仔细的同我说说吧,有没有出卖周家,有没有把手中的方子交给了别人。”
周家一共九道传家菜,每间酒楼分别由三人掌管,如果对方真要得了去,除非把三人都给收买了,可惜连掌柜安排的人都进不了那酒楼,不然倒也可以去尝尝他们的菜,到底偷的是哪几道,这样的就可以知道泄漏之人。
可是眼下左右无门,又刻不容缓,只好直接审这三位大厨。
周忠义的背往太师椅中靠了靠,目光幽冷的在三人身上扫了一眼,只见三人吓得汗流浃背,他心想着,莫非三人都与对面的东家有勾结不成,当即怒火攻心,说道:“莫非你们三人皆已背叛周家。”
周十再也控制不住,连忙喊冤,不喊冤还好,一喊冤周忠义就火上浇油,立即叫掌柜的把周十给扣住了,当着另外两人的面用上了周家的家刑。
周十二和周二十两人看得周十那模样,吓得缩在一起,牙齿咯咯作晌,少东主的手段在周家可是出了名的,当他们一被叫上来之时就已经暗感不妙,再加上东家这口气,根本容不得他们不认,于是三人早已经吓得魂飞魄散。
这会儿用上周家的酷刑,看着周十就这样齐刷刷的断了十个手指头,两人早已经吓得屁滚尿流。
周忠义再次相问:“现在说,我还能给你们一个全尸,是不是你们三人勾结了对方东家,出卖了周家,说。”
旁边站着的掌柜看到这场景,心里头也发怵,好在没有自己的事。
三人只管一味的求饶喊冤,周忠义早已经失去耐心,朝对面执刑的仆人看了一眼,只见那人提着铁钳来到了周十二的身边,他蹲下,又有两人把他按住,仆人用铁钳夹住周十二的拇指指甲盖上没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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