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她把身形圆胖矮的全部剔除。
终于只剩下两人。
“他或是他,我不肯定,如果可以叫他们开声,我可以认出。”
“声音十分沙哑?”
“是,仿佛像哭了三日三夜。”
“他用了换声器,那并非他的真声。”
“为什么那样神秘?”
“告密者都不想披露身份。”
诸辰说:”我猜此人在政府里占高位。”
师兄把两张未经加工的照片给诸辰看。
诸辰呀一声,只见其中一人戴着白色假发穿着黑色袍子菜单正是律政部长敦熊。
他瘦削高大的肩膀,正与那自称杨过之人身形符合。
“你看如何?”
“他地位珍贵,为何告密?”
“如果杨过真是他,他可能对司法公正受到妨碍已经忍无可忍。”
“这一份是敦熊的履历,诸辰,你去读一读。”
“另外一人是谁?”
师兄又出示另一张照片。
“是女子。”诸辰吃惊。
“总督的新闻秘书许芷洵,平时爱作男装打扮,从未结婚,身形高大。”
诸辰闭上双目回忆当晚qíng形。
“不,不是女人。”她否定。
“据说许女士已无太多女xing征象。”
“无论如何,报馆不会披露线人身份。”
“我们根本不知他是谁,如何揭露。”
这时,朱夫人忽然急步走近:”杨过找小龙女。”
大家霍一声站起来。
“诸辰,快去听电话。”
诸辰走到分机附近,取起电话。
那边说:”你,小龙女。”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对方沙哑的声音笑起来。
这时,老总举起纸牌,上边写着:”有什么话说?”
诸辰问:”你有话说?”
“是否决定部署行动?”
牌子上写:”你会否提供更多线索?”
诸辰不想照着牌子说话,”你想说什么?”
“人太多了,他们太工心计,不比你,单纯可爱,替我问候朱太太,一个女人撑事业不容易,告诉她,她的《领先报》将独步江湖。”
嗒一声,电话挂断。
“立刻追索电话来源。”
因这一通电话,领先报诸人对诸辰真正另眼相看。
那天,他们开会至深夜。
每个人的岗位职责都重新编排,一环扣一环,每一篇文字都有紧凑联系,绝非无的放矢。
矮胖不懂修饰的老总指挥下属时忽然变得英明神武,大家都不多话,只说是,好,对,有把握,明日答复等简单字样。
午夜,女佣端进西洋参。
他们喝过道别。
在大门口,朱太太说:”谁送一送诸辰。”
诸辰在领先报跑了这些日子,何尝有人接送,正在纳罕,忽然她明白到今时不同往日,她安危有问题。
诸辰不禁打了一个冷颤。
正在这时,有人迎上来。
原来是任意,他已在门外等候多时。
大家笑,”小师妹的护花使者到了。”
诸辰登上任意车子,忽然把他手臂抱紧紧。
“害怕?”任意低声笑着问。
诸辰点头。
“现在缩手还来得及。”
诸辰又摇头。
“那么,你还有整班同事陪你赴汤蹈火。”
诸辰勇气回转。
任意深深吻诸辰手心,”我总在这里支持你。”
诸辰没想到这人会在危急时这样支持她。
他俩回到家中。
诸辰累极入睡,任意没有回家,躺上在沙发上休息。
清晨,门铃响,任意惺松间忘记身在何处,以为是自已的家,本能去应门。
门外站着周专。
周专一见任意,便知已被他乘虚而入。
任意却说:”你别误会。”一边打呵欠。
周专发呆,鼻梁像中了一拳,酸痛难当。
“进来说话。”
周专黯然说:”好好对待诸辰。”
他转身离去。
“喂,喂。”
任意却没有追上去解释,他耸耸肩,关上门。
诸辰起来了,”谁那么早按铃?”
任意不打算瞒她,回说:”周专。”
诸辰一愣,缓缓坐下。
任意说:”你追上去还来得及。”
诸辰揉揉面孔,她自觉老大,累得慌,已经没有力气恳求解释抱怨,或希翼获得宽恕,明知损失吃亏,也只得顺天应命。
她低声说:”算了。”
任意趁这机会与她摊牌:”朋友之中你总爱他多点。”
“因为他擅长帮我写功课,一次讲师起疑,郑重警告过我才停。”
“你十分关心他起居。”
“我也关怀你。”
这是真的,说完这句诸辰黯然站起来,与任意紧紧拥抱。
任意轻轻说:”我再也不会看其他女孩子。”
诸辰忍不住微笑,”做不到的事不用挂嘴上。”
任意讪讪地。
诸辰说:”我得回报馆工作。”
这时电话响起,诸辰一听,脸色谨慎。
对方这样说:”诸小姐,我是唐天颢,请你来舍下一次。”
“现在你有话说?”
“我们见面再谈。”
“给我二十分钟。”
诸辰丢下儿女私qíng,扑出门去,在车上她与老总通电话:”我此刻在往唐天颢律师住宅,她在八时零十分打电话到我家要求见面。”
老总立刻接上去:”她是关键人物。”
“正是,唐律师与男友张汉碧掌握子洋集团若gān内幕。”
这时,有人走近他身边,与他说了几句话,他声音变了,对诸辰说:”听着,我刚刚收到消息,张汉碧昨晚在狱中自缢身亡。”
诸辰一听,qíng绪大乱,车子在路中央走之字,尾随车辆喇叭纷纷响起。
诸辰把车驶到一旁。
“诸辰,唐律师想必也已收到消息。“
“所以她有话说。“
“她的语气如何?”
“相当平静。”
老总这样说:”诸辰,我立刻派同事与你会合,我找大块头张人脉与你一起,你要当心。”
诸辰已经落下泪来。
她第一次访问张汉碧的qíng况历历在目,只觉张律师才华出众,是人中之龙,堪称社会栋梁,谁知转眼成囚犯,今日更死于非命。
诸辰头次尝到人生无常滋味。
怪不得华人传说地府有鬼卒名叫无常,专拘人往yīn间,无常的确至为可怕。
她以极高车速赶往唐宅,险象环生。
停下车,诸辰到小洋房前按铃。
半响,无人应门。
这时,诸辰发觉大门虚掩。
她扬声,”唐律师,我来了。”
诸辰推门进屋。
家具陈设与上次一模一样,物是人非,诸辰恻然。
客厅与书房均静悄悄。
诸辰起了疑心,明明郑重约好在家里见面,人去了哪里
她大声叫:”唐律师,唐律师,我上来找你。”
寝室也无人,窗户开着,诸辰走近,拨开淡褐色真丝窗帘,往后园看下去。
她见到小小腰子形泳池,慢着,水上飘着一件睡袍,轻轻上下浮沉。
不,不,不是衣服,电光石火间诸辰明白了,她双腿如站冰窖中,簌簌发抖。
是人,是一个人浸在泳池里。
诸辰夺门而出,奔下楼去,一个踉跄,向前仆,眼见就要滚下楼梯,一个大个子飞扑上来接住她。
那正是同事张人脉。第 4 章
诸辰蹲在地上一时不能动弹,她声嘶力竭叫出来:”快打三条九,有人在泳池遇溺。”
诸辰挣扎着起来,推开长窗,跳进泳池,抓到睡袍,托起唐天颢头部,一看,知道她已无生命迹象。
诸辰用力把她拖往池边,与同事把她托上岸,两人全身湿透,不住喘气。
张人脉真是好人,还努力施救,可是唐天颢已经失救。
这时,警车与救护车已经赶到。
诸辰浑身颤抖得如一张落叶,她足踝因扭伤其痛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