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似听到她如此呼唤,才似蓦的划出一抹笑意。
“怎么下床了?”
他颇有些皱眉的看向她连站亦有些站不稳的身子,真不知道她究竟想折磨自己到何种地步,挥手间便朝她渡了一些真气。
“我,是不用死了吗?”
小青看着周身的白光,蓦的有种失而复得的喜悦感,她不用死了?亦不用再与他分离。
“说什么胡话呢,有我在,你定不会有事”
小青心中蓦的划过一喜,却在转瞬似想到什么一般,他既能救她,亦定是能救凌楚的对吗?
她似看向他,眼眸突的划过一抹坚毅,直直的便跪了下去,这次,脸上的笑意尽敛。
天帝连欲要扶起她,却被她直直拒绝了。
“你是有事求我吧”
天帝心中似叹了一声,收回了手去,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吗?从他帮她恢复记忆的那一刻起,他不就已经知道了吗?可真到了这一刻,他似乎有些后悔当初替她恢复记忆,如此,她会不会过得快乐一些?
可惜,一切都没有如果,亦无法后悔。
“小青求天帝帮帮我”
她未有再叫他少皞,她不想以朋友的身份逼他,只想以一个想为心爱的人求得生命的普通人来求他,似乎这样,她心安,也不至于让他太过于为难。
可她哪知道,再她跪下那一刻,便在给他以为难。
“你想救凌楚?”
天帝似明知故问,但私心还是希望她所求并非此事,然而她还是点了头,没有半分犹豫。
“这是他自愿请求的,从他落下诛仙台的那一刻,便没有了回转的余地。”
他说的是实话,他从想要救她的那一刻起,便要承担所作出的决定的后果,只道是情之一字,害人不浅。
小青似不置信的直摇头,抓住她的衣摆便连连恳求道,“你是天帝,一定是有办法的对吗”
他是天帝啊怎么可能没有办法,若连他亦没有办法,天底下还有何人能救他。
可她不想,不想才得到便失去。
风似幽幽的打在她的脸上,蓦的酸涩出一抹泪来,嘴中一直皆是不停的喃喃,“你有办法的,你一定有办法的,你怎么会没有办法呢”
“他死,你活,所以,除非你死,他才能活”
小青似不置信的重重向后跌软了下去,脑袋直摇,怎会,他,和她,怎会只能活一个?
“难道,就没有两全法”
她整个人都似失了魂魄一般,呆呆的坐在那,眼中无丝毫神色,任由泪水从眼角划过落入口中,溢出一抹苦涩,他怎么可以只有7年了,怎么可以,他是要陪她一辈子的啊。
天帝眉头微皱,想伸手去扶她,却终是没有动分毫。
心中终是有些不忍,缓缓开口道,“其实,还有一法”
“什么?”
蓦地,小青似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直直回过眸去,眼中充满期待。
“此法异常凶险,但以你现在的身子是万般承受不住的,你暂时便先待在蓬莱吧,待你将身子完全养好,再来寻我”
他似深深的闭了眼眸,转身抬脚便走,他怕他再待下去,便会忍不住告诉她。
可如此,当真于她又是好的吗?
他终是一步错,步步错,害了她,害了整个天下。
身子养好吗?
身后,小青蓦的像是抓住了一线生机,转身蹒跚便朝原路走去,她会养好身子,她会救他。
等她养好了,她便去昆仑山寻他,完成她对他未实行的誓言,他,可要等她。
她还想做他的新娘,随他男耕女织,相守一生。
九奚山,闲庭花静花开落,满园红梅染春色,虽是红梅,在这万年是雪的九奚山,亦是孤独人眼中的一抹春色了。
哎。
紫宣门外,青帝似沉声的叹了一口气。他这日日打从这门过,他便是同一副姿态。
还是当年他初次给白夭夭描的那副丹青,就那样呆呆的立在桌旁,时而傻笑,时而忧伤。
这番模样,从蟠桃园回来已有一月有余,然而他却似乐此不疲一般。每日吃饭时会朝一旁喂菜,弹琴时会摆上两张,下棋时亦是一起一落。
如此活着,却是行尸走肉般的活着,他究竟还要持续多久。
他似推门而出,门扉的声响却丝毫没有触动里面的人,他似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无法自拔。
“我听说,西王母已经让白夭夭投胎了”
此话一出,紫宣握着丹青的手似微微一颤,转瞬又似未闻般,痴痴的看着手上的画卷,他想,他大概是真的入魔了吧。入了她的魔,而他却什么都不想做,只想每日看着她,思念她,一个人絮叨他从小到大手指头都能数过来的趣事。
而她,若真能听到,定会大大的笑他,可她,为什么不笑呢?难道都还不够有趣吗。
青帝再次哀叹的摇了摇头,似有些宽慰的开口道,“紫宣,去人间吧,总比呆在这好,或许便能遇上她呢”
紫宣的手蓦的一滞,人间吗?
那里便有她了吗?
青帝的话好似重重的落在他的心头,乍开了一抹水花。他这日日在此思念她,期待她的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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