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音刚落,便有人恭敬地走上前拜了拜:“大长公主。”
“这个奴隶已经醒了,就得下地干活!给他戴上手镣脚镣,好好教教他规矩!”洛倾璃说完,提醒道,“尤其是注意,不要让他逃跑了。”
“是。”宫人躬身应道,脸几乎贴到自己的膝盖。过了一阵,他抬起头来,傲慢地看向季弦歌,啧啧道:“呀,你是曾经的平陵君呀?嘿嘿,真是苍天有眼,你竟然也沦为奴隶了!哈哈哈哈!”
季弦歌气得脸色铁青,若放在以前,谁敢这样阴阳怪气地跟他说话?他是季国最尊贵的嫡公子,向来只有别人对他俯首帖耳的份,他不信她会让他做奴隶。
他对她那么好,那么挖心掏肺,在得知她受了那么多罪之后,他毫不迟疑地将她从申屠府弄出来,生怕她多受一天的屈辱。他不信她会让他遭受与她同样的折辱!
攻入洛都原本就是计划中事,可是在夷陵城遇到她,却是个意外。他不知道她是洛倾璃,他如果知道,他一定不会做得那么狠,至少,洛王后与洛王的命,他是能保住的。
如果洛王后没有死,阿璃会不会还有一丝原谅他的可能呢?
如果当初没有将心遗失在那个小女孩的身上,他也不会如此痛苦吧?
这一切的错,到底是孽缘还是宿命?
洛倾璃,当初明明是你先招惹的我,为什么到最后放不下的人却变成了我?只有一个我。
你是真的不在乎我的吧?要不然,你怎么会夺了我的封地,逼我做奴隶?
不,你不会这样!你不能这样!
不能!
心里面极度抗拒着,努力地服自己这只是她开的一个玩笑,当他被人重重地按在地上戴上镣铐的时候,他还在安慰自己:或许她只是想吓一吓他,让他坐两天牢。
四周传来人们无情的嘲笑声和轻蔑的啧啧声,季弦歌狠狠地瞪回去,不料,却遭到一记猛烈的耳光和一连串的拳打脚踢。
他被打倒在地,脸颊贴上粗砺的地面,被重重地碾压。皮,很快破裂开去,肮脏的灰尘与泥土顺着裂开的边缘挤进他的伤口,和着血丝,磨得他生疼。
数不清的拳头和脚尖落在他的身上,但是,这远不及那些话语伤人。
那些人说:“奴隶还敢用这种眼神看我们?找死!”
“你不知道什么是奴隶吗?那好,让我来教教你!奴隶就是战俘,是原本该被杀了煮了烹了炒了炸了蒸了的食物,是比牲畜还要下贱的存在!换句话说,也就是猪狗不如。”
“真是风水轮流转啊,以前,是别人做你季国的奴隶,如今,你季国公子不也沦为了卑贱的奴隶了吗?哈哈!真是大快人心啊!”
在众人人哄笑声中,季弦歌被扯到了一处火炉旁,然后,衣服裤子被一一扒去。
一块烧得通红的铁牌被举了过来,不紧不慢地,落在了季弦歌的臀部。
奴隶是主人的私有物,为了预防奴隶逃跑,主人们在买下奴隶之后便会在其屁股上烙上表示自己姓氏的烙印,这样一来,即使他们逃跑,混入人群了,主人们亦能轻而易举将之找出来。
历来皆是如此。
正文 第170章女人的妒忌很可怕(1)
洛倾璃四年前在信都申屠府,也被烙止了“申屠”二字做为标记的。因此在季弦歌的庆功宴上,申屠夫人孤注一掷提出要查看她的身体。当时洛倾璃也被吓得没法,只是没想到她屁股上那印记因为用了洛王后的药便变成了别的胎记了。她也因此逃过一劫。
一股刺鼻的味道瞬间传来,和着阵阵青烟,季弦歌惨叫一声,晕了过去。
铁牌烙上肌肤的那一刻,季弦歌心中某一处,轰然坍塌。
她可以打他,可以骂他,甚至可以肆无忌惮地践踏他的一片真心。可是,她不可以如此地侮辱他!
在夺了他的位抢走了他的一切之后,还这样地在他身上印上耻辱的烙印!
是他太蠢,蠢得以为她至少是有一点儿在乎他的。
原来,这一场孽缘,自始至终,都是他的一厢情愿。
直到今天,才彻底明白过来。
近来,赵芸儿的心情非常不安,情绪波动极大,极是冲动和烦躁。
造成这一切的原因很简单,那便是:洛倾璃这几天都不见她了!
仅仅只是不见她也罢了,偏偏阿璃竟然连哥哥也不见!
如果她所有人都不见那也罢了,偏偏只见季弦歌一个人!
季弦歌是何许人也?是洛国的仇人,是杀害洛王后的凶手,将他碎尸万段也不过,可是阿璃竟然将所有人都赶走一个人在房间里照顾他!
三天啊!整整三天的时间,她便这样衣不解带同吃同睡,不要任何人在侧,只他们两人共处一室地照顾他!
赵芸儿好忌妒好伤心!她实在是不甘心,有次趁着送饭的机会想看看阿璃一眼,刚走到门边,便被她一句冷漠而愤怒的“滚远些”给吼走了。
为此,赵芸儿哭了好久。
她才是这个世界上最爱阿璃的人(虽然比起哥哥来要差一点点,可是至少她比那个季弦歌强一千倍了吧!),可是为什么阿璃要看上季弦歌?对,一定是季弦歌的错!是他,是他勾引了阿璃!他毁了阿璃的一生,她绝对绝对不会让他好过!
想到这里,赵芸儿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大步走出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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