夷陵王宫原本就有奴隶,这次事变,只高层的住处变了,奴隶的住所还在以前的地方。因此,赵芸儿很快来到了这,一走近,便闻到了一阵阵难闻的气味。那些是奴隶们的汗臭、体臭,夹杂着一些浓郁恶心的气味,闻之令人色变。
赵芸儿扶着墙壁就是一阵狂吐,直吐得眼冒金星头脑昏沉翻江倒海。
奴隶住的管事是新提拔上来的人,见状忙上前,谄媚地笑着,殷勤地伺候着。
“赵小姐,您身份贵重,怎么能来这种污秽的地方呢?有什么事只管告诉我一声,小的肝脑涂地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呃,要不要喝口水?啊,这里的水也是不干净的,呃……”中年的男子局促地在自己身上摸了摸,终于摸出一块干净的手帕,敬献给赵芸儿擦嘴。
赵芸儿看了那皱巴巴的、似乎还带着男人浑浊气息的帕子,弯下腰,又吐了。
有些佝偻的瘦小男子尴尬地收回了手中帕子,并默默地后退了一小步。
赵芸儿满身满眼的嫌弃之色,吐完后,自己用袖子擦了一下嘴角,强自撑住。“季弦歌呢?叫他来见我!”
中年的管事有些为难:“……他昨天受了烙印就昏过去了,到现在还没有醒来。”
赵芸儿不高兴了:“没醒来?不知道往他头上泼一桶冷水吗?再不济,就泼加了盐的水!往他的伤口上泼!”
管事的中年男人眼皮子一跳,心中起了波澜。他管教奴隶有些日子了,自认为心是够狠的,手段是够凶残的,可是,那也是针对那些偷懒的奴隶的!对于真的生病的奴隶,光打是没有用的,还是得让大夫来看病才是。可是眼前这女子竟然这样说!那个叫做季弦歌的奴隶,以前也没对她做过什么不好的事,为何就得她如此忌恨了?而且……
“可是他昨天夜里还发烧了……”
赵芸儿可不管这么多,抢白道:“发烧?那身上岂不是烫得不行?正好,用冷水给他降降温!”
管事男子:“……”
用冷水,小姐你是嫌他死得太慢了吧?冷水一浇,十有八九会转成风寒的好不好?
见那管事愣在那里,赵芸儿嫌弃地哼了一声,大步往里面走去。
管事的忙唤道:“小姐不可!奴隶们全是男子,因为天气也热了,都没有穿衣服!赤身裸体的实在是……”
“啊!”话未说完,赵芸儿已然发出一声尖叫。
管事的转眼四顾,看到一群没穿衣服的奴隶在劳动。他们有的高,有的矮,有的胖,有的瘦,有的白,有的黑,但无一例外,他们的身上都有因为高强度劳作而显现出来的或青或红的痕迹。屁股上那统一的“洛”字在阳光下显得格外醒目。
管事的心道,我提醒过你的,是你自己要硬闯进来的,这可怪不得我了吧?一个大姑娘家,看了这么多男人的……身体,你现在怕是羞愤得厉害了吧?
不料,赵芸儿在最初的震惊过后很快恢复了平静,她眼中的嫌恶之色更深了几分:“真丑!”
男人都是丑陋无比的东西,又恶心又肮脏,又花心又讨厌,真不知道阿璃为什么会看上同为男人的季弦歌!男人有什么好的?哪有她赵芸儿好?她才是最了解阿璃最心疼阿璃的人!
季弦歌果然在发着烧。
他躺在一堆草堆上(奴隶是不配有床的,有草垫着就已经不错了,许多奴隶只能睡光秃秃的地板),身上盖了半床不知从哪个地儿扯来的半块破被子,那被子实在是脏,味道又极不好闻。赵芸儿不由得捏住了自己的鼻子。
正文 第171章女人的忌妒很可怕(2)
或许是因为身下的草不太干的缘故,湿气上行,渗入了肌理,于是昨天夜里季弦歌便发了烧。
这从他滚烫的呼吸、发红的脸蛋可以看出来。
赵芸儿将季弦歌打量了一阵,皱眉道:“我从不知道奴隶也可以有被子盖的。”
管事的答道:“冬天是有的,不然会容易生病。”
赵芸儿:“现在天气不缓和着吗?”
管事的:“可是他病了”
“病什么病?!我看他分明是偷懒不想干活所以装病!”赵芸儿怒了,伸手一把扯开季弦歌身上的半床被子,片刻,她神情激动,“咦?他不是奴隶吗?怎么还给他穿这么昂贵的衣服?奴隶也配有衣服穿?你是嫌你的工钱给得太多了不想要工钱了是吗?看来我举荐你来做管事是错了,不想干干不好你就给我当奴隶去!”
管事的吓出一身冷汗,忙跪地求饶:“小的错了,小的错了,请赵小姐不要扣小的的工钱!小的只是见他才受刑,一时可怜他小的保证,小的再不敢了!请小姐再给小的一次机会,小的定当按赵小姐的意思办事!”
赵芸儿脸色这才好看了些:“那你现在知道该怎么办了吗?”
管事的道:“知道,知道,知道了!小的定当立即给他安排活,哦不,是将最重最脏的活都安排给他做,哦,不,还有,绝不许他偷懒!”
赵芸儿这才笑盈盈地道:“他若偷懒,你狠狠地揍他便是了。他不过是个奴隶嘛,你管教得严一些,才好证明你尽忠啊。”
“是,赵小姐教训得是,小的定当照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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