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叶在头顶颤颤地摇晃,阳光透过叶子的缝隙,在林地上投下斑斑点点的亮点。
而那人,经过岁月的沉淀与熏染,不知何是已经从一把锋利雪亮的名剑变成了一坛深埋地底多年的醇酒,香甜醇厚,韵味深长,醉了时光,惊艳了岁月。
洛倾璃醉了,意识慢慢陷入模糊状态。
恍惚中,他的喘息声重重地敲打着她的耳膜,然后,她低低地叫了一声,在极致的欢愉中晕了过去。
洛倾璃是被晃醒的。
吱吱嘎嘎的马车颠簸着,摇晃着,行驶在不知名的路上。
洛倾璃闭着眼睛思索了一阵,得出一个结论:腿酸,身上疼,但是却被清洗过了,说明那人有意想要将她带回去。
回去?
她怎么可能跟他回去呢?
即便是除却国仇家恨,他在她眼前亲手杀了子文是事实!这一关,她过不了。永远也过不了!
退一万步讲,即使这一关也过了,就凭着那一年里他对她的各种羞辱与暴行,她也永远永远不会原谅他!
“醒了?”
季弦歌那低沉而暗哑的声音低低地传来,因着岁月的沉淀而越发好听的声音围绕着她,让她有一种层层被热浪包围的感觉。
洛倾璃抿了抿唇,霍然睁开眼睛,冷冷地看着他。
季弦歌眸子眯了眯:“怎么?你还有气?!怀着四五个月的身孕,你一言不发地就从高台上跳下,你怎么就这么狠呢?你还是不是人?还是不是女人?!为了报复我,你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连自己的孩子得性命也不顾是吗?!洛倾璃,你这个坏女人臭女人狠心的女人!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你是铁石心肠吗?孤真是恨不能挖出你的心来看看它到底是什么颜色的!”
洛倾璃下巴一抬:“彼此彼此。”
季弦歌气得拍散了面前的桌案:“最毒妇人心!”
洛倾璃拢了拢鬓边碎发:“无毒不丈夫。”
季弦歌一把揪住她的衣襟,将她拖到他眼前,使两人四目相对。
“你在说我狠吗?洛倾璃,你自己摸着你的良心说,我什么时候对你狠过?!”季弦歌眸子里露出悠沉的光,话说得极快,“你谎报姓名,为此我才不留余地地攻下洛都,谁知道他们是你的家人?我四处找你都找不到,谁知道你竟然就躲在申屠府?!刺杀我也罢了,利用我也罢了,与洛姬联合起来背叛我也罢了,你竟然敢嫁给赵仲由?!我忍你,求你,可你呢?你将我抓起来,关在地牢里!这个,我原谅你了。你要做正妻,我满足你。你要求尊重,我也满足了你。你要去看快死的洛姬,明明知道局势复杂险恶,我也满足了你!”
季弦歌胸膛起伏得厉害,眼睛里几多悲哀几多戾气:“你一次一次地背叛我,我一次又一次原谅你,你就是一块石头,我这样捂着你也该把你捂热了。洛倾璃,你怎么可以这么可恶?!怎么可以……”
洛倾璃:那你杀子文就不可恶了?
季弦歌闭了闭眼,再睁开眼时,眸子里杀气毕现:“真想就这么杀了你!可是……比起你对我所做的,杀了你,简直太便宜你了!你不是很会跑吗?现在怎么不跑了?整个天下都是孤的,你能跑到哪里去?你讨厌孤,厌恶孤,恨不能杀了孤是吗?孤就偏偏不如你所愿!孤要你心甘情愿地喜欢孤离不开孤,孤要你给孤生孩子!不仅如此,你还要你为孤当牛做马日日夜夜被孤临幸!”
洛倾璃抓住他的手指,欲要掰开。
季弦歌却凶猛地扑上来,高大的身躯紧紧覆上她的,深深碾压下来。
洛倾璃手软脚软,浑身无力,推不动他,躲不过他,只能任他所欲为肆意横行。
马车在一家乡镇客栈前停了下来。
赶了十几个时辰的路,众人都累得厉害,眼见着这间小客栈,眼睛都亮了,纷纷长吁了一口气,高高兴兴地跳下马车,往客栈而去。
季弦歌抬眸扫了洛倾璃一眼,没好气地道:“喏,你不是老吵着要出恭吗?怎么还不下去?”
洛倾璃不想跟他说话,气呼呼地爬起来,脚才落到地上,便跌倒了!不是她娇弱,她全身上下如同被马车碾过一般,毫无力气,腿更是如同别人的一样,她一点都没有知觉,更别提站着了。
季弦歌偷笑了一下,随即板起脸来,皱起眉,嫌恶地道:“真没用!”
话是这么说,他的身子却是前倾过来,打横抱起洛倾璃,下了车。
别看这里只是一个荒郊小客栈,可里面却也有好几个客人,季弦歌与洛倾璃这一男一女搂搂抱抱着的情景着实太过伤风败俗,因此,刚一下车,便遭来了数十道雪亮的目光。
洛倾璃的脸轰地一声烧起来,忙掐了掐季弦歌胸前软肉,恼怒地道:“放我下来!这么多的人呢,你还要脸不要脸?”
季弦歌挑眉:“你能走?”
就你那站都站不稳的样子?
洛倾璃恼羞成怒:“还不是你害的?!”
这话取悦了季弦歌,季弦歌笑了笑,将她搂得紧了些,低低的声音在她耳侧沉沉地响起:“你若害羞尽管将脸藏起来好了,我胸膛宽,遮得住你。”
洛倾璃:“……”
正文 第261章瞧你这一副饿痨鬼投胎的样子
洛倾璃的脸钻进了某人有些松散的衣襟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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