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没有人能看见了。
不过季弦歌那滚烫的肌肤却散发着诱人的味道,直烫得她的脸又红了几分。
她认识他十二年了,对他再熟悉不过,也曾与他有过肌肤之亲,并且曾有过很多次噩梦般的感受,可是不知为什么,每每他靠近,或者她靠近他,总会让她情不自禁不能自己。
太可怕了。
这不是人,这是妖,是魔,是引诱人沉沦的恶鬼!
慢慢地,她变了,她不再是她自己。
她会忘记她的仇,她会一而再再而三地为他的错误寻找借口。
她会想起他的各种好,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一遍遍回放、重温、体会、然后沉迷。然后思念他,然后在寂寞而冰冷的夜里渴望他,渴望他如同火炉一般的怀抱与……
不!
不能这样!
她怎么可以这样?!
他是她一辈子的仇人啊!
所以,她一定要远离他。
一定!
季弦歌抱着洛倾璃径直往净房而去。
虽然是郊外的小客栈,各方面条件设施不是那么尽善尽美,但是净房还是分了男女的。
女用的净房前,季弦歌自然不能再进去了,只得放下她:“去吧,我警告你,不许跑!”
然后,门神一般,他就在门前守着。
洛倾璃强忍住想要掐死他的冲动,双腿颤颤,极慢极慢地摸进去。
腿连站都站不怎么稳,还跑?!
这人一定是故意的!
完了还显摆!
艰难地解决完了人生三急问题,洛倾璃再不要他抱了,在他的搀扶下忍了又忍,才终于走到桌边吃饭。
饭是纯正的白米饭,香香的软软的,立即就勾起了人的食欲。
目前有三个菜,一个油炸鲫鱼,一个酸菜鱼,一个红烧牛肉。
这五年来,洛倾璃流浪各地,不能显富,因此经常是饥一顿饱一顿的。到了陈国的偏远小城,那里的居民大多清贫,许多家庭一天也才吃一个菜。她虽然有些钱,但也不能显得太鹤立鸡群,因此可以说是根本都没吃到什么好吃的东西。
如今这几个菜都是荤菜,而且是她爱吃的菜,她的口水立马就要流出来了!
就在她两眼发光垂涎三尺的时候,季弦歌不冷不热的声音在头顶响起:“菜还合你口味吧?”
合!太合了啊!你这人虽然可恶了些,但是察言观色的能力倒是强!
心里虽然那般想着,洛倾璃表面上却是矜持地咳了咳,吞下一口口水,喉咙里挤出一记漫不经心:“嗯。”
季弦歌:“我对你不错吧?”
洛倾璃:“……”
季弦歌:“这些年在外面到处跑,没少吃亏吧?”
洛倾璃:“……”我吃不吃亏与你有关系吗?
季弦歌:“以前行军打仗,有时候几天几夜都只吃干粮。没地方睡,随便往哪里一倒,便睡了。醒来后就得又赶路,饿肚子也不是没有。这般苦,你可曾体会?”
洛倾璃:“……”
她可一点都不想听他诉苦,她想要吃、饭!
季弦歌继续自顾自地说着:“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你跑了,我找不到你,就只好攻破那些城池,打败那些国家,当所有地盘都变成了我的,你说你还能往哪里跑?”
洛倾璃眼睛一眨不眨盯着面前的鱼肉和牛肉,根本没听见他到底说了些啥,半晌,抬起头,呆呆地问:“我可以吃了吗?我有好久好久没吃过肉了。”
季弦歌:“……”
季弦歌拿起筷子夹了一片牛肉在她碗里,恨恨道:“这是你自找的!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放着山珍海味不吃,非要学着别人喝西北风!饿死你活该!瞧你这一副饿痨鬼投胎的样子,哪里像季国的王后?”
嘴上骂着,手上却不闲着,一会儿鱼一会儿牛肉,只将洛倾璃的碗里堆成了小山。
洛倾璃腮帮子鼓得大大的,没空说话,很快,桌上的盘子便见了底。
季弦歌眸子闪了闪,转头喝道:“小二,别的菜好了没有?快些上!汤先上!另外,再来十斤牛肉!”
洛倾璃狐疑地瞟了他一眼:“十斤牛肉太多了吧?吃不完……”
季弦歌默默地扒了两口饭:“路上吃,不行吗?”
洛倾璃发誓,她再不与他说话了!
填饱了肚子,洛倾璃觉得自己身上到处都不舒服。五月的天气,原本就有些热了,她有一天没洗澡了,头上痒,衣服臭,某处更是脏,简直是一刻也不能忍受!
她特别想洗澡!
季弦歌吃完了饭,手扯着洛倾璃往楼下走。两人一直走到马车里,洛倾璃黑着脸,默默地躺到榻上去了。
马车里的空间就这么大,她躺了,他便只能坐着。
事实上,前年听闻她曾在某城出现过,他便让百里齐与某个对他十分忠心的庶弟监国,他则带着军队一路打到了那座城池。那时正是冬天,天气特别寒冷,又因着夜以继日的急行军,他伤到了腰,后来在大夫的医治下虽然好了,可是却也留下了不小的后遗症。那便是坐不得久,坐久了便会腰酸背痛难以忍受。
从陈国的小城出发,到现在已经整整一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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