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太蠢。”顾淮之眉目疏淡,听他又提到自己,这才敛了敛那份慵倦感,唇角勾起一抹笑,恶劣又漂亮。
“成,我走。”傅裕点了点头,算是认了栽。他俯身拎起外套,对着同行的人使了个眼色。
走到顾淮之旁边,他略带讥讽味儿地抬了眼,斜睨了一眼被顾淮之护在身后的林姣,“看样子,都不知道你以前是个什么货色啊。记着林姣,再让我见着你,我傅裕还真就跟你过不去。”
他这是死磕了。
“你也记着,”顾淮之不以为然地嗤笑,然后冷淡地开了口,将他那句话原封不动地还了回去,“我见了你也一样跟你过不去。”
傅裕眯了眯眼,眸底地戾气极重,唇角却勾了笑,“成啊,报个名头?我以后绕着您走?”
这话带着暗暗的嘲讽,说是恭维和认怂,不如说是威胁。
傅裕这是杠上了。
“顾淮之。”顾淮之微微笑了笑,打量了他一眼,这是真的在挑衅了,“你随意。”
傅裕将眼底地恨意压了下来,愤愤离开。
一干人走得差不多了,包厢里彻底静了下来。
“他叫什么?”
顾淮之这意思,是真打算较真了。
林姣正想说算了吧,向来不怕事儿大的余森在一旁冷笑着开了口,“傅裕。拽的跟个二五八万似的。”
“我不想管他了。”林姣淡淡的开了口,“反正和他也没什么关系了。”
傅裕啊。
还有谁呢?还有好多人。
那时候他们也曾有过特别好的时候,他们信任她,虽然是一种幼稚的信任,旁人眼里的恶劣小团体,可是再也没有那么好的时候了。
可林姣清楚,就算再来一次,也是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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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裕出了包间没多远,迎面撞上了个熟人。
他心情实在差的狠,从表情到眼神都能透出来。
“呦,谁惹您了?我这瞧着您面色不对啊。”对方也是在闹腾的地儿刚刚抽身,怀里还拥着个女人。
“刚打了一架。”
傅裕扫了他怀里的女人一眼,他瞬间会意,拍了拍女人的肩膀,那女人知趣儿地离开了。
“跟谁?输得这么惨?”对方倒也不奇怪,这种表情,脸上还挂了彩,明显是跟谁动了手了。
“余森。老子本来要打赢了,来了个搅局的。”傅裕点了一支烟,烟雾缭绕,升腾着飘起,火星在黑暗里忽明忽暗,“叫顾淮之。”
他这么拐了弯儿地说,其实有点试探的意思了。
对方看着他,沉默了几秒,似乎没看出来他在试探,像是真的没听清,问了句,“谁?”
“你丫耳背吧?”傅裕有些不耐烦。
“你没听过他的事儿?”对方迟疑了片刻,表情怪异地看着傅裕,似乎并不太愿意提。
“听过,”傅裕冷笑,颇带了点不屑一顾的味儿,“不就是拽吗?不怕死的多了去了,不差他一个。”
“陆家那个你听说过吧?”对方没接他的话,突然换了个问题。
“嗯。有什么关系?”傅裕眯了眯眼,吐出烟圈,指间敲了敲烟身,抖落烟蒂。
“一道人。”言简意赅地三个字。
说完了,似乎觉得份量不够,那人又伸手向上指了指,“这也有可能。”
傅裕沉默了一会儿,才说了句,“知道了。”
他错过对方往前走去,那人在他身后叫住他,“你跟他结梁子了?”
傅裕摆摆手。
等走远了,傅裕停下来,他手中的烟快要燃尽了。他猛地吸了一口烟,然后把它丢在了地上,狠狠踩灭。
“妈的。”
真憋屈。
第21章 过往
晚风泛着凉意, 凌晨的夜空星星黯淡, 月色却好。整个城市的房间里或明或暗,街道上华灯依旧,似乎静谧地陷入沉眠。
一直到楼下,林姣突然停下了脚步。
“你知道吗, 傅裕现在这个样子,某种方面也是因为我。”
那时候好多人是跟着林姣进了所谓的“圈子”的。
小孩子的友情单纯,极少算计利弊, 只要足够独特, 足够让他信服就可以。
叛逆期,以和父母老师作对为乐,沾染的恶习,做的蠢事都是一群小孩子的恶劣行径。
即便路是自己选的,她的存在到底左右过他们的想法。从某种程度上也是拜她所赐。
傅裕不是加入的第一个, 也不是最后一个。
“可是我, 退出了。我遇到了厉诚扬。”
林姣咬了咬唇,抬头看向身侧的顾淮之,笑得有些难看,“我那时候喜欢他,我也想要……变得好一点。”
“姣姣……”顾淮之稍怔。
林姣抬手, 将食指凑到唇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你听我说完,我也好久没人说这些了。”
她第一次见到厉诚扬是在画室。
大概是她平时的恶劣行径, “安静地画画”这个场景,很难被按在她身上。她也确实没什么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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