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腿坐在软榻上的夏幼幼瞥了他一眼, 一句话都懒得说。
她这般半死不活的模样已经持续了三日, 周书郊早就习惯了,哪怕她不搭理自己,也主动凑上去说话:“你打算什么时候走啊?”
“等我绳子拿回来之后。”
“你那根破绳子就别要了,还留着干嘛啊,你手上这个可比你那绳子值钱多了。”周书郊眼馋的看着她的手腕, 上头的白玉镯子养眼的要发出光来。
夏幼幼嫌弃的看他一眼, 道:“就算是不要绳子了, 你能逃,我怎么逃?没看城门口一堆人吗?个个都是在傅宅做过暗卫的,恐怕我化成灰他们也认得, 他们在城门口守着一天,我就一天不能离开。”
“这傅明礼也忒精了,那些人这么熟悉你,又防的这么严,你就是长了翅膀也飞不出去,”周书郊叹气,“难道我们就这么待着?以他现在巡查的力度,恐怕要不了多久就能抓到我们。”
“不会的,”夏幼幼笃定道,“我们今日便去找徐延要红绳,顺便告诉他傅明礼滥用职权一事,相信城楼那很快就没有锦衣卫的人了。”
“这么一来,傅明礼是不是也得受罚?”周书郊看向夏幼幼,见她没什么表示后啧啧道,“真是最毒妇人心啊。”
“……会不会说话?”夏幼幼白了他一眼,拒绝再跟他说话。徐延对傅明礼如何,她前几次也是见过的,此事算不上什么大事,她相信徐延顶多说他几句,不会怎么罚他的。
二人这么定了,便各自回屋换衣裳,准备天黑就往皇宫去。可真到了天黑时,计划赶不上变化,黑山的信通过密语阁的人寄来了。
“怎么办?”周书郊叹气道。
夏幼幼瞄了一眼长达三页纸的骂人话,无语的摇了摇头:“黑山是个爱记仇又心眼小的,恐怕我们被盯上了。”
“被盯上的后果是什么?”
夏幼幼想了一下,迟疑道:“他能查看所有单子,所以大概就是查了我们的单子之后抢单?”
“……还好还好,宁朝这么大,他哪能次次都抢到,”周书郊放松的将信纸折起来,“不是什么大事,那他的邀约我们还去吗?”
“他还约我们了?”夏幼幼奇道,“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周书郊无语的将信纸散开,翻找了几页后将最后一张递给她。
夏幼幼看了他一眼,低头仔细的看了一遍后,总算在一堆脏话中间找到他约他们的消息。
“怎么样?要去吗?”周书郊问。
夏幼幼看他一眼:“去看看吧,他那人挺烦的,今天不去见他,说不定以后每天都写信骚扰。”
“那我们不去皇宫了?”
夏幼幼顿了一下,点头道:“明日再去也不迟。”
“明日是宫内祈福的日子,恐怕徐延也没时间见你,不如再晚个两天,反正城门被守着,你也出不去,”周书郊伸了个懒腰,若无其事的瞟她一眼,“哎呦真好,又能留在这里几日了。”
夏幼幼抿唇瞪他一眼,拿着信纸便出门了,周书郊笑着跟了过去。二人按照黑山邀约的时辰到了见面的地点,黑山已经站在那里等着了。
“我还以为你们不敢来。”黑山恶狠狠道。
夏幼幼耸耸肩:“黑山前辈,这次是我做得不对,不过你给我看一眼我师父的单子,我给了你两千两白银,你也不算亏吧?你看这事能不能就这么算了。”
“算个屁!老子要的是杀徐延的五千两黄金,不是你那点塞牙缝的银子!”黑山恼火至极。
周书郊咳了一声,娇滴滴道:“黑山老前辈,你没事杀徐延做什么,他可马上就要登基了,你若是杀了他,岂不是与整个宁朝作对?”
“老子造反都造了,还怕与宁朝作对?!”黑山冷眼看着两个小辈,“还说你们和徐延没有什么关系,若是没有关系,又为何肯花费三倍的价钱替他退单。”
“这个您就别管了,总之现在单子已经退了,再做什么都没办法改变这个事实,不如我们再给您两千两白银,咱们这事就这么算了吧。”夏幼幼提议。
“呸!你们打发叫花子呢?!”黑山不屑道。
夏幼幼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压着脾气跟他商量:“那你说该如何?”
“给我准备五千两黄金,一分钱都不能少,否则的话……”
“否则你待如何?”夏幼幼不耐烦道。
黑山阴沉的看她一眼:“否则我便去杀了徐延。”
“……又没银子拿了,你杀他图什么?”夏幼幼无语的看着他。
“图个高兴,”黑山勾起嘴角,“你发福蝶要保的人,我偏要杀了他,我倒要看看,是你厉害还是我厉害。”
“你厉害你厉害,能不能不要这么无聊,”夏幼幼头疼道,“退单的钱是徐延自己出的,我并未出一分钱,你就算是要也要不到我头上来。”
“我不管你们谁出的钱,总之该我的,一分钱都不能少。”黑山懒得听她那些借口,“若是不给,除非我死了,否则你就让他小心点,我随时会去取他狗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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