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幼幼本以为会有其他人进来,正缩在床上装死的时候被子被掀开了,傅明礼挑眉看着缩成一团的小姑娘:“起床,用膳。”
夏幼幼斜了他一眼,抢过被子裹在身上,跑去衣柜拿了件他的衣裳穿上,回来后就看到他盯着床上一个点不动。
夏幼幼疑惑的看他一眼,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
“回来了?用膳吧。”傅明礼笑了起来,整个人都如日光一般明亮。
然而夏幼幼不吃这套,冷眼看着他:“别多想,可能是你背上的血。”说完还伸出自己的手,让他看看上面的血丝。
傅明礼的好心情并不受影响,他走到夏幼幼身边将她一把抱起,直接抱到了桌子旁。
夏幼幼斜了他一眼,终是在他好看的笑容里沦陷,拿起筷子夹了个丸子塞到他口中,拒绝让他再说话。傅明礼也礼尚往来的喂她一口,两个人就这样你喂我我喂你的吃饭,吃到最后的时候,夏幼幼胳膊又酸又累,干脆放下筷子,接受傅明礼的投喂。
昨夜本来就没有睡好,上午又做了这么累的运动,还没等一顿饭吃完,夏幼幼眼皮就有些睁不开了,可她还有很多问题要问傅明礼,没问清楚之前又不甘心这么睡过去。
傅明礼看出她的纠结,给她端了茶水漱口之后将她抱到床上,低声道:“等你醒来,我就将一切都告诉你,所以现在先睡吧。”
“不行……”夏幼幼困顿的睁着眼睛。
傅明礼叹了声气,无奈道:“乖。”
夏幼幼抿了抿唇,半晌道:“能换套床单再睡吗?”
“……”傅明礼哭笑不得的看着这个要求颇高的小姑娘,无奈之下只得将她抱到一旁,自己亲自上手把床上的东西都换了一遍,等换好之后回头去看她,夏幼幼已经倚着墙睡着了。
她睡相极好,看着有种平日很少见的温柔,傅明礼盯着看了片刻,只觉得心里的爱意要泛滥出来,直到她因为睡姿不舒服皱了一下眉头,他才猛地想起要将她抱到床上。
东厂的事务虽说现在是刘成暂代处理,可真正做主的还是他,傅明礼本想趁夏幼幼睡着出去做事,但看到她睡得如此安稳后突然不想去了。这么想着,索性便躺到床上,夏幼幼像有所察觉一般立刻钻进他的怀里。
傅明礼轻笑一声,抱着她闭上了眼睛。
另一边的皇宫里,远不如司礼监的岁月静好,徐延焦躁的在书房走来走去,身边伺候的宫人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惹怒了这位未来的皇帝。
徐延昨夜几乎一宿没睡,只要阖上眼睛就会想到夏幼幼被用刑的画面,他很想再去司礼监要人,但怕自己三番两次去会惹恼明礼,对她更加不利。
时间越久他就越焦躁,几乎到了什么事都没办法做的地步,没有办法,在想了许久后他咬咬牙,朝着淑妃的宫殿走去。
淑妃没想到这个时候他会过来,一听到通报立刻笑颜逐开的过去迎接。她这几日过得颇为畅快,虽然皇后还在位,但未来登基的是她的儿子,她才是名副其实的太后,这些日子宫人真正奉承的也是她,虽然宫殿没变,但里面的用度直接换成了和皇后一样的制事。
徐延一进来便看到心情不错的淑妃,他心里顿时松快一分,急忙过去扶住她的手。
“怎么今日突然来了?”淑妃笑着问。
徐延抿了抿唇,看了眼周围的宫人:“你们先下去。”
“是。”
宫人都退了出去,淑妃轻轻蹙眉,好奇道:“可是有什么事?”
“母亲,”徐延咳了一声,小心的看着她,“母亲,我有事要与你说,可是你能不能先答应我,不要生气?”
“看来是会让我生气的事,”淑妃嗔怪的看他一眼,拉着他坐到了椅子上,“说吧,到底什么事。”
徐延纠结一瞬,还是直言道:“母亲,我、我看上了一个女子,想纳她进宫。”
淑妃一听立刻欣喜道:“好啊,这算哪门子的坏事,说说,是哪个臣子家的姑娘,母亲去给你说和说和。”
“……不是大臣家的姑娘。”徐延垂眸道。
淑妃眉头皱了一下,想了想问:“是农家姑娘?”
“……”
“看来是了,出身低些也无妨,可以认到世家门下,再由世家接到宫里,也免得她受委屈。”淑妃尽可能的替他着想。
徐延本以为淑妃会反对,没想到她会变得这样好说话,当即感激的点了点头,犹豫道:“多谢母亲,可是……现在的问题不是这些,而是她、她被明礼给关了起来,我来是想求母亲,能不能去跟明礼说说,让他把人还给我。”
“关起来了?”淑妃皱眉,“怎么会,明礼他没事关一个女子做什么?”
“也是我不好,我这几日将她带进宫里来了,送她出去时被明礼的人拦下,明礼可能以为她是什么意行不轨的人,所以将她抓了起来。”徐延本想直言夏幼幼的身份,但怕淑妃会反感,所以暂时瞒了下来。
淑妃一听他早就将人接进宫过,当下便有些轻视这个女子,但忍了忍,并没有发作,而是顺着徐延的心意点了点头:“既然如此,我便去找明礼说和一下,让他尽快将人给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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