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挑眉:“看来荣华富贵还真能让人拼上命。”
“只要太后娘娘肯在新皇登基之后许奴才国师之位,那两个人奴才自己也能去杀。”黑山垂眸,只要他做了这宁朝国师,便从密语阁将自己的牌子拿回来,到时候他就算亲自报仇也没什么不可以。
皇后冷笑:“你好大的口气!”
黑山怅然:“这是大皇子当年答应奴才的,现在大皇子没了,奴才只想在这个位置上,护着太后娘娘。”
“……你这样的人,不配提我皇儿。”皇后眼眸微动,漠然的将话题拉了回来,“杀徐延,你打算怎么做?”
“既然今日已经来了,就今日吧,奴才潜入他宫里杀他,”黑山平静道,“恰好傅明礼死了,到时候还请太后娘娘多帮些忙,将此事怪罪到傅明礼旧部身上。”
皇后眼睛一亮,她竟将这件事给忘了,是啊,傅明礼刚死,那些忠心于他的人恐怕正是混乱的时候,这时徐延一死,自己再嫁祸于他们,将这些人一并给除了。
眼看此事可行,皇后的心狂跳,可看向黑山时还是理智回拢:“若你失败了呢?”
“若奴才失败了,那今夜太后娘娘没有见过奴才,一切由奴才一力承担。”黑山知道她想听什么,便顺着她的话去说。
皇后顿了顿,施舍道:“若你出事了,那本宫会将你剩下的那个仇家给杀了,好让你黄泉路上不孤单。”
她说完并没有问黑山另一个人叫什么名字,黑山也并不相信自己随口提过一句狐狸精,她便能记住。所以这话里面有多少水分,二人都心知肚明。
“多谢。”那又如何,他要的也并非这些。
皇后没什么话可说了,只留下一句‘等你的消息’便离开了,黑山在原地站了片刻,脸上的笑意彻底没了,盯着徐延寝宫的方向看了半晌,踮起脚尖跳上宫墙,奔着徐延寝宫去了。
夏幼幼躺在床上,没有像想象中那样瞬间就入睡了,而是翻来覆去的,总是觉得不太踏实。
可想到今日这些事都已经解决了,还能有什么让她心神不宁的呢?夏幼幼睁着眼睛盯着床帏。
最近这段时间每次出事前她就有这种感觉,而且事后想想好像都是因为某个人的一句话或什么行为,事实证明后来也果然出事了,所以这次她不大算放过自己的直觉,开始从清晨她离开时捋回忆,竭尽全力的思考哪里不对劲。
想着想着,便想到她在马车上往城外走时,那种被人在背后盯着的感觉,当时只觉得没什么人能这般对她,所以便没有放在心上。
现在想想,万一那人的武功高过她呢?那这一切就有合理的解释了。这人是谁,夏幼幼第一个想到的便是黑山,但是想想他没道理会发现自己,便将此事暂时搁置,继续回想不对劲的地方。
回忆在脑子里一幕幕开始过,逐渐到了她和徐延太后在主厅时的情景——
“傅明礼死了,本宫知道你没了夫君,此时正是悲痛,便不和你计较这些了。”
夏幼幼猛地坐起,总算意识到什么地方不对了,太后如何知道自己是傅明礼的夫人的?她难道不是一直以为自己是奴宠吗?!
此事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徐延在与她说话时将自己的身份透露给她了,第二种便是她见了什么人,从那人口中知道的自己身份。
若是第一种还好,若是第二种……知道自己身份的人不多,加上白日她被追踪的感觉,那就只剩下一个人了。
夏幼幼抿唇,再也没了想睡觉的意思,干脆起身穿上外衣,跑去找徐延确认了。
夜已深,门口的守卫点着头在打瞌睡,她不想再打扰这些人,干脆从窗子跳了出去,独自一人偷摸朝徐延的寝殿走去。
到了门口后她本想敲门进去,但看到门口睡死的守卫后犹豫一下,一边想这里的守卫竟然比她那偏殿还松懈,一边从窗户里跳进去了。
“徐延,你睡了吗?”夏幼幼小声问道,没听到回答后又稍微大声了些,“徐延?”
依旧没有人回答,夏幼幼蹙眉,便往前走了两步,随后猛地停了下来。
她单是想着不想惊动任何人,所以像去找周书郊一般跳到徐延的窗子里,却忘了这位的身份是一国之君,即使再是该睡了,房里也该有人在伺候吧,这些伺候的人定然是要整夜不休息的,可她这样叫了两声,却没有人答应。
怎么想怎么奇怪。
她默默往后退了一步,伸手去摸腰间的暗器,却发现什么都没有带来,不由得在黑暗中四处寻找,想找样趁手的兵器试探。
“发福蝶,别来无恙啊。“黑山淡淡道。
夏幼幼眼睛一眯:“是你?”
“我就知道,你怎么可能会那么容易死。”黑山轻笑一声,带着些许恨意道,“这样也好,不能亲自送你归西,总觉得可惜了些。”
“杀我?你敢吗?你就不怕密语阁一众追杀你到天涯海角?”夏幼幼冷嘲道。
似乎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黑山笑了起来,胡子跟着身子一颤一颤的抖动,夏幼幼皱起眉头,冷静的看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谁说我要杀你,明明是你想自尽,关我什么事?”笑够了,黑山嘲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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