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多虑了。”傅明礼微微松了口气,轻轻的揉了揉她的头发。
夏幼幼低头许久,再抬头便是一脸笑意:“既然你不会后悔,我也不会后悔,那还有什么可顾虑的。”
傅明礼见她面色明朗不少,也跟着笑了起来:“如此便好。”
夏幼幼再次被月色下的他晃了眼,想到过了明日他便真正属于自己了,她深吸一口气,推着傅明礼往外走:“明日就该成亲了,按规矩这几日我们是不能见面的知道么,快休息吧。”
等把傅明礼推到他的院子里,她才一蹦一跳的离开。
今晚的月色依然很好,只是难得有一次不受待见,在某人的愿望中,恨不得它立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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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幼幼一直盼着傅明礼娶她,真到了成亲这天,反而有些兵荒马乱的,先是被人无情的从床上拉起来,接着就是一根丝线在脸上缴来缴去,直把她弄得鬼哭狼嚎,还是傅明礼听到动静匆匆赶来,才算救了她一命。
因为两位新人完全不按规矩来,喜婆只能一切从简,只给夏幼幼的脸做了一些简单的装饰,好在夏幼幼的五官精致漂亮,皮肤又白皙干净,不用她太过费神。
等开始梳头发时,夏幼幼又开始哼唧起来,看着自己紧绷的头皮哀道:“大婶你动作轻些,疼死了。”
“就是要绷的紧些,才省得盖上盖头后乱。”喜婆絮絮叨叨的劝。
为了好看,夏幼幼只能忍着,只是在看到喜婆不住的往她头上扎金玉珠宝时,她忍不住了:“大婶,我这个是脑袋,不是花篮子。”这些东西是看上去贵重又好看,但也不能都戴上不是。
“戴着好看。”喜婆很坚持。
最后还是溜过来看热闹的周书郊拯救了她,他看到夏幼幼的造型后立刻喷笑出来,最后在她的怒视下咳了一声,强硬的把喜婆赶到一旁,自己上手开始拆珠花。
“你行不行啊?”夏幼幼皱眉,要不是看着拆了之后舒服许多的份上,她肯定把这人给踹开了。
“放心吧,奴婢手巧得很。”周书郊娇滴滴道。
夏幼幼翻了个白眼,仅仅是一天的功夫,她就习惯了周书郊随时在女声和男声之间的切换,有时候也不得不佩服自己的适应能力。
把珠花全拆了,周书郊选了几个金钗放在手边,夏幼幼见状嗤笑:“你就不能选个贵的?”在这些东西里,恐怕也就他选的那几个最便宜了。
“好看不就行了,你这女人可真市侩,”周书郊用旁人听不到的声音鄙夷道,随后无视她的怒目扬起声调,“奴婢给小姐挽个百花分肖髻,肯定好看。”
喜婆立刻急了:“那是未出阁的女子梳的,小姐该梳妇人样式的头发。”
夏幼幼无视她的存在,认真的看着周书郊:“好看么?”
“好看。”周书郊想了一下,点了点头。
夏幼幼放松了,随意道:“好看就行,你梳吧。”什么出阁不出阁的,她想梳什么便梳什么,只要她喜欢、尚言喜欢便好。
“小姐当真是随性。”周书郊笑了起来,双手灵活的帮她分着发髻,很快便梳了。
稳重不足,灵动有余。夏幼幼看着铜镜中的自己,觉着十分满意,利落的拿了盖头蒙上,在盖头里笑道:“你是第一天知道?”
周书郊伸出手掌,道:“早知道了,不过没有此刻更深刻的认知而已,走吧,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我送你出门。”
夏幼幼在盖头下看着他伸出的手,轻笑一声道:“算了吧,喜婆。”
“在。”喜婆赶紧过来扶着她。
周书郊顿了一下,无所谓的垂下手,便听到她的声音从盖头下传出来:“看着相识一场的份上,你能好好把那几头猪养大,便是对我肯让你寄住的报答了。”
“……”想到自己院内那几头小猪,周书郊觉得这女人一点都不可爱!
夏幼幼怼了他,心情不错的出门了,刚出门便在盖头下看到了傅明礼的腿,她咧嘴笑了起来,撒娇似的伸出手:“你牵着我呀。”
傅明礼听着她软软糯糯的声音轻笑一声,无视一旁喜婆纠结的眼睛,伸手便将她的手牵住,两个人手牵着手朝主厅走去。
没有鞭炮声,没有吹吹打打声,主位没有长辈,宾座没有客人。虽然用度都是最好的,可总是透着一股简陋劲儿。
好在成亲的二位不在意,一个仔细看着前方的路,担心不小心会磕到碰到娘子,一个蒙着盖头傻乐,仿佛还没从梦境中醒来。
待到了厅内,刘成高声道:“一拜天地——”
二人跪下,夏幼幼扯了扯傅明礼的衣角,小声道:“刘大哥的声音听起来好尖啊,很合适这样喊话了。”
“……夫人,我听得到。”刘成无语的看着自以为声音很小的人,他一个太监,声音怎么可能不尖细!
“哦哦,抱歉。”虽然知道他看不见,夏幼幼还是歉意一笑,连忙拉着傅明礼磕头。
仪式很快就举行完毕,顺利到让人不敢相信,夏幼幼被送进洞房的时候甚至有些失落,她期待这么久的事就这么结束了?一想到之后还有重头戏,她又打起了精神,又是紧张又是羞涩的等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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