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洛学长还是有正经的时候的吗。”
“在你的眼里我是个什么形象?”
“总之不是正面的。”
“也难怪,哈哈。”
静静地骑行着,又过了半个多小时,他蹬踏的幅度稍微缓了一些。本来觉得毕竟骑了这段时候,并且还是载人,是不是有点累了之类的,不过事实是,仅因为快到目的地了而已。
路上拐的弯不多,都是沿着大路,直到现在才第一次拐进小巷。随着两旁景色的变化,林立的建筑物从整齐的城市风味变得稍许凌乱,顾及到行动的方向,他在往市郊移动。
很快就出了建筑物繁多的区域,而到了较为空旷的地带。当然两旁的建筑物并没有就这么彻底消失,留还是留有一些的,只不过已经从高楼变成了稀疏的单层平房。
这些平房看起来毫无生活气息,光从外面看能看出来的是,屋顶上全是漏洞,填补用的柴草也是脏而腐烂,遮上去也只是让房屋变得更丑,而绝对起不到挡雨的作用。
“这里是?”
“我只是想回家看看而已,强行牵着你出来真是抱歉了。”
“诶?啊啊,是这样的吗?”
他突然的道歉弄得寂缘有点措手不及,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打了个敷衍。寂缘定定神,询问:
“洛学长的家原来在乡下?——等一下,不对吧?”
几天前明明在那谁的家里见过写着洛桓两字的房门铭牌,如今又说他的家在别的地方,这摆明了是一份矛盾。大抵是预见了寂缘的这份疑虑,洛桓相当有灵性地解释说:
“是我‘以前’的家——我个人很小的时候就搬到别处去了。”
语毕,他停车,等待寂缘落地落稳之后他才下来。他浅道一声失礼,先把自行车推到不会碍路的地方,再回来做了个标准的邀请手势,请寂缘和他一起沿着小路继续沿一个方向走动。
“因为什么原因搬走了?”
“说起来也没什么意思,只是被灭族了而已。”
“……哈?”
可能是以为寂缘没有听清楚,洛桓延长话音,清晰而响亮地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等……不是,那个……‘灭族’是指?”
洛桓忽然爽朗一笑,反问:
“你不是知道我的家族的吗?”
寂缘本想一句我怎么会知道怼回去,下一秒意识到,她虽没有确认过,但从早前就有过类似的联想。她正神,疑惑且很希望得到应证,答:
“难道是——”“嗯,是喔。”
三个字出口便被猝然打断,这家伙到底想不想听别人说话了?未及寂缘将话补完全,他径自把剩余的内容尽数交代:
“说来惭愧,我是家里剩的最后一个呢——可惜的是,洛桓只是个平凡人罢了。最后一个特异灵力世家的‘余孽’居然是个平凡人,这有够讽刺的呢。”
“……我有在书里读到过,说洛姓世家的灭亡是咎由自取。”
是几个月前在图书馆里见到的记载。记得书里描述的年代,洛家的衰败是在新历一百六十年整——距今十九年前。而这位洛学长还如此年轻,说明当年落败的时候,他应该……
“我得提前说明:我并不知道我们家到底做了什么事。说到底那时候的我也只是刚出生而已。”
当时看书的时候不怎么留意,事到如今想想就会觉得很奇怪的。姑且不说寂缘的阅读量够不够,生活中也几乎没听到有人谈论过洛家的事件,明明才只过了二十年不到,按理说这事件本应很合适作为茶余饭后的谈资。
以及顺便再回忆,找书的时候,关于洛家的传闻也只是偶然得见。甚至关于他们的记载,比更古老的历史书籍中所记述的还要少——本应该是很有名气的一家才对吧,为什么这么快就淡出了人们的视线?
光凭想的当然想不通。许是皱眉的样子让洛桓给瞧见了,他轻问“在想什么呢?”一时无防备的寂缘恍惚间好像把自己的疑惑给交代了出来,于是便听到洛桓的答复,说:
“这得多亏了某个人……让传闻快速地就消散开——不过我依然不记得她是怎么做到的,我那时候真的只是刚出生没多久而已。”
“虽然没有根据,不知道为什么,我似乎能明白你说的是谁。”寂缘叹气。以及此时才注意,原来在胡思乱想的期间,他们已经走到了一处大范围的凌乱地。
就说周围的平房看起来为什么破败得不自然,原来这一片都是荒芜之地吗。以眼前所见的最大片区为中心,沿路的小屋子仿佛只是陪衬,走到现在才见到了主体。
“这里是,大堂。”洛桓指着一堆腐烂物说道。
那一堆当中,勉强能看出是建筑用的构材,毕竟木头房檐这种东西就算垮掉了也还是比较好认。从中没见到石质建材,这是较为不合理的地方,可能是后续有过什么处理吧。
寂缘深吸一口气,转而问:
“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
“……擅自而已。”他依然话不清道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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