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想想从哪里开始比较好……有点乱。”
他头微低,作一副思虑的模样。片刻后,他开始:
“总而言之,‘我’的目的是……为了你吧。”
突如其来的话语让两个人都愣了片刻。然后是易罔首先调整过来,他忽而郑重,脸上写满了“我没有在开玩笑。”
林寂缘咽口口水,也镇定道:
“具体……?”
林寂缘有点认为,可能是自己的思维太过狭隘的缘故,明明他还可能会是因为更多的缘由,可方才的一瞬间,她脑子里完完全全就只想到了一点……并且还是她努力过一直没有成效,最近已经因为心累而稍微放弃了的那一点。
“要解释的话……你知不知道,为什么现代的灵力者们都短命?”
“和这个的原理有关吗?”寂缘的不太确定,当看到易罔不犹豫的一次点头后,她也明白,这家伙的的确确是认真的。“不算彻底不懂,但细节确实不明白。”
当然,要稍微阐释一下自己观点,才能让易罔通过自己所了解的程度进行补充。
“据说是因为灵力挥霍过度?”
“意思差不多。”易罔对此表示肯定。
他挠了挠头,左手则在他的口袋里翻找了一番,然而并没有任何结果。口袋掏了个空,他明显对此表示出了些许的焦虑。挠头的动作偏斜了些,转而摸向了脖颈。他的手指微微蠕动,在摩挲着似的。
然而依然没有结果。
“用‘他’的说法……人的身上带着两个,一个是‘生命’,另一个就是‘灵力’了——它们的总和,便就是我们常说的寿命。”
这是一个全新的说法,寂缘此前并没有听说过。听着,她不禁喃喃:“姑且不提生命的一方面,假若灵力耗光了,寿命当然就不会久……意外地还算好懂。”
“还有更复杂的,暂时算了吧,有这个程度就够用了。”
想来自己的自言自语不光被他听了去,并且还说对,所以他看起来才会放松了些。
“寂缘的身体却和一般人不太一样。”
如果自己没有想错的话,他接下来的言语,大概和自己……为什么明明“死了”却还能这么平常的活下去有关。说起来,自己是怎么意识到这个“死”的呢?是突然的灵光一现还是被别人提醒来着,照理说这种荒谬的事情,哪怕是从他人口中听来,也最多只是笑笑,因为无足轻重而会被遗忘。然而事实却是,她不仅没觉得这不可理解,相反还接受了它。
“要说的话……变得和魂梦她一样了。”
“她……我记得是,已经活了几百岁的人来着——谁告诉我的来着?”
“有一种法子,能够改变我刚才说的,那两种因素的构成。反正最后的结果是,身体里没有了生命,而纯粹仅由灵力构成——魂梦他们把这个方法称作是‘异化’来着。变异的异化学的化。”
易罔还说,生命是一个定量,生来便没有恢复的可能。灵力却不同,根据人的天资差异,有些人恢复得快有些则慢,但总归而言,是一种允许再生的因素。
“不过,灵力和生命有点凭依关系,正常而言,少了其中一个,另外一个也会渐渐消失——除了我刚才提到的那个方法。”
信息有些密集,要彻底理解可能有些困难,不过多少已经有了点眉目了。
☆、8月20日
“我姑且确认一下?是说,你所谓的这个‘异化’,只要能做到灵力的妥善使用,就可以永生下去吗?”
果不其然易罔给出了一个肯定的答复。如此一来,那个人活了几百年的理由,算是终于明晰了一些。对这个手段本身的实行还有疑问,不过想来,既然它能有这么……可怕的后果,也就不指望易罔懂得是怎么使用的了。保险起见,她还是轻轻问了句:
“这种术法……使用条件是不是很苛刻?”
“找遍整个大陆也只有两个人会用——这足够被称作是苛刻吗?”
寂缘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不晓得他在这个时候绕弯子的理由是什么。他的话音也并不够诙谐,就算本意是想要说着有趣些,这个目的也根本就是落败。
“苛刻得可以呢,这——诶?”
如果说那个宁魂梦便是其中之一,那么另一位是谁?疑惑着,她便如此询问道。而易罔好不容易愿意把话说开,在这一点却依然还是掩藏的态度。看他的神情,他肯定认识那第二个人,但就是不说其名。
也许是因为那位希望掩藏名姓吧,这么一想,也就怪不得易罔他了。
“但是……‘我’又是怎么回事?”
目视着的眼神又有了凝滞,对此他似乎很是怆凉,盯了半天却只是叹了口气。
“还不是那混蛋的错……切。”
一句非常不满却又极其隐忍的言语从他的嘴缝之中溜了出来,一看,易罔的坐姿一直端正,这会儿看着他双拳紧握,奋力地用捶打膝盖的方式消解手上的怒气,或者他正在抑制着不让粗话出口。其实他若真是气极,骂几句也无所谓,寂缘可以理解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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