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了。”便是一个关键。
林寂缘眨眨眼睛,心绪果然还是没能从混乱中彻底回复。在这种脆弱的状态下,胡思乱想的话,有些本不应该说出口的东西,很容易会在不经意之间暴露出口:
“说起来……我们确实,很久没肢体接触过了呢……”
“嗯……有个好几年了吧。”
易罔如此回应之后,林寂缘一时还在愣着,然后才意识到:“我、我说出口了吗?”
这份问题的回答太过明显,根本就不用等别人的答复。而看易罔,他像是彻底平静下来,抑或者只是单纯地又开始依赖他的演技,总而言之,他的外观上,看起来比寂缘要好多了。
明明是自己先从闹剧中脱身,怎么到头来,恢复的速度比他还慢些?
林寂缘开始觉得头昏脑胀了,胡乱的思维已经侵占了她的脑海,思维也因此跟着混乱,感觉已经很难保持自己的逻辑。
就在气氛如此僵持而又尴尬的时候,仿佛救星一样出现的,打破局面的,是敲门声。
“砰砰、砰砰——”
准确来说,是“砸”门。极富寄节奏感的敲打,俨如一场单人构成的打击乐。配合着打击乐过于吵闹的伴乐,外面也传来了人声:
“我知道你们在!”
隔着一层门,声音没有那么容易被辨认。然而不等易罔寂缘其中之一去应门,只听一阵悉悉索索“咔吧咣当”的噪音,从内部看去,门把手就这么凄惨地掉在了地上,它原本该在的门面上,一个贯穿了的大洞正漏着风。
外面的人到底是急躁到了什么程度,才会如此不耐烦,甚至不惜毁坏无辜的物件?
透风了洞中,伸进来一把工具。林寂缘不知道那东西学名俗名是什,看着是一细长条状金属棍棒。棍棒□□控着往锁子的方向挪动,果然接下来的行动就是进一步毁坏锁闩。
发愣的时间太长了。易罔赶紧快跑几步,在那人彻底得手之前,急忙将门打开。
“你这是怎么了!” 惊讶的缘故,他叫嚷出来。寂缘也追上,凑近到门边。
原来当易罔开门的时候,那个金属工具刚好有一个“捅”的动作,要是易罔开门晚了半秒,估计就会被戳中腹部。他突然惊叫,大概有着这一层的原因吧。
“你——们。你们,果然在。”
来人也不陌生,是苏阳。
林寂缘费了点力气,才从一大堆人名中,找到他的存在。
“然后呢,‘苏学长’?”寂缘应道,接下来,易罔接着她的话头,就势也用着一股子不太耐烦但姑且保持礼节的语气,道:
“先说好,我们也是很多天没见过‘学姐’她了。你要找的话,我们也没什么线索。”
这位苏阳,已经很长时间没在寂缘的视线中出现过了吧。居然还能想起他的名字来,寂缘甚至会对此感到些许的不可思议。印象中,这位苏阳对他的妹妹十分在意,并且没有记错的话,迄今为止寥寥无几的几次见面中,他要么是和妹妹绑定出现,要么就是在找她妹妹的途中。
苏阳还只字未提,易罔便想起来用这个话题堵回去,也是因为那人的执着太过强烈了吧。
“没线索吗……”他低语一声。再看,他手握着工具,抓的力道也更加收紧了些,手背上的青筋也分明可见。旋即,他退后几步,一副轻蔑的神情说了句“我只是路过。”然后居然就这么转头想要走。
寂缘刚想一句“等等!”呵止住他,在开口之前,易罔已经这么呼喊出来了。
此时可没有间隙,让寂缘感叹两个人的想法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默契。
那苏阳完全不屑于这边似的,头都不会,走路的速度不晓得是本来就急还是怎么,简直都要飞起来。见状,易罔一个快跑直接冲上。
未成想,当易罔接近,将要抓住那人臂膀的时候,苏阳轻巧地一抖身子,避开这一个抓握,也开始了跑步。
苏阳跑走的速度快极了,他行径过的地方,地面隆起。一根根树根状的玩意穿破水泥层后,耸立起来。它们的数量多而密集,生生将易罔给绊倒。等易罔再起身,便已经追不上。
“没、没事吗?”
寂缘有点为自己的不作为感到悔恨和羞愧,至少她尽快走近了易罔的身边,递给他一把手,拽着他站了起来——这表示她姑且还是有点用处的。
“跑得真快……啧。”易罔不满地啐了一声,“疯子。”
“至少他没有否定,你刚才的说法——是说,苏雨姐‘又’怎么了?”
对此,易罔并不像是完全不知情。他挥挥手,示意别在外面的太阳底下呆站着。等回了宿舍,两人纷纷坐下之后,他说:
“原因大概不在苏雨的身上。”易罔的神色看起来不太自然,像是疑虑。他挠了挠头,眉目紧锁,又道:“他的目的应该不是单纯意义上的‘找’……应该更偏向于‘失而复得’吧。”
闻此,林寂缘无奈地叹了口气,轻声怨道:“为什么你就什么都知道似的?真不公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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