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够了,这种自己一无所知的感想。寂缘不经意间咬了咬自己的下唇,因为心绪实在繁复难忍,咬得力度有些严重,舌尖上忽然泛了一点甜咸。
“……因为一些乱七八糟的原因,在苏阳的眼里,有一阵子,他妹妹是死了的。”易罔忽略了这份指责,专注于把该讲的话讲完。
“听起来挺……复杂的。你所谓的原因,真的很‘乱七八糟’吗?”
易罔没有正面回应,看他皱眉憋嘴的样子,这份神色已经足以说明程度。他憋了憋,最后说:“‘事件’开始的时间点,也许比寂缘想象的要早很多……因为事件隔了太久,缘由自然也就复杂。”
突然,他一拍大腿,眼睛锃亮,大喊一声:
“但是!”
在一声足够吓停心跳的大喊之后,他骤然冷静,又说:
“这和我们又有什么关系呢?”
☆、8月20日
若不是这个家伙姑且说的还是能够听懂的人话,在瞧见了这极端相反的两种性子之后,寂缘说不定会以为他是个人格分裂的疯子。
也许是放声带来了心里的爽快感,易罔神色骤然飒爽了许多,先前时隐时现的郁闷此刻已经彻底云散,转而变成了轻松与愉悦。他伸个懒腰,踱着步子走回房内,并十分随意地把们砰地就这么一摔。
“你、你还好吧?”林寂缘皱皱眉,对眼前的这个人稍微感到了恐惧。当然她一直认为着易罔是个可以相信的人——至少她愿意这么相信着——所以不但没有躲避,相反还上前几步,将距离拉近到一臂。
“好得很。”易罔咯咯笑着答道,“不得不承认,出去走两步——哪怕真的只是‘两步’,也是一个不错的缓和心情的办法。”
他看了眼屋内桌上被顺手放置的小本子,好像终于意识到这一次的跑题过于严重了些,于是挠挠头,傻笑兮兮,问:“刚才我们,本应该聊到哪里了来着?”
纵使是相对冷静一些的林寂缘,在经过两次的打断之后,一时半会儿也不太能想起来再之前的作为。她皱皱眉头,盯着本子看看,脑子里开始试图闪过一些关键词,乞望通过大范围的联想,将此前的事情找回个一二。
记事本敞开的那一页上画有红色的纹样,于是便忆起,十几二十几分钟之前,他们在说着某种阵法的事情。
“没记错的话,是从‘传音阵’开始被打断的……只是我的感觉而已,你那时候的反应,好像在说‘并不是’?”
“啊,是这个。”易罔眼睛忽闪,很有灵气。他右手往自己的脖颈后面摸了摸,然后会心地笑笑,接着便是隔了多时的解释:
“虽然是一样的图案,但因为使用的方法不同,所以本质上是两种咒法来着。”
同时,他不忘给寂缘一个下台:“我多少学了点才知道的,要是一无所知的话,我大概也会以为它们是同一种东西。”
“意思我是懂了……于是,这个到底是用来?”
易罔思考片刻,他的嘴里喃喃地,蹦出几个词语。其中包含有“原理”“成因”这样的大分类字眼,还有一些细致的,像是对此的深入解释的,大概是专有名词的东西。寂缘就算听得见,也不知道具体是哪几个字。
“也许它果然是用来相互联络的?”
“结果不还是绕回来了吗,你这个说法。”寂缘觉得好笑又好气,这个家伙做出一副故弄玄虚的模样,到头来还是没什么用处?好在易罔没有就此结束,还是一副思索的模样。
从他的这番表现已经很明显能看出来他对此并不知情,他估计正想尽办法在琢磨原理吧。寂缘在床边坐下来,静心等待的同时,轻声嘱咐了一句:
“我不急……而且就算不知道也无所谓的。”
后半句是她无心追加的,因为在说着近似于安慰的话语,所以一顺口便这么吩咐了出口。然而要问寂缘本人的真实想法,她对此可不是无所谓的态度。不如说,其实很迫切地想要得知一二。
“我还没说完呢——‘联络’也是有不少种形式的吧?除了传音以外,传传图像也是有可能的不是?”
林寂缘摇摇头,“是是,你说的都对。”轻笑着敷衍道。“连传送人的阵法都有呢,怕是只有想不到的吧?”
“爱好钻研的人总能琢磨出不可思议的东西来。”易罔轻松道,“想象力永远不会嫌多——你猜猜这个是用来做什么的?”
他的态度忽而有了转变,寂缘下意识地抬抬头,以和他的视线正对。听他的架势,好像已经想明白了似的,然而就是要卖个关子。
首先,寂缘甚至不懂这所谓的血阵之术是个什么道理,该怎么运动。更何况他完全不给线索,纯粹就是要自己绞尽想象,胡天海地乱找一通而已。林寂缘叹口气,至少希望他能给哪怕一毫的提示。
“猜猜嘛。”他却像是玩心大起,此番神态,像极了胡闹中的小孩子。
“你这个难度给得有点过分了吧?”
因为不太服气,林寂缘伸伸手,放赖似的够到他的大腿侧面,轻打两下以作抗议。“我又不懂,你这是要我乱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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