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才说想象力很重要呢。”
纵使他说的话总会有点道理,其实听着更像是在狡辩。他看来是不会动摇了,无奈之下,寂缘深呼吸一口气,只能依照他的吩咐,开始在脑子里一通乱找。
“要是普通的传声音传图像,你大概不会这么有兴趣和我闹……传送人的,平时见过不少,也就没什么好隐瞒的。”
易罔赞许地点点头,等待她的下一步分析。
林寂缘只是把最容易想到的两点说了出口而已,然而下一步她已经不知所措,放空了好半天,最后只能憋出:
“既然是血阵,不会是和血有关系吧?”
让人难以置信的是,易罔突然开心得比小孩子还要小孩子,甚至开始不住地拍手,一副兴奋至极的神态。“就说寂缘直觉准得不行,果然没错!”他高兴地有些过分了,哪怕是和他认识多年的寂缘,此时也对这个奇怪的人感到了深深的陌生。
“要说到那个洛桓身上最特别的地方,就是那个很难打死的壳子了。”
“是说……自愈的能力?”
“所以才能有足够的血液驱使这种阵法嘛。”易罔还是笑呵呵的,“而且,他好像是最近几个月,才开始用的血阵——想想今年年初,他有用过吗?”
寂缘虽然很想一句“年初没什么大事所以可能只是没必要而已”指回去,可是又不太人心打破这个人的兴致。所以附和着点了点头,稍有违心地应付道:“没有,没有——也就是说,这是他前不久才学会的了?”
“当然不是!”
易罔手里的记事本正在被惨无人道地□□着,明明是皮质的封皮,上面居然已经开始浮现皱纹,难以想象他正在用着什么样的力道抓握。以及,这个家伙到底想怎么样?应和吧,不是很明白他的思路,就算是反驳,因为毫无逻辑,也说不出话来。
“他送给我的那些个箱子,里面的东西看上去可有年头了,一点都不新。”
“呃……好吧?”
寂缘一瞬间闪过“他是不是疯了”这样的想法,然而这个形容词可不是褒义,尽可能的话,还是不要冒出这样的思绪比较好。然而如今易罔的表现,让她很难不往这个方向联想,她咬咬牙,试图跟上这个人混乱无章的逻辑。
她失败了。
“——说起来啊,我有时候,很羡慕洛桓那个人呢。”
“羡慕?”
“随性,没有束缚,想做就做——听起来很让人向往吧?”
这……与其说是向往,和这样的人相处的话,在向往之前应该先感到可怕和不能信任才对。寂缘哽咽一声,决定在这种观念问题上不作附议:
“总该有点章法才对……‘规矩’这个东西又不是毫无意义就被生造出来的。”
许是寂缘的这一瓢冷水抛得他有些难受,易罔很不愉快地瘪瘪嘴,眼神中闪过一丝轻蔑与不屑。旋即他闭眼点点头,话音依然没得收敛,还在高声怪谈,甚至语调有变,变得些微狰狞了起来:
“见鬼的规矩!”他骂。
“……易罔?你真的还好吗?”
林寂缘惧怕地站了起来,想不通这个人今天的情绪变化为什么会这么大。话说,他是从什么节点开始变得这么诡异的?是见了记事本之后,还是刚才和苏阳短暂的接触?两者似乎还是递进关系。接下来,就是他看起来想通了,却又非要卖关子……说到底这东西到底是干什么的?
“挺好的呀。”
“要我说就是好过头了。”寂缘小心翼翼地靠近,毕竟这么多年青梅竹马当下来,相信他不会对自己做出坏事并不难,尽管就在十几分钟前,他还曾有过……某个激进的举动。“至少,我能不能知道,你是因为什么,才突然兴奋起来的?”
他神秘兮兮地傻笑笑,嘴角的弧度根本不自然,比用手硬扯的还要僵硬和过激。他挥挥手,记事本在经过捏握的□□之后,此时也深受坠落之苦,并还不忘用可怕的速度击打地面。若是这本子有人性,在经过这一连串的酷刑之后,怕是什么莫须有都能承认了下来。
“这是个换血的阵法!”他怪叫。
“呃……然后呢?”
“然后?没然后了,就这样而已。”听他的语气,他大概竭力想要平静下来,然而过高的情绪已经收不住,导致这话音变了调,听起来十分刺耳和难受。
“我甚至不知道,你这所谓的换血是个什么情况——难道连自愈的体质都能换?”
看他兴奋地忍不住连连点头的样子,看来就是这么回事了。
“正是如此!”他一转身,突然使力,两只手急匆匆按住寂缘的肩膀,硬是推着把她怼到墙边按住:
“并且,这是我一直所期望的。”
他把头埋进了林寂缘的耳边。
☆、8月20日
想从他的手底下溜走,然而这人实在钳制得紧。即便面前的人和自己曾有过不短时候的交情,他这个行为还是让寂缘感到了惧怕。
“什、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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