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会在你的手里?”他的眼神在寂缘和魂梦之间徘徊了几阵,瑟缩着,像是在害怕。
寂缘实在想不清为什么这写着平白无奇内容的纸张会让他表现得这么怪异,见他很想要的样子,她也就默默将信交出了手。拿到之后,易罔急促地将其收至一边,警惕地,缩在角落里将它打开,快速浏览了一遍之后,他也摆出了满脸的疑惑:
“为什么这种东西,你都要扣住?”
看着这一场小戏剧的魂梦不禁轻笑出声,反斥:“你们给我机会说了吗?”
虽然她的神色看起来让人感到深深的不爽,但不可否认的是,她说的是对的。当心情平复下来,寂缘甚至意识到她在这点上最需要反省。
一直以来,她都是想问便问,生逼着就是要得到一个回答。且不提对面的人到底愿不愿意,她一直觉得自己一旦问了,就必须到得到答案之后才能罢休——大部分时候她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然而想想,要是问话时,对面的人对自己没有那种容忍的趋势,她可能早就收获了不止一顿揍。
想通了的一瞬间会觉得以前的自己有些恶心,林寂缘浅皱眉,心里默默抵触着,希望自己不要再多想下去。
“林小姐——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宁魂梦双目直视着她,面带着微笑,笑意中隐约着甚至藏着一丝温柔。
已经不知道起因到底是怎么回事,总之林寂缘一直是以敌对的视角看着她。对着她然后心里冒出了这么样的一种正面评价,这似乎是认识半年多以来的第一次。
林寂缘摇摇头,脑子有些乱,半晌后,她虽瑟缩,但最终还是从唇缝间挤出三个字:
“……对不起?”
“你在对谁说呢?”
魂梦摇摇头,目光还是在示意寂缘身边的那位男性,她旋即又说:“他也算是做过不少事了——虽然你大概不知道。”
“喂——!”“我说的难道不是事实?”
面对易罔的反抗,魂梦调笑着,眯了眯眼睛,然后单手扶上自己的鼻梁,做出一副扶眼镜一样的动作,尽管她的鼻梁上面空空如也。“你觉得我是哪里看漏了不成?”
然后她背转身去,身体还没有离开椅子,而是尽可能地拉长了身子去够后面架子上的东西。很快她从中抽出一本书籍。那书籍外观纯黑,封面没有标题和署名,简直让人分不清正反。然后魂梦随手翻开一页,其实根本没在看,只是做做样子而已。
“别忘了这些书是谁写的——说起来,你还没还给我吧?说好的两个月已经快到了。”
寂缘想起来这是什么了。她在易罔手中见到过,记得是史书类的书籍,记载的东西很古老,各种各样都有。至于她上次见到的时间点,则确实是在将近两个月前的七月初——旋即她忆起,当时的易罔有明确地说过,就是魂梦借给他的玩意儿。
希望想着什么就能马上回忆起来,这份记忆力让寂缘自己也觉得有点惊讶和不自在。前段时间的她一直在为堪忧的头脑发愁,中间到底是经过了什么,才让她的记忆能力有了明显的改观,回到了以前该有的样子?她面容难免苦涩,实在是不知道该从何入手。
宁魂梦拿出这本书好像只是为了秀秀,不出片刻又把它塞了回去,甚至对此事闭口不再提。
“你……你有资格这么说我吗?”易罔又有些结巴,细看,他此时正坐,双拳却是捏得紧,连手背上的青筋都清晰可见。见状的寂缘自然会在意,看着这人的反应,却因为各种不理解和未知而感到些许的恐惧。
寂缘咽了咽口水,下定决心一般,伸手轻轻握住了那双紧绷着的拳头。
这个举动让易罔陷入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屋内在这时忽有了滴滴答答的响动,顺着声源,看到墙壁贴近天花板的位置,有一钟表,很古老的款式。这只钟刚才绝对不存在于这个室内,否则凭着这份动静,就早该让人注意到了才对。
“……至少我没有白费功夫。”这嗓音忽然轻松了些。
旋即,寂缘感觉到自己的肩膀上落了什么重物,她稍微偏头,果然这是易罔在借她的肩膀。她哽了几口,除了调调姿势让两人不会那么别扭之外,不知道该做什么,更不知道该说什么。
看着这一幕的魂梦站了起来,走近门边后轻打一声响指。
她“嘎吱”把门拉开,外面却不是之前一直看着的无色之森。透过门看出去,那里满满全是黑色,呈一片虚无状。
宁魂梦在门口等待了一会儿,约莫有半分钟,那片虚无开始了变化和组织,再过片刻便成了一幅家居景象。
“你们要是准备好了,就快些走吧——在这里待太久的话,外面也许都不知道是哪年哪月了。”
就在那家居模样的室内,很贴近就有一个巨大的日历,上面的数字大咧咧地写着“二十九”——寂缘一直记得,今天是二十三号才对。
☆、8月29日
望见这一景象,和困惑满满的林寂缘的反应大不相同,身边的易罔并没有任何的不解,像是很早就知道这是个什么道理似的。
“……易罔?你知道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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