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吗?你真了解我呢。”
“如果是她‘请求你’保密,那么最基本的,她自己总不可能在我面前做出那么多奇奇怪怪的举动对不对?”
眼见着易罔吃了哑,寂缘接着阐述她的观点:
“连她本人都没什么隐瞒的意思了——至少,已经不是全部隐瞒了。‘正在做的事情’确实是不告诉,至少你可以给我讲讲她的灵力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可是我堂堂正正亲眼目睹的。”
“……是这么个理儿。”很有道理,没有办法强行反驳。易罔寻了个座位坐下,同样是久暴于强光之下,相较起来,暗适应症状对他的影响似乎很轻。“唔……这、这么说吧,她……也许你猜到了,总之不是三基础的属性。”
寂缘并没有往这个方向去猜,当听到的时候她心有一惊,考虑一下发现这不是无理之谈。“怎——你说什么呢,她那种人?”
“……我一直很奇怪诶,寂缘。”易罔盯着这个女生,一个坐一个站,抬头抬得他脖子发酸。“你对魂梦超敌意的吧,她哪里惹到你了?”
寂缘不禁咬了咬牙,从谁那里听到这个问题都好,唯独从易罔的口中听到,让她格外地火大。“你、以、为?”泄出三个字,与其说是眯眼,简直是要把眼珠子生生从眼眶里挤出来的程度,眉头锁得极紧。
好在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要不然寂缘的形象分可能就全丢了。
“而且……别怪我说话难听,你老是贬低她不是吗?说起来你有资格评价她吗?”
“哈?”寂缘单手叉腰,左手忍住一拳挥到墙上的冲动。“她难道是什么伟大的人,以至于我还需、要恭敬,还是说必须要跪地屈服才足够?”
“没说到那个份上。”易罔浅摇头,“讲真的,我最近觉得你越来越……招嫌了,真的。”
寂缘鼻腔里透出一声不屑,“我一如——既往——!谈得上‘最近’?明明是你变了,易罔!”
“不说别的。”易罔不忍和她直视,偏过头,数数雪白的墙上有没有裂痕。这样的举动在寂缘的眼里看来简直是逃避和心虚。“至少从寒假,‘瘟疫’之后,你超偏激的,自己没意识到吗?”
“——难道不是你变得怠惰?”寂缘将责任甩回给他,“于是,‘你’又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林寂缘’?仿佛你多伟大似的,多有人生经验似的,站在什么都懂的高点似的。”
“啊啊,仿佛一个通晓者似的?”
话说完以后,连寂缘自己都佩服她怎么没把句子激昂地吼出来,而是维持了疑问的句式。
“……寂缘。”
隔了许久,易罔悠悠吐话。“你还想从我嘴巴里抠出回答来吗?”
“哼。”这次的冷哼就不是从鼻腔里的闷沉了,而是毫不客气的断喝,要是寂缘身为男性,也许能看到他的喉结是否有强烈的鼓动。“没兴趣了,没兴趣了。”她摆手,“我可是火大得很——再见了!”
“砰!”
门被摔上。
留下易罔一个人在屋子里静坐。许久,他感到心情愉悦,伸了个懒腰,长呼一声:
“果然寂缘就是寂缘呐——哈啊,气势汹汹的样子,真是毫不悔改——‘性格’呢。”
数过两三个心跳节拍,他对着空荡的天花板又说,像是在和谁对话:
“不彻底激怒她,至少今天范围内是要纠缠下去的。没事,我有自信,过个……气到这种程度的话……过个一周左右,就没事了。”
“你真是过分诶,难得我闭嘴闭了这么久,怎么反而你自己先不遮拦了?”
天花板上什么都没有,除了角落里挂网的蜘蛛。易罔摸了摸自己的脖颈,翻过领子,才能看到一点点项链的轮廓,他平时藏得深,好像就算是寂缘都不知道他戴着。
……
八天后的六月十一号。对寂缘而言,这一天从起床起就和往常不同。她既不是听着自己的闹铃,更别提凭着生物钟硬起,而是被喊声惊扰的。
“什么情况……哈?”
床铺是贴着墙的,在彻底起身之前,她先侧了耳朵听外面的动静。乒乒锵锵的最明显的是……铁器相撞的动静,熙攘一大片,然后如同软胶,啪嗒啪嗒不知道算不算得上水声。
三两下穿好衣服,寂缘也没来得及往肚子里填装点什么,急急忙忙撞门而出。
“好、好多……”
是尸潮?目前的情况,似乎还不太迟,然而从人数上看,轻松便能推断出,外围肯定是破了。
姑且站在房口焦急地左顾右盼,右手远处,找到了李成繁的背影。林寂缘深吸一口气,化出长冰棍子握手权作护身,冲过去,打掉正袭击成繁背后的一个玩意儿。
“成繁姐!”她急呼,“这是什么情况!”
听见是寂缘的声音,不知道为何,李成繁竟表现得极为惊讶。左右磕巴着拼出“你居然醒了”这么一段,对寂缘的清醒表示出了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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