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叫我!”
然而闲话说不了太多,林寂缘旋即转身,后贴半步和成繁肩背肩,筑成小小的互补之势。仗着初醒之时,体力最充沛的时候,将困惑了李成繁许久的魔物霹雳乓啷逼退十几米。
“你为什么会醒!”
然而面对新来的战力,李成繁竟毫无感激之意,反而反感……?
控着冰锥向袭来的恶心肉块戳刺,寂缘的精神力强,频繁而刻意调控的无节奏攻击,愣是让魔物们近不了身。
“你在说什么啊,成繁姐!”寂缘一时口快,险些岔气,于是微作休整。“咳……它们。”指这一群魔物,“它们怎么进村里了?外围失控了?”
而且奇怪的是,环顾四周,虽成人群,皆是村人,不见得任何一个学生,在场的繁丽人士竟只有林小姐一人。
“之后再说——你回屋!”成繁命令。
“别开玩笑了,我也能帮忙的!不……我‘也要’帮——”
“回、屋!听、见、了、吗!”
唔!
根本连固执都称不上,这逐客令下得太果决,丝毫征讨的余地都不给。从来没见过成繁还能有这么凶煞的表情,饶是林寂缘,到头来竟然无力反抗。
回了院落,再几步便是屋。贴了门前,手已握上冰冷的门把,寂缘却不甘心就这么离场。遐想一番,也不知哪根筋搭错了位置,她抬头的时候,觉着可以踩着门把攀上屋顶。
到制高点看一看……这样的想法,无理智的时候,幻想中成为了一个伟大的举动。
“嘿、嘿咻——”
林寂缘的身手并不好。
所以当她到顶的时候,果不其然磕绊着,腿上胳膊上有了几道磕伤。全是淤青,没有出血,过了这阵子一定会发作然后疼痛吧。
“上来了……可是为什么要上来?”连她自己都感到莫名其妙。
“眺望下面……吗。”找了个借口,为自己诡异的行径开脱。“……诶?”
这个村子没有人。
“鏘——鏘——”的兵器声。
但照样喧嚣,吵得人心烦意乱。
☆、6月11日
林寂缘从不恐高,她平生第一次觉得屋顶上的景象是这么可怕。
李成繁的家在村子里算是大栋,记得她的地位是相当于村长——抑或她“就是”村长,这如今已经不重要。两层,眺望过去,三四个岔口以内的状况是尽入眼底的。
“锵——”
从太阳方位来判断,她此刻的朝向是向北,半里外开始延伸的树丛,因为跨越了一般民房的高度,所以也看得见。林寂缘低头,从院子开始往外扫视,一路萧索,绵延着仿佛这世界没了人气。
却吵嚷。
“幻觉……?”捻出最可能的一个推断,林寂缘猛摇头,摇到她自己都觉得脑袋晃当,企图让自己冷静。如若真是幻觉,那肯定在什么地方有着元凶的本体。它必然不起眼,换句话说藏得隐蔽,难以寻找。
“大清早的?”她一时觉得自己的嘴角一定是在抽搐吧,“等下,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梳理时间,清早她被兵器交错的声音吵醒,醒来以后一推门,大家都还在。岂止是“在”,她还帮了成繁姐一个忙。但为什么李成繁一脸愤恨地非要她回屋子?且不说她就算派不上大的用场,也至少不至于落到拖后腿的程度。哪怕真因为担心而几度劝解,需要用那么大的火气来劝吗?
“被成繁姐喊过两嗓子以后我就回头了……”到走到房门口之前她的注意力都只在路上,并没有察觉周围人消失与否。脑筋搭错地上了屋顶后,才注意到事态的诡异。所以生效的时间应该就是在这期间了。
“切。”林寂缘一拳捶上屋顶的瓦片。这村子整体的建筑明明是现代化,偏只有李成繁一家是复古的砖瓦屋檐。倒确实是托了参差不齐的墙的福,她才能踩着凸凹之处一路向上。
“我这个应该算是落单了吧?”她自嘲,“真是场‘好戏’,哈。”嗓子深处叫嚣了声,她暂时还没有气到会低吼的程度,但声线已然降低,距离愤怒不远。
林寂缘站起来,到屋脊,很奇怪这瓦片为什么皆是潮湿,这几天晴得热,分明是滴雨未下。甚者还浮了青苔,让她险些脚底打滑摔将下去,那后果可真是不愿设想。
寂缘一丝警觉,第一手是翻动自己的衣领,领子下面什么都没藏。她不至于在光天化日之下将衣物褪尽,但必要的翻找拨动是必不可少的。短袖外衣翻完之后,也没有忘记搜寻自己的内衣,幸好没沾上什么。
“还好……”
似乎许久之前有过一次,小魔物粘在项链上……有这么件事情吗?一瞬间脑子里掠过“项链”这个词汇,印象却很模糊,可能是哪天的梦里经历过,造成了一时的幻灭。
“……嘶,想到这事情怎么脑子有点疼。”
她试图调动思路以回想起更多的细节,剧烈的宛若火烧一般的疼痛将她的这个打算磨灭。止步于唯一的碎片,再深究,她甚至以为这疼痛会伴随她至死。
52书库推荐浏览: 夜中糯米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