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骆言也不推辞,天寒地冻的,总比睡在外头强。
翌日一早,天将放亮,骆言便起了床,小叶城的事耽搁不得,他必须得赶紧回去。
待赶去时,城门口聚集了一群人,乌泱泱的,皆是被扣不得出城。
昨夜还一口一个二公子的守卫,今日却死活不放他离开。
“抱歉,城内出现了敌国细作,在没彻底查清楚之前,谁都不准离开。”
百姓们怨声载道,骆言也再三请求,好话说尽,仍旧于事无补。
赵向西急的直骂娘,俩拨人在城门口险些真刀子真枪打起来。
还是赵岘的及时出现,才制止了一簇而发的冲突。
“你怎么在这?”赵岘勒紧缰绳停下后,坐在马背上,居高临下的睨着骆言,犹如王者一般。
照理说,他比骆言出发的早,且速度也不慢,应先他一步出城才对。
奈何人算不如天算。
赵岘在途中遇见了数名破衣烂衫的妇人及孩童,见他带着一群士兵,便齐齐跪在地上喊救命。
细问之下才了解,原来她们是从一个黑矿山里逃出来的,那里还有不少同她们一样被迫欺压劳务的百姓,最小的孩童甚至不过五岁。
这种事,他岂会不理?所以,这才耽误了半日行程。
没成想居然在这里碰上了。
骆言见他面色不善,隐隐带着几分敌视,仅一笑而过,并不生气。
赵岘这人,儿时便是一张死人脸,见了谁都那副德行,这么多年过去了,没改善,反而有愈加严重的趋势。
“病的这么重?为何不医治?”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听着赵岘不悦的蹙起了眉头。
想起欲仙楼里他与赵宁搂搂抱抱的画面,以及那一夜赵宁对他嫌恶的表情,鲜明的对比让他体内的无名火气烧的更旺。
明明不是个嘴上讨便宜的人,今儿不知为何,偏想说几句难听的话,让他也知堵心的滋味。
“有什么话大大方方说出来便是,男子汉大丈夫,何必像个女人似的嘀嘀咕咕?”
骆言向来是个知轻重的人,本意打算说几句好话,回头商量着赵岘带他一起出去,可今儿脑子也不知抽了什么疯,偏不想退缩,就想跟他怼几句。
八成小时候被欺负的太惨,大了,准备找自己的场子了。
他慵懒一笑,滟涟的桃花眼下泪痣妖娆,薄唇轻启,不疾不徐的慢慢道:“像女人?若是能讨得太子殿下欢心,草民倒也不介意。”
第25章
“像女人?若是能讨得太子殿下欢心,草民倒也不介意。”
骆言并不知晓赵岘对赵宁扭曲的感情,不过是随口一说,毕竟,俩人之间话题不多,共同的回忆,也只有儿时而已。而赵宁又在其中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没想成,赵岘当即沉了脸,周身散发的戾气像是蒸腾的水汽,看得见却摸不着,委实让人心里没底。不过,这也间接的证明,拿赵宁气他,路子对。
“你说什么?”赵岘语气沉沉,吐字极缓极慢,像是思考了许久。
“呵。”骆言仰头瞅着他,莞尔一笑,调侃似的道:“草民不过随口一说,王爷何必动气?”
“你哪只眼睛瞧见本王动了气?”
身后侧的凌越抽了抽嘴角,心里忍不住腹诽:不用看正脸,单是盯着他的后脑勺也能瞧得出,绝逼气的不轻。
骆言闻言也只是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那不言而喻的眼神哪里还需要再说明什么,不点破罢了。
到底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赵岘又是那样的身份,方才不过一时没忍住,此刻反应过来,方觉自己的行为有多不妥。
像个妇人似的你一句我一句的争风吃醋,委实失了风度。
骆言不再言语,他更是不会再多说半句,索性,翻身下马,朝着守卫的士兵走去,冷声问:“为何封锁城门?”
凌越见状也翻身下了马。
自家王爷什么脾气秉性,他自是清楚不过,今日能当众说出这些,想来也是气的不轻,不过,既然俩位主咖已经狭路相逢,就这么过去了,委实达不到什么目的,于是,助攻·凌越·君再一次自动上线。
他屁颠颠的蹭到骆言身边,笑呵呵的问:“你就是骆言?上次,在欲仙楼内,同太子殿下搂搂抱抱的那一位?”
骆言觑眼打量着来人,单眼皮、高颧骨,五官立体分明,模样还得上俊朗,不过,咧嘴傻乐跟只傻狍子似的,又是闹哪样?
“你不是康平王的贴身侍卫?”若一般人听到骆言问话,八成以为问的多余,可聪明人不用过脑便懂他的弦外之音,意思是,你家王爷都避开了赵宁的话题,你又贱嗖嗖的重新提及,确定不是来拖后腿的?
凌越无辜的眨了眨眼,不解的道:“我是啊。”
骆言:“……”
他余光瞥了眼赵岘僵直的背脊,见他不自知的又重复了一遍守卫已经答过的问话,不觉更是有趣。想要见康平王失态,委实不容易。
骆言故意压低了声音,又恰好能让赵岘听见,言笑晏晏的道:“正是在下。”
凌越一听,来了兴致,他也学着骆言的模样,微微躬身,小声的问:“你和太子殿下什么关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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