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来报复的?!你不是失忆了吗?”楚夫人惊魂未定,惊恐地盯着她。
“早就听说大夫人为人心地善良,很有爱心,对于街上的阿猫阿狗也决不袖手旁观,果然是名不虚传。那日,妾身只是在你常去的那条河边装作昏迷,没想到大夫人还真就将妾身给救了下来呢。”楚萧萧目光冰冷,声音透着一丝邪气。“实不相瞒,楚云天都快把半个楚家交给妾身了,而妾身,也不愿再给他暖床,今日一来,只为道别,大夫人不必紧张。”她轻轻瞥了已经气得岔气的楚夫人一眼,风情万种地一笑。
筠川此时觉得头脑爆炸,看向一旁的楚笙笙。楚笙笙面色苍白,脸上浮现出一种被羞辱的神情,几乎要咬碎一口银牙:“楚萧萧不知道什么时候转移了我楚家的部分财产,接着便一走了之,再也没有出现过。而母亲,也是这时开始疯的。”
当初的姐妹变成了如今这种不伦不类的关系,自己的父亲做出这样的事,母亲也因此发疯,想必楚笙笙心里必定感到愤怒不已,倍感耻辱,颜面扫地。
“你不觉得重温这些,对于你母亲来说太过残忍了吗?”筠川看着老妇人的神情还是好像被定住了一样,心中有点不是滋味。“只有这样刺激母亲,母亲才能够不再发疯。”楚笙笙揉了揉眉心,好似十分疲倦了。
幻境化作点点星辰破碎,满目一片狼藉,依旧是刚才的老宅。老妇人突然全身抑制不住地颤抖,看向一旁的楚笙笙,许久,才像是活了过来,眼珠动了动,用着询问的语气说着:“笙笙?”
“娘,您终于认得我了!”楚笙笙原本淡淡的神色涌上一种难以言喻的欣喜,她扑进母亲的怀里,用一种撒娇的语气说:“娘,我好想你啊。”
“傻孩子。”老妇人宠溺地摸着楚笙笙的头,脸上的皱纹也堆积在一起。她突然看到在一旁默立的筠川,脸上顿时充满了讶异与戒备,轻声问怀里的女儿:“这位姑娘是?”
“娘,这是筠川,全亏了她,您的病才好了。”“多谢筠川姑娘。”老妇人慈祥地笑着,又仿佛感叹一般自言自语:“没想到我得这疯病已经这么久了……”
“娘,您……恨爹吗?”楚笙笙突然低声问着。
老妇人身体一僵,抿着嘴唇,半晌才说:“我原来是恨的,但是现在我已经不想再恨。当年是我害了那个人,如今这一切都是因果轮回,都是报应,又有什么去怨的呢?只是苦了你,我现在只想看着你平平安安地生活,顺顺利利地嫁人,然后快快乐乐地老去。”
“娘……”楚笙笙的声音有些哽咽。
☆、凭何偿还
“笙笙,你可愿告诉我你将朱雀珠交与谁了?”
“筠川姑娘,朱雀珠在我的手里。”楚笙笙眨眨眼睛。“我楚家如今势弱,要是你们强抢怎么办?我要等到事情办好了才能将珠子给你们。”
看不出如此清秀女子心思甚是缜密!遭遇了家族的坎坷,却依旧伺机寻找出路,这是怎样一个聪慧坚强的女子啊!真的和自己有得一拼了耶,筠川心中暗暗赞叹着。
“喏,给你。我楚笙笙向来言而有信。”楚笙笙掏出一个精致而古朴的紫檀木盒,递给筠川。“多谢。”她打开一看,果真是朱雀珠,也就毫不矫情地收下了。想了一想,她又问:“笙笙姑娘,想必不介意给我们提供一间无人打扰的屋子吧。”
“当然可以。”楚笙笙淡淡一笑。
关上房门,筠川将朱雀珠放入镜面背后上的凹槽处,镜身顿时嗡鸣,像充满了活力一般。浮生六决上转眼又多了一些内容。筠川熟记以后,将其施展出来,心中默念:“请继续带我进入关于我父母的幻境。”
这次的背景音乐虽然依旧悲伤,却不似上次一样凄婉了,哀怨中好像多了一些缓慢生长的希望,它们从黑暗中连根拔出,冲向光明。
她缓缓睁眼,发现竟在尚国那个大殿。尚怀公尚珏仍旧坐在殿中主位处理政事,虽然面色还是有些苍白,倒也谈不上虚弱。
“主公,牢中那女子诊出了喜脉!”如同一个惊雷,落在这富丽堂皇的尚王宫。
“你说什么?!”尚珏猛地抬起头,目光沉如深潭。他轻皱双眉,那模样甚是好看,可斟酌了一会儿吐出来的话却令众臣瞠目结舌,脸色十分不好看。
“孤明日,就迎娶她。”
“主公,使不得呀,万万使不得呀!”“是啊,主公,请三思啊!”“主公,那女子包藏祸心,怎能娶为王后?”大殿之中声音此起彼伏。
“孤知道之前中毒之事令一些人蠢蠢欲动,可孤命硬,还得到了解药,活个百八十年不是问题。孤倒不知,什么时候孤做决断还应当听从你们的意见?”尚珏冷冷地扫视着,殿下顿时噤若寒蝉。这些大臣的想法,他最清楚不过了,他的身侧缺一个王后,他们便想法设法地荐举自己刚及笄的女儿和亲戚家待嫁的闺女,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借此飞黄腾达并非难事,可他这一来便断了许多人的路。
“孤劝众爱卿还是一门心思地辅佐本王,而不要去想一些暗渡陈仓之事。”他淡淡的声音响彻大殿,充满了威严,一时之间无人再敢轻举妄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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