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个亲戚的场合,他说我会来。谁tm认识你!
而现在,他是我的亲戚,他被重新从我脑海中打捞起来,提醒我以前的同桌时光,让我成了只有自己知道的大笑话。
是的,我是个笑话,是个连自己都无语的大笑话。
“你在二中吗?”我强装精神问,“我也在二中。”
他张大嘴巴:“你在二中?我们都以为你在一中!”
桌上的亲戚们说,你们可以一起回家了。
我笑说,呵呵,对对,一起回家。
他走近我小声说:“你怎么报二中啊,真可惜,你成绩好,该上一中的。”
谁都能真心实意地跟我说一声,真可惜,可你不能。
你给我滚!
☆、美好一天
我这个大胃王,第一次面对一大桌好吃的没有胃口。
我耷拉着脑袋回家,每一步都走得很沉重,突变成心事重重的忧郁少女。还在奢想着,王彬会不会追上来和我解释。
其实我根本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解释,没有人对不起我,是我自作自受。
多情总被无情恼,自作多情总是伤。
回到家,爸妈丝毫没有发现我的变化,催我收拾东西去学校。
我背对着他们装书包,眼眶里转着眼泪。
还没有从这笑掉大牙的自作多情中回过神来,就被催着去送死。
而且没人知道我是去送死,还以为我是继续去走我的狗屎运,并为此鼓掌欢呼。
我依然背对着爸妈,调整呼吸,平静地说,我想5点再去学校。
“那时候就没有车了。”妈妈还在催我。
“那爸爸不能开车送我吗,我不想这么早去。”
“我等会有事儿,你自己坐车去吧。”爸爸也在收拾他的公文包。
我赌气地把书包摔下:“那我正好就不上学了。”
可是他们听不出来,还以为我在开玩笑,“不上也好,在家一起打牌,我们也好久没在一起下象棋了。”
有这样当爸妈的吗?我怎么能在家打牌下象棋,我怎么能任性地不上学,我怎么能这样放弃自己,我还是得硬着头皮去啊。
虽然我到2班之后已经变相的放弃自己了。
我委屈地想大哭,哭的排山倒海的那种,哭出声音,我想让他们知道我心里都苦成黄莲了。
可是刚刚渗出来的两滴眼泪很快就会眼眶吸了回去,怎么也挤不出来。
于是开始干哭,空扯着嗓子嚎啕。
记得上一次这样歇斯底里地哭还是十几年前出生的时候,那时候知道自己要投胎成人,很不情愿,鬼哭狼嚎得想让每一个人都知道我不喜欢这个人间。
在他们焦急的询问之下,我添油加醋说出自己的委屈,把心里活动描述的十分夸张,什么落差大,都欺负我,甚至活着没意思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
效果立竿见影。
当然,如果这样他们还不以为然的话我立马要求去做亲子鉴定。
他们俩唉声叹气,妈妈过来搂住我的肩膀试图抹掉我脸上的眼泪,可是她扑了个空,我脸上除了雀斑什么也没有,只得摸摸我的头发。
她气愤地皱着眉头,无比认真说:“咱不去2班上了,还回原来的班。你们学校有个老师是我同学,我们找他看他能不能帮忙把你弄回平行班。”
且慢。
我以什么面目回去呢,我不是信誓旦旦地说我会更好的吗。
我更不想让爸妈出来给我走后门,把这件事弄得这么大。
我就是想大哭抱怨一下啊。
我支支吾吾地说,也不要把事情搞大……我再试试……实在呆不下去再回去……
那好,那咱再适应适应看吧。我妈说。
嗯。我低头做委屈状,像个受气的小媳妇儿。
很长时间我都会想起我妈护犊的神情,她不在乎我的成绩,不管哪个班环境好,只想让我不受委屈。
我也开始奇怪,妈妈什么时候有同学在二中呢,从没有听她提过。
高二的时候我问她,妈妈忘了这件事,说,我哪有同学在二中教书,我什么时候说的。
我恍然,我们一家都是演技派!
我因为老妈的支持和演技而感觉自己有了后盾和退路,有些放松地去了学校,像个爷们似的大摇大摆地走进学校。
周一来了个大早,班里空无一人,我跑到讲桌上把自己的名字一笔一划地写在座次表左下角,还折回来加粗又描了一遍。
我扫了一眼座次表其他位置的名字,都是陌生的字,随即告诉自己,别管别人,管好自己。
这时我注意到自己名字旁边躺着一个陌生的名字,没仔细看,听到脚步声赶紧溜回座位上。
周一的早上要举行升旗仪式,我跟着2班的人走向操场找到他们班的位置,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最后。
但我总在躲闪着,担心32班的人路过看到我不被待见的样子。
国歌响起来了,2班的站位离国旗很近,我第一次看见升旗手从主席台下的小黑屋里整齐地走出来,第一次看清他们的白手套。
只有我一个人在新鲜,其他人好像都在忙别的事,定睛一看,站在我前面的人都从口袋里,胳膊肘里,冒兜里掏出小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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