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晗知道这次家法避不过,心中有些哀嚎,本以为当了小姐,便免了皮肉之苦,没想到重生第二天,就来了这一遭。
慕晗跪下,余光瞥见家奴正在准备刑凳,又从里屋提出来两根长条板子,此情此景,让跪着的慕晗屁股一紧,做着最后的挣扎:“祖宗在上,晗儿以前任性胡闹,连累得爹爹为了晗儿担惊受怕,操碎了心,晗儿以后一定听爹爹教诲,不叫爹爹为了晗儿的事为难。”
简直说进了慕青的心坎里,慕青神色松了松。
慕晗见状,心想要趁热打铁,赶紧再膝行两步,扯了扯慕青的衣裳下摆,抬起雾蒙蒙的眼睛,十分诚恳道:“阿爹,都是晗儿不好,晗儿认错,晗儿也认打,阿爹怎么打晗儿,晗儿都受着,谁叫晗儿以前不懂事。只是,阿爹打了晗儿,便莫要生气了,要是气坏了身子,谁来疼阿娘,谁又来护着晗儿和哥哥弟弟。”
慕青原本心中也不忍打这个宝贝女儿,现在又听她这一席认错的话十分贴切,顿时把以前被这个女儿诳过百八十遍的事忘得精光,只说了一声:“你若是能体谅阿爹十份苦心中的一份,便也罢了。”
说完,带着家奴出门去了。
没想到,以前那副人畜无害的模样扮出来,在这里也是十分有用。
慕青没有让慕晗起来,她便也还是规规矩矩的跪着。不一会儿,一位容颜光鲜的夫人进来,抬起两只纤纤玉手,将慕晗扶了起来,轻轻叹了一口气。
慕晗知道这个恐怕就是小姐的娘亲了,便换了笑脸,蹭在夫人的衣服上,叫了一声:“阿娘。”
夫人开口了,“这次出去学乖了,知道换着花样诳你爹了,看在你爹的苦心上,你也便安生些,过得几天易梓办事路过,会来咱们这里住些时日,你好生陪陪他,趁着这段时间培养培养感情,易梓的心在你身上,嫁过去之后也不至于太看婆家脸色,日子也好过些。”
培养感情这种事,有了上辈子的经验,也不是什么难事,慕晗在夫人身边撒娇道:“阿娘,晗儿以前做那些事,为的都是想留在阿爹阿娘身边,不想出嫁,晗儿舍不得阿爹阿娘。”
夫人爱怜的摸摸慕晗的头,笑着道:“你一向天不怕地不怕,怎么反倒怕嫁人了,你放心,咱们慕府在江湖上也是有些地位和脸面的,就是你嫁过去了,也没有谁敢太为难你,再说还有爹娘在你后面撑腰呢。”
从屋子里出来,哥哥慕臻和弟弟慕岚在长廊上看到她,慕臻笑道:“你是越来越会诳了,这次又是怎么诳得阿爹手下留情的?”
慕岚立马接口道:“阿爹生怕被阿娘冷落,恐怕只是做做样子,阿姐假惺惺的哭两句惨,阿爹便顺水推舟的饶了她。”
阿爹的脾性,这兄妹三人,倒是摸得一清二楚,也应对自如。想想,还真是对不住阿爹平常操着的那颗心。
☆、阿姐救我
自从对着祖宗牌位发誓后,慕晗果然收敛心性,在府里百无聊赖的歪着,刚开始歪的几天,因为图着新鲜,前世做丫鬟时,一直不知道当小姐成天懒洋洋歪着是什么感受,便狠狠的用心体验了两天,两天过后,连这个新鲜劲也过了,便歪得无精打采。
奶娘将慕晗的无精打采瞧在眼里,暗暗的让出门采办的小厮,寻那市面上的新鲜玩意,来给慕晗解闷。
这天,小厮不知从哪里弄来几个可以戴在手上的人偶,动动手指,就像皮影戏一样,可以带动那些人偶。慕晗看得有趣,便和奶娘各自戴着,就着以前听过的戏文和奶娘津津有味的演了起来。
秋葵不爱这些东西,安安静静坐在慕晗和奶娘的旁边,一面给慕晗做些贴身的衣裳活计,一面听着他们演戏文。
两人正演得起兴,一个身影兴冲冲的走进来,众人一看,是小姐的弟弟慕岚,秋葵和奶娘立马退了出去。
慕岚意味索然的道:“阿姐,怎的现在我一来,秋葵就跑,好像我是只老虎一样,还能吃了她?”
慕晗自从前两天慕岚来她的院子窜门的时候,时不时要捏两把秋葵那红里透白的脸蛋后,对阿弟揩自己丫鬟油水的行径十分不满,吩咐秋葵只要不失礼数,看到慕岚,能离多远离多远。
今天看弟弟这样问,便笑道:“你看到秋葵那丫头就动手动脚的,自然离得你越远越好了,难道把俏生生的脸蛋送过来给你捏?”
慕岚促狭着笑道:“到时候你嫁给恒青派少主,秋葵自然是陪嫁丫鬟,到时候也不许姐夫摸她?”
慕晗“啐”了一口,不理他。
慕岚伸出脖子,四处望了望,将慕晗的房门一关,神秘兮兮的道:“阿姐,我看你闷在家里十分无趣,便帮你接了一宗十分有趣的活。”
经过这几天歪在府里对这个弟弟的接触,慕晗知道这个弟弟不惹祸已经算好,哪里还能给她接什么正经差事。
果然,只听慕岚接着道:“阿姐,明月教知道吧?”
慕晗脑海中出现了那个五官如雕刻的白袍男子,点点头。
“明月教教主宫翎的师父,在明月教里犯了事,正被明月教的教众追杀,我知道你一向好这个活计,便做主帮你揽下来了,明月教教主的酬金,给得相当丰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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