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小宝怒了:“刘铁蛋,你打我可以,打我姐姐不行!”一双小腿乱蹬,却被麦小芽死死拽住。
刘铁蛋非但没有为流血事件懊悔,反而得意地做了个鬼脸,“来咬我啊!来咬我啊!”而且刘父母也没有任何劝解的意思。
麦小宝激烈挣扎,“姐姐,让我去撕了他替你报仇!小崽子,你要不是太胖,能打过我?”奈何被长姐死死拽住,“小宝,别闹了!跟姐回去!”
愤怒、委屈一秒上脸,麦小宝带着哭腔喊道:“姐,他骂咱们不清白!我要证明,我们是清白的!”
麦小芽的心脏一阵抽搐的刺痛,这是中毒案件的后遗症,她以为只要脱离了麦姓、离开了麦家就能堵住悠悠众口,不再饱受流言蜚语之扰,可只要他们一天还在白石村,就要同村民打交道,众口是根本堵不住的。
正文 第一百一十二章敲落一颗牙
用力地闭了一下眼睛,麦小芽耐心地对麦小宝说:“身正不怕影子歪,我们没有做过任何违背良心的亏心事,不用在乎别人的口舌是非。”
麦小宝一愣,瞄了一眼刘铁蛋,眼露不甘:“可是姐姐,他们打你了!”
见弟弟没有失去理性,麦小芽放开了他,走到刘父刘母身边,举起了流血的手臂:“大叔大婶,村长,这道伤口是刘铁蛋挠的,我不予追究。今天的事,也请你们就此作罢。”
刘母正眼没瞧她,阴阳怪气地说:“受伤了不起?我儿子嘴角破了,挠你十次都不解恨!”话语间,刘铁蛋不知怎的挣脱了束缚,又挠伤了麦小芽的手臂。
“你干什么?”麦小宝终于没忍住,一记左勾拳打在刘铁蛋的腮帮子,只见脸部肥肉受力扭曲,一颗带血的牙齿甩了出来,刘铁蛋“哇”一声大哭起来,人滚成一个球,在地上撒泼甩赖。
空气有一刹那的窒息,等看清发生了什么,麦小芽用身体死死护住弟弟,而刘父已经踹了上前,去拎麦小宝的手扑了个空,气得面色沥青,也没好好查看刘铁蛋的伤势,只想抓了麦小芽暴揍泄愤。
刘母夸张地发出杀人般的哀嚎,把铁蛋抱在怀里哎哎哟哟地疼爱着,只是她越安慰,刘铁蛋哭得越厉害,就像谁用刀子割他肉似地。
麦小芽下意识后退了几步,向村长和弛大妈求救,“村长、弛大妈,刚才你们也看到了,不是我们先动的手,是铁蛋不放过我们!我们只是采取了自我防卫!”
弛大妈真替她捏一把汗,频频点头,用身体挡在刘父面前,“哎呀,老刘,人孩子之间打架斗殴,你个大人冲什么锋?”
刘父气得跳脚:“你走开!麦小芽,我今天要不敲了你一颗牙,我就不姓刘!”
麦小芽下意识闭紧了嘴巴,死死拽着弛大妈的衣角,带着哭腔:“弛大妈,求求你,不要让他敲了我的牙。”
弛大妈对她可怜得紧,一把拽在身后护着,以男人不敢打女人的优势,推着刘父,“老刘,今儿我算瞧得真真的,小宝没错,是你家铁蛋不懂事,反咬一口还想反咬第二口,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你自己看看小芽手上的血腥子!”
顺着她的手指,只见麦小芽裸露在外的一小节手臂上,八道不深不浅的口子皮肉外翻鲜血直流,而且每一道足有两寸长。
刘父才不管麦小芽的伤,“麦小宝打落了我儿子一颗牙!敲了你满嘴都不够赔!”
弛大妈气愤又不解:“哟,你儿子的牙是牙,别人的牙就不是牙?你儿子自作孽就要小芽小宝给你们陪葬?不作死就不会死!”
她的话得到了乡亲们的一致响应,“就是!谁的娃不是爹生父母养的!要是小芽爹妈还在,轮得到你们这么欺负么?”
麦小溪适时地“哇”一声哭得嘹亮,一边哭一边哀求:“大叔,你们不要敲我姐的牙!我俩就指望我姐养活了,要是姐有什么事,你让我们全家靠谁啊?”
麦小芽一秒捂住妹妹的嘴,把心疼藏在心里,嘴上很是坚决地说:“小溪,乖,不哭!他不敢拿我们怎么样,是铁蛋理亏在先,要是他敢动姐姐一根汗毛,我就是告到乡长县长那儿,也要把官司打赢了!”
“是吗,姐姐?”麦小溪勉强掩住了哭,眼中的恐惧稍减,死死攥着小芽的衣角不放。而麦小宝初生牛犊不怕虎,站在刘父和麦小芽之间,手里握着一块尖锐的石头,要是刘父敢动姐姐一根汗毛,他就用石头戳烂他的喉咙!
刘父气势比狗胆大,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殴打麦小芽,“哼,村长,你一定要给我个交代!麦小宝把我儿子的牙齿打了!”
李世贵为难地挠了挠头,“老刘,事情……就是弛大妈说的那样,你就息熄火,别闹了啊。”作势就把他往祠堂外推。
刘父迟疑了一下,刘母哪里肯依?从地上灰扑扑地爬起来,哭得满脸鼻涕眼泪,“村长啊,你就可怜可怜我铁蛋吧!他才六岁,就掉了一颗牙!还是被人打掉的……”
李世贵不好意思地提醒她:“嫂子,小孩子丢颗牙没什么的,这年龄正换牙呢!丢了奶牙长得好!”
刘母一秒止哭,“真的?”
李世贵连哄带骗地劝解:“可不,我小时候就丢过牙,后来满口子大银牙,你瞧瞧多整齐多漂亮!”咧开嘴展示他的牙,麦小芽忍住发笑的冲动,哪儿是大银牙,分明是大黄牙,还夹带着烟卷的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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