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太阳穴再度突突地跳起来。
这种神思恍惚的感觉就像是磕过了药——尽管她从没体验过那是什么感觉。
她大概还没从麻药劲里彻底缓过来。
在维克找吸管的时候她问,“我睡了多久?”
“整整一天,现在是下午四点半。”维克将吸管插到水杯里,递到她嘴边,温柔地提醒:“抿一点就好,你还不能喝得太多。”
凯丝喝了一小口,觉得喉咙舒服了些,开始回忆自己发生了什么,“我被一个闯入者打伤了。”
“是的,是我的错。”维克愧疚地抚摸着她的额头,“你已经没事了,那个杂碎我会处理的。”
“你不报警吗?”凯丝问。
“我会的,别担心了,宝贝,你需要休息。”
“他是为你而来的?”
维克将水杯放回床头柜上,“少说点话对你比较好。”
“我不明白,我的头很痛,我想知道发生什么了。”凯丝一口气说了很多,这让她的肚子再次疼起来,不过她忍着没有表现出来,探寻地看着维克。
“好吧,那个人是我的敌人,好吗?我说过我的工作有的时候要用到枪,那正是因为他们,打伤你的这个人所属的组织想要将我和我的兄弟们赶尽杀绝。”维克只能隐去关键的部分向她解释。
“兄弟?”凯丝喃喃着,他没准真的是黑手党,只有黑手党才会这么称呼自己人。
如果这么想的话那么一切就都能解释的清了,敌人、伤口、枪械、以及他从没带她见过他的兄弟们这件事。她一直对此耿耿于怀。
这简直就像在拍电影,教父或是什么的,她爱上了一个罪犯,一个性感迷人又有修养的罪犯,和电影里那些穿着得体意大利裁剪的西装却朝人开枪的绅士没什么不同。
凯丝迷迷糊糊地这么想着,不过即便这是真的,她也不会离开他,随便吧,反正她也没有任何亲人需要顾及,不管他做什么她都愿意跟他在一起。
“别问了,好好睡一觉,你的伤会很快痊愈的。”维克知道他的血液会帮助她从枪伤中恢复过来,即便速度不会和他一样快,但要不了两周,也许一周多一点,她就会完全康复,伤口处只会留下一个微小的疤痕,就像普通的划伤那样。
凯丝顺从地闭上眼,但很快想起来今天本该是她去奈克莱面试的日子。
“天啊!”她重新睁开眼,心头绝望又无能无力,“我错过了面试。”
维克绷起脸严肃地看着她,“我认为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你刚刚捡了条命回来,凯丝。”
“可我准备了那么久,而且我真的很想去那里工作。”凯丝觉得自己快哭了。
维克有些生气,“那真的对你很重要?比健康还重要?”
“别那样看着我,维,我庆幸我还活着,可不能参加面试让我觉得功亏一篑。”
“好了,我们再想别的办法,先等你好了再说。没准他们会再次补录。”
凯丝知道维克只是在安抚她,但没有再反驳。
她觉得精疲力竭,这场意外除了给她带来痛苦和折磨,更夺走了她视为能够改变人生的重要机会。她不知道为什么这种事情会发生在她身上,但她绝对有资格将这一切都怪罪给维克。不过她不肯这么做,因为他看起来就像是为她熬了一整天那样满脸憔悴和疲惫,并且为此愧疚无比,这一定已经够令他痛苦的了。
当她睁眼看见他的时候就没打算苛责过他哪怕半个字,事实上,她心疼他多过自己,也不认为他应该对此承担责任。非要说的话,是她选择了进入他的生活和他的世界,那么她就应该与他一起承担所有的事情,不论好坏。
维克一直陪在凯丝床边,直到她睡熟了,开始在梦中呓语着他的名字和难懂的语言,才低头吻了她,起身离开房间。
他穿过客厅走到外面的阳台,在遮阳伞底下的铁艺椅上坐下,先拨通了弗兰切的电话。
弗兰切显然是担心坏了,一接起电话就急切地问,“维,你怎么样了?”
“我还好,凯丝中枪了,是异种人干的。”维克揉着眉心,他一整天都在为这件事自责。
尽管他知道自己下意识留在凯丝身上的气味或许是整件事情的罪魁祸首,但他还是不能理解异种人的动机。他们没理由朝一个人类开枪,这会让他们暴露于警察的追踪下——那将带来数不尽的麻烦,而且杀掉一个人类对他们来说也不会有任何收益。
“上帝啊,”弗兰切在电话里抽了口冷气,“那意味着你的身份暴露了,是吗?”
维克看着自己右手食指上明显的戒指痕迹,想到了什么,“我还不知道,但我想暴露的可能性更大,我猜他们大概是在某次行动中看到了我的戒指印,否则他们不会盯上凯丝并朝她开枪,这更像是一种嘲讽或是挑衅。”
“我一直都觉得要求由君主戴着那个戒指是个愚蠢的做法。”
“不不,你提醒了我,守护圣物是我的职责,或许明天我就该将那个戒指带回来,将它放在离我太远的地方完全是冒险。”
弗兰切不开心地咕哝了句什么,然后才问:“你检查过屋里和屋子周围了吗?他们很有可能留下了监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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