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等到苏参醒来笑看李捷的那一刻,因为时间不允许我们矫情和留恋。给程阳打了电话道别,还未挂断他已经提着早饭到病房门口了。“把这些吃了,然后回家洗个热水澡,睡一觉。我看着,放心吧。”他进门匆匆笑着瞥了我一眼对李捷说道。李捷摇摇头:“你带火火出去吃饭吧,我守着,我怕自己走了他醒来看不到我。”我和程阳叹了一口气:“你别坚持了,回去睡好了再来,不然你累得脱了相,苏参醒来不认识你怎么办?”他迟疑了几秒旋即点头,我知道并不是我的话说服了他,而是他不想驳了程阳的好意。李捷看了几眼躺在床上面色发白的苏参,神色颓然地抿唇想要挤出一个笑容,无奈失败。我把他送上车自己返回病房。“你回去打理生意吧,我看着。下午你来换我,我晚上的火车。”他点点头:“过来陪我坐一会儿吧,想好好和你待一会儿。”对于他在我可接受范围内的要求,我从来都不拒绝。
清晨的眼光像幕布一般洒落,病房里的机器声音平稳作响,我轻轻靠在他的肩头,他将我拥在怀里。“程阳,如果有一天我变成这样,你会像李捷一样吗?”他笑着看我,我才发现他脸上小小的那个印记是一只不用力就不会出现的梨涡。他还是不说话,我苦笑一声转过头看着窗外。“我不会让你那样的。”他将我的唇压在他的唇下,吻很灼热,吻也柔软绵长。“到什么时候都不要怀疑我对你的心。”他摸着我的头发低声道,我很想点头但是又不想让他太快得到回应。“你这样我很难过的,好吧?”我摇摇头:“我怀疑的从来都不是你的心,而是你的身。”一不小心就开车,他哭笑不得的看着我:“梁炎,你够狠!”我笑着拿油条堵住他的嘴巴,他恨恨地吃着,就像是那根油条是我。
每次跟他在一起,我总是怀疑时间是不是长了一颗喜欢捉弄人的心。午饭是他带回来给我吃的,简单的菜色却是极度清淡。“你怎么换口味了?”“我从来没换过啊。”他看着我想要把沾着醪糟的嘴巴伸过来,我夸张地扯起嘴唇摇摇头。“你会腻的,食和色都是本性。”关于“食色性也”这四个字他和我争了半天,我最后被他的脑回路气笑:“反正孔夫子就是闲的一会儿骂女人和小孩,一会儿又骂全人类呗。”他悄声笑着:“他怎么那么虚伪呢?明明说三月不知肉味,现在说这是本性,谁会把自己的本性好端端地关起来三个月啊?”“我觉得咱两的对白有点脑残,换个话题吧。”“我也同意。”他笑着咽下一口青菜。“小宝长可爱了吧?”他点点头:“宋婉婷过几天就回美国了,你别生气了。”“我没生气,就是你老是怕我生气而不告诉我的考虑,挺让我困扰的。以后有什么事情告诉我,承受不了我会慢慢承受,你别老是等我主动,我也会累的。”他点点头:“你那脾气,我说一句你能脑补一百句,离得远了,根本就不敢告诉你。”我叹了一口气:“这种日子还要过多久?”“你要是愿意结束,我可以随时娶你回家。要不,今年暑假去你们家提亲?”他眼神灼灼地询问我,我咬唇笑着:“让我再想想吧,我还是个孩子。”他苦笑:“你是巨婴”。
第146章 难题
爱不能解决爱情本身带来的问题,就像到底是让他爱别人和爱自己,或者是你爱那个爱你的人还是你爱的那个人。总之就是,当你陷在爱情里,你会发现,爱情就是永无止境的麻烦和永不会被揭穿的骗局。一次又一次地将你封存在自我意识减弱的梦境里,然后莫名其妙地踏进婚姻里,将自己璀璨的年华消耗在丈夫一点都不体贴的命令里。婚姻是坟墓,但你活一生也不只是为了有个葬身的地方。
帝都的热浪霸道地让人出了门根本不敢睁大眼睛,真是应了那句歌词“有种烈日灼伤的错觉”,当然,我墨镜底下的眼睛感觉到的是真的热气从沥青地面的缝隙里窜出来,这会用七窍冒烟形容自己是一点也不夸张。单同学的电话在我刚进地铁口就飘了过来,他声音又开始像只圆滚滚的熊猫一样:“小袋鼠,宋婉婷回去了,这下你放心吧,好好等着毕业,然后呢,我有一个惊喜给你!”我听到惊喜两个字从他嘴里蹦出来有一种莫名的喜感:“你什么时候开窍了?有人一向不屑于这种小资的做派,今天是被哪儿的雷劈中了?”他嘻嘻哈哈的笑着:“说不过你,你就瞧好吧。路上注意安全,别走错路,过马路看着点。”“知道了。人家找男朋友都是找人生导师,我蹉跎了四年多就搞到了一个高端复读机,人跟人之间的差距……”他气结干笑,我见好就收道了再见就挂电话。至于惊喜,我从来不寄希望于他人,自己给的惊吓够多了,心脏不好受不起啊。
订好了回家的票,我心里和寝室一样杂乱无章又空空荡荡,我和小鸡约好了去拍毕业照,无奈她还在延庆三百平的房子里吹着空调吃樱桃。恨呐,我苦笑着加入对门录视频的队伍里。对着机器说着早就酝酿好的台词,说出来的那一瞬间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至于那段视频有没有在毕业典礼上播出来,我已经不在乎了。连着灼人的天气缠斗了几日,师妹喊着送大四吃饭。我们拿着学士服坐在黄昏时分的婚姻法广场,师弟端着相机冲我一通狂拍:“师姐,你怎么越变越好看了?”我笑笑:“合着以前丑是吧?”他倒是一点不怯场的大笑:“师姐,你知不知道你很可爱?”我身边坐着的人都哈哈大笑:“不早点调戏师姐,师姐都快毕业了,你这马后炮的射程真是……”师弟也就是趁着毕业这个当口这么溜溜嘴皮子,平时还是一派乖乖学弟的样子。我站在师弟身后,环住师弟的腰,嘴里说着肉丝,他喊我杰克,笑闹着拍了几张照片后,大家拿下学士服转战外边的烧烤摊。烧烤摊这几天赚的够话半年也说不定,摇晃的灯泡和缓缓升起的浓烟,刺鼻的炭火气味和烤肉的香气一起窜进鼻孔,灼热尖利地滑过胸腔,我要了一份炒方便面,已经不去顾及热量和成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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