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坐在一起海聊,有人端起扎杯狂灌,我身边坐着王厚坤,他一个劲的喝着也不和谁碰杯。“梁炎,要去卫生间吗?”王厚坤看我东张西望的,这人倒是还没醉啊。“好啊,你能走吗?”他点点头便跟在我后边。我出来的时候他已经站在门外等我了:“没事吧,你看起来好像喝得有点多。”他摆摆手笑着:“没事,你怎么样?”我笑道:“我没喝酒啊,你怎么还反着问我?”“我意思是你和你男朋友怎么样了?”“就那样吧。”我扶了一下他略微摇晃的胳膊打哈哈道。“其实,你也是个很优秀的姑娘。”“嗨,你就别浪费优秀这两个字了。”他讪讪笑着。我们落座,一起吃饭的这帮人都冲着我俩看,到了毕业季也不忌讳什么了,我也就大大方方地看了回去:“干嘛这么奸诈阴险地看我们?”那些人都哈哈大笑:“王厚坤赶快趁着这个当口,把想说的说出来,过了这个村就真的没这个店了。”我笑着摇摇头,王厚坤猛灌了一扎杯啤酒:“其实,我挺羡慕你们几个的。”他低下头,席间再无人说话嬉笑,我们几个同级的自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原本就不被他父亲支持的学业也是他辛苦支撑才顺利毕业,他是个肯努力的扎实人,考一所好学校的研究生对他来说不在华夏,但是他父亲早已经催促着他赶快工作,赚钱养家。他那个好赌博的爹早就等不及儿子进入银监局给他加血呢。更奇怪的是,王厚坤是一个及其孝顺的人,他选择放弃追逐自己的学术目标,这在我看来有些悲壮。“没事,你都进了银监局了,以后可都是国家蛀虫了,我们几个就是再夺三年没什么区别。到时候,王局可要多多提携啊。”他们几个关系铁的在那儿拍着王厚坤的肩膀,我看着暗光里他的眼睛泛起泪花。“梁炎……”他又出声,我嗯了一声静待下文:“没什么……”他又蒙头喝酒,我拍拍他的肩吃了一口已经冷掉的面。
夜里的夏天并不骄横霸道,此时有些许的凉风撩起被薄汗黏住的衣衫,长裙随风轻摇,大家都不舍离去。我知道我和王厚坤一样都要彻底离开这里,他们几个下一年只是从昌平转去了海淀。我感觉到自己矮了别人一截,这种感觉很不爽。第二日清晨就被班长轰起来,我们排着队等到中午时分才将全院的毕业照搞定。其中被别的毕业生抢走我的帽子这种戏码不必多说,我们终于还是没能凑齐地拍了一张宿舍的合照。照片上的冲哥已经是脂粉涂抹地相当熟练,而我们几个的视线都没有看向镜头。晚上的毕业晚会,稀稀拉拉的人群一点都没有磨灭离别的热情,对,就是热情。看着场上的灵酱从保守官员路线变成妖娆少女风,我整个人恨不得拿个高音喇叭站在舞台上喊:“看,那是我们寝室的!”后半程,我已经喊不动了,静静地看着仅有的那几个男生唱着跑调的《月半小夜曲》。合照、结束。我们几个拿着留念盒在暴雨里跑回寝室。第二日清晨,我没有去参加学校的毕业典礼,后来我在火车上看到已经刷爆了朋友圈的那篇毕业致辞。我偷偷溜走了,就是不想看到流泪分别的场景,前几天送小鸡去工作单位,我和灵酱关上车门的那一瞬间就开始飙泪了,只不过两个人都不敢看彼此。
我发了一条信息给寝室群,她们几个立马炸开锅地骂我。我哈哈笑着心里涌过暖流和酸楚,如果我足够优秀,我倒是希望你们能抱抱我然后我们再见。跟着车上的一众陌生小伙伴玩了一夜的狼人杀,当对面直博的哈工大大神问我是哪个学校的,我也不知道自己属于哪了。这人真像李青墨啊,眉眼发色,除了周遭的学霸光环。我不禁笑笑,他在芬兰应该花天酒地,沉迷声色吧。程阳将我接了回去,无奈母亲的电话已经迫不及待地打来,我只好抱抱程阳抹了眼泪坐上回家的大巴。我妈看到我这种状态估计心碎成一堆渣子,女大不中留好像有点道理。“别哭了,过半个月左右我来看你。”“看我?”我停下登上大巴台阶的脚步回头看着笑容干净温暖的他。“对啊,都说了要给你惊喜的。”他碰碰我的手指。“诶,给惊喜这种事情是被挂在嘴上一直说的吗?”他哈哈大笑:“想给你做点心理建设,看来没必要了。”我以最快的手速在他脸颊上摸了一把,他恨恨地看着,我则跳上车厢拨通电话:“回去吧。”
日上三竿,我抱着小燃窝在毯子里不想起床。“小燃,你姐姐困了你也跟着赖床,快起来吃饭。”小燃哼哼唧唧地起来:“妈,你偏心。”我哈哈大笑,母亲则是一脸宠溺地笑道:“炎,你多睡会儿。”我点点头却是跟着小燃一起起来,我把她揉在怀里一个劲的乱亲,她也由着我闹,抱着我一顿狂啃。我看着父亲手上夹着烟、朝我们两走来。“给你们看一个好笑的视频。”我和母亲面面相觑,倒是小燃一下弹到父亲怀里开始蹭父亲的胡茬。老爸的视频并不有趣,但是老妈的饭菜却是人间少有的美味。暑假的前半段就这样平淡无奇地溜走,就在我打算蓬头垢面并且习以为常的时候,程阳来了,毫无征兆!
我将他堵在车厢内,他玩味地看着:“快别闹了,里面热死了。我好渴,我好累,我好想你。”我笑着偷亲了他一口:“来怎么不告诉我?”“我给你打了一堆的电话,你一个都不接,我有什么办法,难道给你空投一个啊?”“嘴炮的技能倒是没落下。”我没说完他就把我塞进车里狂亲一通。“炎,谁来了?”我妈在偏房里问道。“小单子呗。”我打趣道。他悄声问我:“穿得得体吗?脸上没眼屎吧?还有你看看我牙白了吗?”我被他逗笑:“帅裂天际,简直人间尤物,不可多得啊。”他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进来,小燃一看到他进门便一个箭步窜过来:“阳哥哥,你怎么才来啊。你上次说很快就来的,我一直等你呢。”得,我直接被那二人无视,默默跟了进去,一脸憋屈。“程阳来了啊?”母亲拿着手里的水果刀笑问,程阳一脸谄媚地笑着点头,时不时地瞟一眼寒光闪闪的刀刃:“阿姨,这事儿您让梁炎来啊,现在到了我们这些小辈伺候长辈的时候了,您怎么还自己动手啊?”我的内心虽然赞同他的说法,但是这货的演技让我嗤之以鼻极为不屑:“妈,您坐着,他喝口水就给做饭。”程阳端着我接过去的水瞬间石化,母亲笑道:“你妈妈还好吧?”两人又是一顿女婿见丈母娘的心里大战,小燃拿着程阳带的礼物早就跑开了,璇璇去了外婆家这才让她得以独吞所有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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