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过深处,不知春秋几许,她俯卧在云榻上看着春去冬来,看着盛日荷塘看秋风萧瑟落叶归根。不像个人。出了世。她不再开口,只是偶尔笑笑,算是应了。又有什么所谓。
初夏还不太热,不知庭中何许枝叶落英缤纷,她抬手去握,却够不到。她笑了,那种苍白脆弱无力的笑容带了几分洒脱,那人站在她面前满眼疼惜。她过了半晌才开了口“我知道。”看着那人泣不成声,她半跪着将那人搂入怀中轻生道“对不起。”明明最先负了你,却什么都要你来撑着。对不起。
他抱着怀中渐渐冷去的身体,擦着不断溢出来的眼泪像个孩子一样。即便他知道她不曾真切。
黄氏,
有了太多名字记不真切到底叫什么了。本以为这样肮脏的心灵这样丑恶的身躯不配人爱,索性选个好性子逗弄这玩。他大婚那天,心口一阵阵痛,有些好笑,明明没有心,却总要悲戚一把。我都不知道到底是在笑谁,兴许是我自己。后来任性的逼迫诸葛娶我。傻哥儿跟着我。我知道,一直都知道,我要不起。他们的爱太过纯粹,仿佛我一笑整个天都晴了一般,一哭他们心都要碎了,可我知这不正常,我最善计算,哪里来的那么多的真心不过是一时冲动罢了,可是待那人在我怀里没了生息我才知道错的有些离谱,兴许是是与我所处环境有关的问题,我的世界一片灰暗没有太阳没有星星,只有价值,努力的当那个有价值的人,随了那人愿,没有经历过爱与念,后来我才知道我错了,当初那天晚上我就应该知道,他爱的太过小心翼翼的,他的亲吻都带着颤抖和渴求,仿佛我不躲闪就已经是最大的恩赐一般,我,后来我才明白,若是爱惨了,连触碰都是虔诚的颤抖,做了一个梦梦里的他一身明黄还是那个样子,有位姑娘像是很爱慕他一般,为了听他唱歌熬过了许多困难,我不大在意的让他为那人做这些难堪的事情,甚至都说出了我都能让他娶你信不信,他说你就不怕我离开你,我说我知道你舍不得,我也舍不得,却惊醒了,我要做什么再次把他推入深渊,一瞬间忘了与诸葛的欢好,心尖上延绵不断的疼。正如那时一般,我逼他娶了云桑,自以为是的以为试桩好亲事,不过是他舍不得罢了。我有些不知所措,不敢深想,我到底是谁,我在云深处,得过且过苟且偷生。我开始了不眠夜,我想喝酒,也知道我这身子折腾不起,也知道那人日夜站在门外,我不敢看。只有逃避让时间来决定这荒谬的一切好了。我见了他,像个孩子一样,痛哭,可是我已经失去了所有的情念,我还不起。他们的情我受不起这一切太过沉痛。我不敢想。我有些厌倦了这世间,却害怕离开,若是与他们相遇我该如何。枉顾道义有悖人伦。我看见了他,一身白衣蹲在桥下双眸含笑眉眼如初,身边是我的玄色少年眼底是眷恋的柔情,像个傻瓜。那么,再见。
相思入骨枉断肠。
你为我寸断肠,我许你一世荒。
☆、番外一,青雅
番外一,青雅。
我本是将相家子,不过家破人亡了,少时吃了不少苦头,也因曾经王权富贵而尝遍人间疾苦,被接回来时,也曾在哪戏班子里,虚与委蛇,委身人下,早就麻木了,像是枯草。荒凉。不知哪日,听义父叹惋,我知不过是在戏弄我罢了,倒也无碍。又不是没做过,那日那人一身兵甲,我有些想笑多搞笑,竟是相识。直到义父把我叫出去,看见了那人眼中的震惊,我还是那般顾盼君兮的为他斟酒,我知道他恼了,这大堂里就剩我二人,戏还是要演,即使已经恶心的都要吐了。不过是为了活下去什么不能干,谁又比谁更高贵。他捏住了我的手,指节泛白,眼里都是震怒,过了半晌才开了口“这就是你所谓更好的去处。”我不知怎的一口火气上来了,反正也挣不开笑着说了什么,只当是把他气走了。看着众人询问眼色,直到义父开口说是成了,我没由来的心口一痛,眼里酸涩。
我知道他在窗下,所以放浪形骸,无所顾忌,连我自己都嫌我脏,不配。
直到他在凉亭里看见我,直到那人血溅了我一脸,直到他抱住我,我才反应过来。想吐,他拍着我的背为我顺气,不知道怎么,眼泪都溢出来了,我摸着他的脸笑着说“我骗你啊,你怎么这么傻。”他看着我,明明是个武将却生的一副清风明月的样子,后来他带着我走了,兴许是什么山野乡间,他不曾逼迫我,我知道他屠了义父全家,活该。
后来我发热了他日夜守着,明明一身血腥杀戮气,却孩子缘特别好,每日与那些孩子玩闹,像个孩子一样,明明恶名在外却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一日清风朗日,我抱着瑶琴,柳下抚琴,不远处那人收执酒杯嘴角含笑犹如旭日初阳,一副岁月静好的样子。
后来后来后来,又成了那副样子,到也不觉得什么只是有些疼。挣扎挣扎有什用,还不是一样。
直到遇到那人,明明一副病秧子的模样却总来想要保护谁,小孩子的脾气恶劣,身边却聚了那么多人,愿意为了他舍身,是不是有些不太公平。直到遇见那人,一身玄衣神色淡然除了遇到他以外极少见他有什么神态。明明是个武将却总是一副不善言辞的文弱书生的样子。直到那人将我换出来,那人眼色认真极了,记不真切说了些什么,至少自由了。后来有了名字,青雅,大抵是个好名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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