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战场回来夜里,掷果道:“你记不记得,你刚进书房读书的时候,学了几个成语,非要我筑金屋子给你,说是金屋藏娇。”
“我说,武帝虽然娶了阿娇作皇后,最后还是劳燕分飞,不吉利。”
“你又说要愿得一人心。”
“我说这是卓文君写给司马相如的,因为司马相如变心要纳妾。”
“你又说张敞画眉。”
“我说张敞虽然夫妻恩爱,可是因此一生仕途不顺。你说那到底是什么才好。我说白发谁家翁媪,白头到老一辈子,就是最大的福气。”
掷果知道,他只有她,她也只有他而已。
第二日他在他母亲房里静坐了许久,出来时候偶遇他父亲,他权当没看见。
慈晖自小和他父亲学着作隐士,可而今也有建功立业的心,他知道他父亲也有这个希望。
掷果向他道:“这个家说到底还不是我们两个撑着。祖父祖母年纪大了,父亲淡泊惯了的人。我在外奔波,家里还要靠大哥。哥哥想建功立业应该,只是如今朝廷的局势,着实不宜入仕。一步错,后面的是举家啊。”
慈晖不言语了,他知道没有掷果支持是不行的,自己也着实没有历练过。
白蟾生了第四个儿子,掷果抱在怀里,拿着布老虎逗孩子玩。
“你真是的,连个女儿都生不出来。一堆的臭小子。哪有那么多家财给他们。”
他们一家夫妻恩爱,子嗣兴旺。越是这个时候轻梦越是脸上挂不住。药吃了不少,就是怀不上身孕,要她之前感到比白蟾的优越性荡然无存。最要命是再怀不上孩子,非要慈晖纳妾不可。
见掷果和白蟾恩恩爱爱,她心里也要气。男儿多是不长情的。
一日夜里兄弟两个饮茶,掷果道:“嫂子总是不生养,也不是我的意思,是父亲几次三番,你自己怎么想的。”
慈晖无可奈何道:“父亲也和我讲了好几次,可轻梦心里不自在。”
“我不过受人之托,无奈和你说说,大主意还是你自己。”
“我也不知该怎么办了,头疼。”
掷果低头摸着怀里的黑猫。
静默片刻,慈晖道:“我一直不太明白。”
掷果笑道:“白蟾更适合是我的妻子。”
最后慈晖还是纳了两房妾,还是不生养。倪光庭却老树开花,和一个丫鬟情投意合。
掷果向儿子道:“你爷爷没准给你们添个叔叔。”
☆、第 98 章
殷姜生了个女儿,自从怀孕后,玄境差人另建了座别馆两人住。
孩子美貌间,透着一股精灵神秘的灵气。玄境欢喜非常,取名易徽荷。
京师此刻风雨已来。得宠近二十载的肖恪贞成为了众矢之的。肖恪贞被同僚私下称作举国第一佞臣。仰仗皇帝庇护,大肆敛财,打击异己,朝臣敢怒不敢言。
自从延龄矿之事后,慕辰已对他有所不满。此次有人密告,永平王叛乱之时,肖首辅按兵不动,实是同太子密谋借机谋反。
事发之事肖恪贞已经因为家门不幸悲愤欲死。肖恪贞的独生女儿肖宝贤自幼温顺乖巧,肖恪贞待价而沽,指望能和皇家联姻。只是慕辰忌惮建皇后,肖恪贞几次示意也未准。女儿的婚事一日日耽搁下来。
前年春天突然不见了女儿和家中小厮,怕有损门风,不敢大张旗鼓寻找。不想一年后有人捎信,说肖宝贤被小厮拐走后,银钱吃尽,小厮把人卖进青楼。有京师人路过,肖宝贤求捎话给家里救她出去。肖恪贞见了书信,明明是自己女儿笔记,却大发雷霆不肯承认,还把传话的商人打出府门。此后这事便张扬的满城风雨。
屋漏偏逢连夜雨,此事发没几日,肖恪贞就被御林军深夜抓进大牢,全府被围。见慕辰要对肖恪贞动手,弹劾他的上书雪片般铺天盖地而来。
最重的有人告发他占星、压胜。
朝堂之上,肖恪贞当庭对峙,还是被判了灭九族。
“我于国有大功!”肖恪贞大喊一声,讲自己亲女恒殷姜平叛有大功。
别人不知,许荇芳听了,怒道:“如何有你等厚颜无耻之人。”
肖恪贞笑道:“许相国无儿无女,不要嫉妒别人。”
慕辰问道:“你只一女,不是还在青楼吗?”
底下朝臣听了大笑。
肖恪贞道:“此女乃臣外室恒萱孜所出,随母姓,养在府外,外人并不所知。”
“圣上,肖恪贞同此女有大仇,实不是他亲女。”
“许相国,是不是我亲女难道你比我更知道,圣上若是不信,可叫吾女来当庭验亲。她乃玉窗语司主,此时正在京师。”
许荇芳知道,无论慕辰相不相信殷姜和肖恪贞的仇怨,只凭她是肖恪贞的女儿,慕辰一定要斩草除根。许荇芳做事从来假手于人,自己脱身世外,今日如此和肖恪贞当庭抗礼,众臣看出他和这女孩之间定有缘由。
不多时候,一个穿艾白色衣服的少妇进了大殿,身上带着六七个月的身孕。
“民妇参见圣上。”
慕辰见这女子容貌绝尘,毫无惧色,很是惊讶。
“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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