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叫苦,把她母亲骂得体无完肤。心想你自己偷人也便罢了,何故又不要脸生下孩子来,害苦了儿女。
验明了正身,任表正的确是已故安国侯亲生。任表正重获新生,虽然母亲做出丑事来,但安国侯只他一子,爵位仍旧他来继承。
只是白粲三个,犯下如此败德丧伦之事,按过往常例,砍头自尽已经是皇恩浩荡了,免不得要五马分尸或千刀万剐。慕辰却出乎意料,革了白粲中书侍郎,仍旧留崇华按察使,在原职不提。建令仪革了诰命之衔,和素节赶出安国侯府。
雪蔷将一把艾色花屑放进紫蓝色的药水里,呲呲的冒出气泡。
“圣上是怎么想的呢?”
芷郁倚在门框上,看着她在配药,笑道:“他不希望我活的太舒服了。”
☆、第 110 章
芷郁上表朝廷,要封雪蔷为正室王妃。封妃的圣旨和王妃印玺很快送到宁楚。
他势必要把封妃的大典大办。彝台按他的示意预算,花费金银不计其数。雪蔷没有那种“女人一辈子就一次,一定要对得起自己”的想法,于她不过一个仪式,不太寒酸也就罢了,耗费那么多钱一点不值得。
一天夜里就寝,雪蔷道:“我不想那么多钱,买个虚热闹一点不值得。”
他一如既往含情脉脉道:“为了你,多少都值得。”
第一次,她听他这样讲理智多于感动。
“可是我不想,我舍不得那么多的钱。”
“有钱不花做什么?”他说的如此理直气壮。
“可是也不能那样乱花。”
他一副不可动摇的样子。雪蔷无奈的叹气。这家伙要铺三十里红绸子,雪蔷感到那不是绸子,是自己的鲜血。每日见到那么多的花销,她不敢看账本,坚决不看。
一日她和他讲:“我的心在滴血。”
他笑嘻嘻的对女儿道:“你看你娘,这样守财奴一样。”
玄薇道:“千金散尽还复来。”
“从小就这样奢靡,长大了怎么得了?”
玄薇道:“娘该感激才对,父王如此宠爱。”这小大人的言辞,雪蔷听了惊呆了。
女儿又幽幽道:“爹若是马马虎虎,娘又觉得不在意你了。”
“这是什么话?”
“小源也是这么说。”
雪蔷平复了惊讶的心情,大儿子和二儿子刚打完架,正在怄气,三儿子和雪茸在逗小儿子玩,女儿骑在他肩膀上摘树上的海棠花。
心里感慨,孩子长的真快啊。
大典那天,雪蔷寅时候就起身沐浴更衣。他收拾的要快些,玄衣冕旒的先出去道:“一会儿见了。”
她正在镜子前,被十几个侍女众星捧月的围着,头上满是头发夹子。
白天风和日丽,百花馥郁馨香,两人心想果然天公作美。雪蔷身穿大红礼服,仪态万方,倾国绝色,观礼之人无不惊为天人。
两人忙碌了一天,夜里早早睡下。他把她搂到怀里道:“今日是你作了正妃第一夜哦。”
“也就是说你过去没有把我当正妃了。”
“这个我也不知道,不过在我心里,无关名分不名分,我这辈子就只有怀里一只小野猫。”
“你好意思说我。”她窝在他怀里,想到两人第一次见面夜里的情形,好像就在昨天。
“好像作梦一样,第一次你我见面,也是这个月份。”
“是啊,我走在来你这里的路上,心想里面是个什么人,不要太丑才好。远处就看见白茫茫的一大片花,心想莫非是个不寻常的女子。”
“那可是要你失望了。”
“你猜。”他坏坏道。
“我猜到你对白粲没好感,一定对我也不报什么希望。”
他眉毛一扬道:“我没有想到,第一眼见了起,自己就变得儿女情长,再也不是自己了。”
“你总是这样会说话。”
“我是真心话,发自肺腑,自然动人心魄了。你说是不是?”他用头蹭着她。
“好痒。”她小手抓着他的胸口。
“芷郁,我不敢相信,你真的娶了我。就是以后你休了我,我也是你的结发妻子。”
“再胡说。”他打断道:“不许再说这样不吉利的话了。”
“我打进宫那天就不敢想,真的能永远在一起。我好怕有一天要和你分开。”
“我们要永远在一起的。只要你愿意,不怕有一天……我大概总要最后拼那么一回,不知道结果。”
“你就是一辈子都在闯都在拼,我最喜欢。只要和你一起,我什么都不怕的。”
他在她头上吻了一下,未来不明朗,却那样安心。
黎王宫里芙蓉帐暖卧鸳鸯,无限恩爱。白粲府里任素节这边却是孤灯只影,凄凉无限。
自从搬进白粲府里,自己从堂堂安国侯之女儿,德绍第一美人,高贵荣耀,变成一个败坏人伦的私生女,她就悲痛欲死。她恨她母亲,更加恨白粲。自己的生身父亲,竟然是自己很讨厌的人。
素节入府之后,白粲尽最大的能力给她最舒适的生活,吃穿用度比她在侯门还要奢侈。他心里想着,因祸得福也未可知。现在话说开了,自己可以名正言顺的作她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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