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小家伙,这样特立独行的,胆子太大可怎么管得了你。”
“我过去也是这样的。”
“遇到凶险怎么办,叫我不放心。”
“有大雪团在,要没有它,我也不敢的。往年你去历巡,总要一两个月的耽搁,我在家就要想你,才出去办些正事。”说完想起些什么,向外面叫香袅道:“叫人去司里看看,我带回的那几箱药草拿玄冰镇了没有。”
过了一会儿丫鬟外面说早镇好了。
“这就放心了。明天大忙一场了。”
芷郁笑道:“今夜就开忙吧。”
因为终于要开始配药,虽然和他玩了一夜,第二天难得的精神。早上醒来不管他醒没醒,在他脸上兴奋的亲了一下,饭也不吃,梳洗完就去酿薰司自己的密室里配药。
雪蔷要制的是一种很重要的军需之物,蓝魂硝。这种武器很像烟花,点火燃放后出现幽蓝色的烟火,由空中落下,无论多么坚固的铜墙铁壁,只要沾上这蓝烟火,会瞬间融化,更不要说血肉之躯。
两军交战之时,使出这蓝魂硝,漫天幽蓝烟花下,哀嚎动天,活生生的血肉之躯融化成水,血海中浮出如山白骨。这武器恐怖而悲惨,又因为制作工艺繁琐,耗材也非常稀有,只有极少数藩王大吏备有。
其中有一件耗材是靛青石,这石头只靛青山才有,无法再生,蓝魂硝两年就会失效,需再制,这石头越采愈少,身价也一升再升,渐渐变得石比金贵,而且每年售量有限。宁楚这样的富庶大邦,每年光是花在靛青石上的银钱也是一个负担。
雪蔷已经专了快三年,用水晶兰取代靛青石,制出蓝魂硝来。诸事停当,全靠用自己专研的新法制硝了。想想就很兴奋。
她打开乌木大盒子,蓝冰间一朵一朵的水晶兰整齐的躺着,带着冰凉的水珠,那样神秘恐怖而美丽。
雪蔷兴奋的微笑着,要是她能见到自己此刻的样子,巫师一样恐怖的美。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从身后抱住她:“这花真是很邪魅。下次不许自己去,太凶险。”
“这有什么,我当年在黎薰司的时候,还去玄黓山采过玄信花呢。”
“我就是不许你去。”
两人咬了一会儿耳朵,他终于被她推出房去。这些日子她要专心制硝。
雪蔷配的很快,才十几天就制出第一支蓝魂硝。
演琼场设在琼台后的山上,众人站在水晶罩里,外面的山地上已经铺上宰杀的家畜。
一个兵士点燃一只蓝魂硝,抛向远处的天空,不久天上一道一道幽蓝光亮倾泻而下。
到这里众人已赞叹道:“好好,这颜色就对。”
雪蔷不动声色的看着,心提到嗓子。芷郁也静观后效。
见满地血肉滋滋作响,渐渐化成血水,露出满地白骨。雪蔷心里石头落了地,仍旧一副淡然模样。
芷郁笑道:“好,这硝似乎比过去的威力更大。”
琼台尚书徐恕良抢先道:“白君不愧司薰奇才,这样一来可省去制蓝魂硝大笔开销。”
“这水晶兰不比靛青石,年年都开,到花期叫人去采就可。”
“这样一来做的数目也更多了。”
芷郁喜形于色,那意思不愧是自己看中的人。
女官们的官服都是男装,这种半正式的场合,穿常服官服。雪蔷穿着玄衣纁裳,带着平式璞头帽。比女装多了分英气。
“下次更不能一个人乱走了。”
“正是,白大人辅国重臣,不可只身犯险。”
雪蔷只是微微的笑,不要显得得意忘形。心里已经虚飘飘的,这下总算献了投名状,以后有底气。
夜里他搂在怀里道:“小家伙,这次立了大功,我要好好谢你。”
“我只要你好好的,什么都不缺。不要让人说,初来乍到黎王就给了五品官,到头来徒有虚名。”
“谁敢说你。不要太操劳,要我心疼。你就算无尺寸之功谁又敢说什么,我喜欢的人,给个上卿又如何?”
“这可不是你的作为。”
“为了你破例无妨。你来这么多日子,什么都不向我要。”
雪蔷笑嘻嘻道:“你要是非要谢我,我却有一件极其想要的,不知道你肯不肯给我。”
“小家伙,只要我能给的,随你拿去。”
“真的?”
“真的。”
“可我要的极为贵重。”
“什么?就是天上的月亮我搬了梯子给你摘下来。”
“这是你说的。”
“我说的,你说啊。我倒是好奇什么这样贵重。”
“我想……”雪蔷抬起头,两眼放光的望着他,害羞道:“我想以后叫你的名字。”
“我的名字。”
“我能叫你芷郁吗?不要叫王爷,那样好像隔着什么。”
芷郁听了,心都化了,搂在怀里道:“我的小家伙,我的名字哪里有这样贵重,当得起你这样珍重。”
“在我眼里就是有。那你是答应了。”
“只要你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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