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也议论纷纷道:“看来不能一枝独秀了。”
芷郁睡到快中午才醒过来,宿醉头痛,迷迷糊糊揉了揉头。睁眼见她在床沿上坐着,蹙眉含泪,无限哀怨。正应了那首:美人卷珠帘,深坐颦蛾眉,但见泪痕湿,不知心恨谁。
这恨的定然是他。
“怎么了?”
她只是不说话。
他坐起来,搂在怀里。
“到底怎么了?一早上这样愁眉不展的。”
她嗫嚅道:“你昨夜是不是带了个美人回来。
他这才想起任表正送了女孩。
掐了掐她的脸颊,笑道:“这是打翻了醋坛子。”
她眼眸低垂,不讲话。
“场面上的事,都是免不了的。我又不会真的喜欢她,过几日打发她走了。”
雪蔷听到场面事,也就是说以后少不了了。自己不也是场面上来的,遇到个更喜欢的……
“我也是你场面上收的,你以后也少不了了。”说着哭起来。
“傻丫头,我该怎么办呢?她们跟你怎么能一样?我现在就打发了总可以。昨日要送我十几个,我一再推脱,没办法才带回了一个。不信你问安和跟着去的几个人。”
“他们还不是听你的。”雪蔷听到十几个里带回一个,也就是十几个美人里他挑中的一个,忍不住又呼天抢地,要死要活。
芷郁搂在怀里怎么哄也哄不好,叫人赶快把那美人送走。
“王爷,送哪去啊。”
“给五十两,让她自己去。”
雪蔷想起什么,道:“我要看看。她到底长什么样。”
芷郁要人把那美人领到珠帘外面,两人在帘子后面。昨夜喝的醉了,他已记不得那女孩的长相。
美人磕了头被婆子领出去,样子颇有些哀怨。
见人出去了,雪蔷扑进他怀里又捶又打起来。
“你后悔死了是不是,比我好看多了是不是。”
“我的心肝大宝贝,你要冤枉死我。明明没有你好看。”
“你胡说。”
“情人眼里出西施,没准你没有她好看,反正我只觉得你最好看就是了。”
昨夜的情形虽不大清醒了,不过他记得送他美人时候任表正手在颤抖。即便没有雪蔷,他也不会沾染这女孩。任表正那□□色鬼,送美人已是摘心去胆一般,之前不先玩个痛快了再给他才怪。他才不会捡那种人玩剩下的。
“好了,我答应你,以后像这种推不掉的,只到府里站一站,也算入过王宫,第二天就打发走还不行。”
“我才不信。早晚你厌弃了我,还不是一样,还有任大小姐……”说到这只是抱着他哭。
他知道,她这样并不是单为这一件,她也早感到任家在想方设法要他疏远她。
“傻丫头,我绝不辜负你。”
给她擦了眼泪,贴上嘴深吻安抚起来。
雪蔷很快又没事人一样,心里更煎熬,却还要若无其事的样子。虽然两人如胶似漆,但他到底是王爷,越是这样的人,越是感情来得快去的快,他父亲不就是如此。自己不能招惹他真的生气才好。
☆、第 28 章
年前周边各处都赶来进贡。雪蔷的屋子每日都有琳琅满目的东西堆进来。不是贵重珠宝锦绣,就是千里之外难得的土产。
“姑娘,那只木头箱子空着也是空着,不如拿来装东西。”
雪蔷这才想起那只巨大的木箱来,点头道:“好,好,装进去吧。”
芷郁进去,见前厅放着一只硕大无比的木箱子,看着有年头,但木头还是结实的。
进房里她正搂着雪茸,悠哉的磕着坚果读戏本。
“怎么有那么大只箱子。”
她道:“我那里收拾库房,收拾出几个没处放,我想着可能用得着,要了一只。”
“你早想到要装东西。”
“不是,是九月份的时候。”她嗫嚅道:“那时候任雅规说我的屋子好,我想着来了以后填了许多东西,要搬出去住,有这么个箱子装东西最好。”
他听了抱进怀里道:“傻丫头,我怎么舍得你走。你是还在怪我。”
“我从来没有怪你。只是那时候我也真的以为住不了多久要搬了。”
“我怎么舍得你走。”
两人说了会儿悄悄话,他要丫鬟捧了盒子来。
“打开看看。”
她打开盒子,是两颗比鸽子蛋还大的红宝石。
“赤丹进上来的宝石,你镶了过年戴。”
“太贵重了,我怎么能……”
他道:“贵重人才配用贵重的东西,给你,什么都不算贵重。”
她听了心里融化成水,搂住他又亲又撒娇起来。
今年是她来王府的第一年,她和他说:“活了这么大,第一次和亲人一起过年。”
他知道过去她只白粲一个亲人,虽然算不上。对于不知道她母亲是谁,她只淡淡说过。她从来没表露出过,父亲不疼,母亲不知的哀怅。
今年过年他叫她掌家,府里俨然有了正房王妃的感觉。他非要他做了件大红礼服过年穿,那两块宝石打了一副凤穿牡丹的头面,一颗大些的镶在尾巴,另一颗做花蕊,凤身另嵌满五彩珠宝,九条凤尾上每条都嵌着九颗浑圆匀称的东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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