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和笑道:“王爷什么时候爱吃梅子。”还未说完又止住不讲了。
明年给谁吃呢。她捧着书,旁边放着坚果梅子。
任家女眷吃过午饭回府去了。他不想回寝宫,也不想去前朝。一切熟悉的地方他都不想去。
“我一个人转转。”他急于要避开人群,感觉心里有一股火,要把他从里到外烧死。
安和派人暗中跟着,快到晚饭时候回话说还在勤穑殿。进去见他正满头大汗,拎着斧头劈柴。
“殿下,身体为重。”见已经多出一座柴山来。
芷郁擦了擦一头汗,道:“太久没活动了,再拿木材来。”
下人们知道他心里有火,不敢拦着,眼见着又不停歇的劈了一个多时辰,再不拦就真要累出病来。
“殿下,若是宫里烦闷,明日狩猎也好。身体为重,今日就算了。”几个人硬拦着夺下斧头。
“刚好,明日去南郊耕地。”
芷郁出了一身汗,沐浴以后觉出身子乏来。这样很好,大概今夜能睡着。他已经不用汤池沐浴了,总要想起过去的鸳鸯戏水来。
回到房里,床上躺着一只白绒绒毛团,闪着一双亮亮的眼睛看着他。
他想起那一次,他出门回来不见她出来迎。进到房里,她穿着白绸衣服,盖着被子,只露出头来,一双眼睛亮亮的看着她,眼睛那样清澈。他第一次相信眼睛真的会笑。
“你是化了原形又回来了吗。”
他抱起那只小狐狸,摸着它的毛。
怎么会呢?她怎么会不是真心。她总是以为他睡着了,偷偷亲他。她看他的眼神永远那样亮的闪着光,每次肌肤相亲她都尽力给他最大的快乐,她总是怕他纵欲伤身,心口不一要他停下来,却又贪他爱他。他们第一夜是那么美好,她那样干净,那样彻底的属于她。
安和进来见他怀里抱着一只白狐狸发呆。
“怎么多了只狐狸,哪里跑进来的。”
他只是怅然坐着。安和讪讪的关门退出去。
☆、第 34 章
建令仪穿着妃色丝绸睡袍,已经卸了妆,头发轻挽着,端着一碗燕窝款款到白粲跟前。
“尚好的血燕,我亲自下厨炖的。”
“我最不喜欢喝燕窝。”
“不喝算了。天生的穷贱种子。辛苦给你炖的。”
白粲捧住她的手,道:“你炖的,穿肠□□我也喝。”
建令仪笑着在他跟前坐下。
“这次我可是大功一件,也没听你有所表示。”
“谢你什么,你自己的女儿,还不是天经地义。”
白粲笑道:“是啊,只是不知道她母仪天下那天,会不会叫我一声父亲。”
建令仪道:“她还小,等她再大些,再慢慢告诉她。你也知道,这孩子心里藏不住事的。”
“我也只是说说,这孩子心思重,真的知道了,怕她受不了。她就是一辈子不知道我是她父亲,我也不在乎,左右都是自己的骨肉。”
“你知道就好。只是,那小贱人到底叫了你那么多年父亲,你忍不忍心?”
白粲俏皮道:“她又不是我亲生的,我这辈子,除了你们母女两个,你见我对谁不忍心过。”说着伸手在她脸上捏了一下。
“这可都是你自己的造孽。”
“那丫头我看着早就不顺眼,本事太大,主意又多。这养狗,要像羽莼一样,会帮你咬人,还能听你的话。听话不会咬人的废物不能养,会咬人又不听话,非但不能养,还要吊死才能以绝后患。何况因为她,让素节受了不少苦,可恨黎王狠不下心,放走了她。要说这丫头倒是有点本事,黎王那样心狠手辣,竟然放得过她。”
建令仪道:“难道不是你舍不得她,放走了他。”
“我这么会放走她,我现在正派人到处找她,一旦要我找着,哼~”
“可是……我怎么听说,黎王没有要放她的意思。”
白粲道:“我不信孔孟,不过有一句说的好,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你什么意思,许是一定在骂我。”
白粲笑嘻嘻道:“这话的意思是说,天下最头疼的事就是哄女人,我这辈子深受其害啊。”
“你少不正经。我可是和你说正经事。那小贱人走后,我看黎王闷闷不乐的。不过今天倒是和素节私下说了好一会儿话,素节回来笑嘻嘻的。”
“素节高兴了?”
“这孩子可是被那小贱人害苦了,天天的哭,好不容易这几天有点笑模样来。”
白粲笑道:“你放心,我的女儿定然大富大贵,错不了。要说我有今日也是沾了女儿的光。算命的说,我今生有三件大事,一是生女后必大贵,二是女儿他日定然母仪天下,三是死后陪葬皇陵。
自从你生了素节,不到两年,我就提了按察使。要么我说,素节错不了的。”搂住建令仪,道:“你我大半辈子了,我的为人你最清楚。我会有那个慈悲心肠。”
建令仪一个指头朝他额头戳了一下,笑道:“我还不知道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要不是有素节,你也早不同我好了。薄情寡义不说,没准被你害死了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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