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茸看出她的心事,这些日子也沉寂了不少。她搂住它的脖子,头靠在它身上。这家伙和她相依为命,比任何生辰兽都重要。
雪蔷进到房里躺在床上看书,看不进去,盯着一行字看了半天,也不知道看的是什么。
躺到床上又要想起夜里的事来。床褥已经收拾干净,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
昨夜他们是那么好,他似乎是那么的喜欢她。一早就扔下她找别人去了。
她抬头望了望西南角的那朵枯黄干花。装在玻璃罩子里,摆在离她最远的地方。
是自己太天真了,那种时候,男人大概都是要得意忘形的,什么甜言蜜语说不出。他又是九州之内最气焰熏天的王爷,什么女人没见过,最知道逢场作戏。
☆、第 3 章
湖水上飘着一层白杏花,杏花香混着春水的味道氤氲弥漫开来。水影投在水榭上影影错错,绵软的戏词透过花香水声,传到耳朵里虚飘飘的。
“王爷怎么不说话啊,莫不是扰了好梦了。”任雅规细着嗓子,转过头眯着一双媚眼勾勾的看他。
“春天听戏还是早上有趣。”
“王爷少打马虎眼,揣着明白装糊涂,白家那小妮子如何啊,可不可王爷的心意?”
芷郁笑道:“可不可我的心意,也不该你问,怎么,你吃她的醋。”说着微笑的看着素节。
素节脸倏的红了,别过头去:“看我干嘛。”
任雅规笑道:“不看你看谁,人家不是说了吗,该是你吃那小妮子的醋才对。”向芷郁伸头道:“我知道王爷眼里心里只一个素节,你瞧不上我,我还瞧不上你呢。也就我这傻妹妹死心眼,只对你一往情深,如今有了新人就忘了旧人了。”
“我怎么就看不出有人对我一往情深呢?”
素节两只手一甩,气道:“你们两个不正经,无缘无故编排我做什么。”气鼓鼓的离席下去。
“还不快去哄去,小心天鹅肉飞了。”
芷郁撑住笑也跟着去了。
素节进到外间见他跟着来了,气道:“你来干什么,我要换衣服,别跟着我。”
芷郁使个眼色,丫鬟悄悄退下去。
“你走干嘛。”素节向丫鬟道。
“这么大嚷,不怕别人想歪了。”
素节气道:“我行得正,怕谁想歪了。”
芷郁安抚道:“你哪里来的这样大的气。我不过是收了个丫头。”
“谁气你收人了,你收谁和我有什么干系。”
“怎么没干系,将来还不是你手下的人。”
“你!”
芷郁柔声道:“有话好好说嘛,这么生气干嘛。”
素节也安静下来,坐下来一声不出。
芷郁到跟前道:“我不是来陪你了吗?你也试出真心来。”
素节嘟囔道:“又不是我要到这来赏春听戏的,是我姐姐要来的。是她要你作陪的。”
“她的意思还不是你的意思,和我还打晃子干什么?将来如果你嫁给我,我难道底下一个人都不收,你难道还这样捻酸吃醋。”
“谁要嫁给你。不过我任家诗礼大家,从小就教导我将来为人妻室,要有容人之量。大丈夫不三妻四妾才叫人笑话。底下人要是懂事知礼,越多才越好,子嗣兴旺,自己也多了臂膀相助丈夫。”
“原来大小姐这样贤德,我可是有福了。”
“好没脸,和你有什么干系。”
“素节。”芷郁绵绵的叫了一声,“你的心思我知道。你不是心胸狭窄的人,若是寻常我收几个人你也不计较,只是这个名声在外,你怕我对她另眼相看。是不是?”
素节别过头不理他。
“我只是惜她的才,这个女孩司薰的造诣很高,我用得着。若是个男人倒是好收拢,她偏偏是女子,男人要女人真心真意效力,你说要怎么办。你放心,她们家主上那样低贱,不过是她父亲靠旁门左道,背信弃义有了些许名声,我再不济也是当朝王爷,这样的女子怎么和你比。不过是逢场作戏,你要我来,我就扔下她来找你了。”
素节绞着手帕忸怩道:“谁要听你的疯话。”心里却一块石头落地。
芷郁笑道:“这又好了,是不是?”
说话间听外面一阵媚笑,任雅规摇着扇子进来道:“怎么样,可要谢谢我。”
素节知道她什么都听见了,两只手捂着脸道:“姐,你怎么听人说话啊。”
任雅规过去摇着她笑道:“你们做什么了,怕人听见吗?还不好好谢我,要不是我把他叫出来,他还跟那个小妖精暖被窝呢。你还不憋闷死了。”
芷郁转身向外走:“我去听戏了。”
素节两个随后也归坐听戏,素节还是不声不响,但显然春暖冰化了。
一阵香风拂过,杏花落雪扑簌簌飞来,打在脸上凉飕飕的。这是芷郁的一处庄园,引水入室,遍植几百株杏花。春天时满园杏花开放,如飘香雪一般,取杏花春水的意境,是他赏春之处。取名沁杏轩。
隔着湖水戏台上正唱《玉鸳鸯》。
芷郁坐主位,任雅规隔了素节也把他一举一动细细盯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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