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怎么了!”
叫了好几声芷郁才回过神来。
“这是怎么了,魂儿丢了。”
“只是懒得理你,好好的戏,你不听别搅得别人听不下去。”
说着看了看素节,素节也微微一笑,向任雅规道:“姐,你安稳些吧。”
“好了,还没过门就向着他,忘了谁替你操心操肺的,我也知道你看戏台上唱《玉鸳鸯》,也盼着和他,结成秦晋好,一遂平生愿了,小心人家心里想着别人。”
任雅规总算安静下来,安安稳稳听起戏来。
但她说的不错。芷郁一本正经的坐着,心却是早飞了,一点不在这里,心里还念着那朵白娇花。
台上唱道:“夫妇非今世,前世种玉蓝田”一句,他更要想她,还有夜里那噬骨销魂的味道。
“她现在又在做什么呢?”他心里这样想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戏已经唱完了。
☆、第 4 章
“这任家大小姐真是厉害,王爷才来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就叫走,晾了这么多天。就算是侍妾,也不带这么不给脸的。”
“就是,怎么说也是白侍郎的女儿,到底也算是千金小姐。”
雪蔷枕着雪茸懒洋洋的读着书。这是她听到下人们悄悄说的。
事情就是如此,不从别人口里听到,总还觉得自己并没有那么惨。别人也这样说,看来自己真的够惨了。
雪蔷浑浑噩噩过了几天,又开始专注制薰,即可以找事不想他,自己也再不能荒废正业。毕竟他要她是求才,自己初来乍到,总要有所表示才对,要不然他喜欢不喜欢且另说,在琼台共事面前不能没脸,说她徒有虚名。
芷郁在封地应酬了十几天回府,一进家门心里就小鹿乱撞痒起来。他故意傍晚才回来,怕白天回早了,等不及见那朵蔷薇花,要人笑话。
雪蔷一点也不知道他回来了,下人有意不告诉她。本来才留了一夜就扔下她去找别人,一走就是快半个月,好不容易回家来,要是再不到她房里来,任谁也受不住这窝囊气了。怕就怕他不来。
芷郁一进门,丫鬟们好像天上掉下来一般,欢欢喜喜迎上前去。
“姑娘呢?”
“在后园读书,奴婢这就去叫。”
芷郁止住,自己去找她。刚过垂花门,见她穿着白纱衣,披着头发,一只手扶着头,另一只手写着什么。后面一大丛的白蔷薇花,花枝上点着白纱灯,夜风一吹,漫天的白花瓣,落得她满身满头。书案一边堆着一大摞书,被风吹得刷刷响。她的神情仍旧清寒专注,冥想着,带着淡淡的哀愁。身旁一只白绒美丽的灵兽,安静的伏在她脚边,下凡的仙子和守护神兽。
他看得怔住了,从未见过这样美的意境。她的长发衣袖被风吹起,他深怕她要飞走,真的羽化登仙。此情此景是这样美,她是这样的美,他好像呼吸都凝住了,深怕打破了这美景。静静的看了半晌,悄然转身离开。
出了院门老远安和才小声问道:“王爷怎么了,为什么又走。”
芷郁微微一笑道:“不要打搅她。”
回去芷郁和衣躺在床上,心里还想着刚才的光景,这女孩真非同寻常。
不知不觉想得夜已经深了,芷郁起身要梳洗就寝。
安和道:“王爷,今夜不去是不是不妥。”
芷郁这才想起来,那里丢了魂,深怕搅扰了美景美人。可自己第一天回府不去她那里,岂不是冷落她,要她人前失了颜面。
“你去问问,什么时候她睡下了,我才去。”
只等到快辰时,那边才传话说她睡下了。芷郁这才过去。
雪蔷喜欢夜里做事情,无论读书还是办公都是天黑以后有精神。这些日子她正研究一种耗材配制的新方,睡得晚。
芷郁不要丫鬟叫醒她,就自己悄悄进房门去。雪蔷没睡熟,感到有人从后面搂着她醒过来。
“是我,睡吧。”
他在她脖颈上亲了一下,搂着软软的睡了。
第二日她过来,还是一个人,昨夜是做梦吗?好像他来了。
香袅端着洗脸水笑嘻嘻进来道:“王爷一早和兰侍郎、巡按御史去芳草阁听戏了。京里来了人,应酬推不掉的。”
“王爷昨夜来了吗?”
“来了,姑娘睡了不知道?”
“是没觉得。”
香袅放下脸盆,收拾床铺道:“王爷吩咐了,姑娘若是闷得慌,可去酿薰司上任了,若是想再歇几日,晚些去也可,全凭姑娘的意思。”
雪蔷心想:“到底说到正题上了。他不回来,别人也不好给她分派。”
“王爷说没说我是什么品级。”
“王爷说姑且委屈姑娘,先作郎中。”
“这已经够高了,说什么委屈。”
本来自己名声虽大,到底初来乍到,无尺寸之功,老人们也看着,五品的郎中应该已有人虎视眈眈了。
“什么时辰点卯。”
“卯时”
时辰早过了,雪蔷还是忙收拾停当,穿素净衣服去琼台上任。
第一日上任,拜见尚书、侍郎几个长官,又见过同僚,一天就匆忙过去。自己办公的地方却只略看过一眼。半晚临走服侍她的女官送出门道:“郎中的官服已叫裁缝赶工,这几日就可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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