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呸,不是,他身为父母官,怎么能这么想?
总之,这事太匪夷所思,太挑战一个人的随能力,现在的韩子骥已经风中凌乱了。
韩子骥先是怒怼骆清心:“胡说八道,男女囚犯是分开关押,你为何在男囚室?”
童狱头的目光心虚地闪了一闪。
骆清心笑道:“这就得问你们狱头了!”
韩子骥目光一扫,看到童狱头那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不是不知道大牢里有些阴暗龌龊,但是没想到京兆尹的大牢也这样,他脸色顿时沉了下来,看来得好好整治一番京兆尹大牢了。
他沉声道:“童狱头,你是被谁打的?”
童狱头想指骆清心,但是,骆清心笑吟吟地看着他的样子,让他机伶伶打了个冷战,哭道:“大人,小人不知道,是一个蒙面黑衣人,他把小人的二十个指甲盖全揭了啊……呜呜呜……”
正文 第30章 绵软
韩子骥不由倒吸一口凉气,二十个指甲盖,生生拔掉?那得有多疼?这简直是世间最残酷的酷刑之一了。
是谁无法无天,竟然敢对一个狱头行这样惨无人道之事?他沉声道:“天子脚下,朗朗乾坤,竟然有如此凶徒,本官这就着人捉拿归案!”
却听一边骆清心声音轻浅,不以为然地道:“太轻,太轻!”
韩子骥看过去,语气中便带着几分没好气:“辛洛,捉拿归案,自会审定案情,然后酌情审判,何轻之有?”
洛清心一指狱头,道:“我说的是他!”
韩子骥:“……”
指甲生生被拔,而且还是二十次,还轻?
他沉下脸:“辛洛,你怎地毫无同情心?”
骆清心冷笑一声:“被他害死的人命,说不定还不止二十个,区区二十个指甲盖就抵了,他人还好好活着,岂不是太轻?我没有同情心?那我若同情他了,被他逼迫残害的那些女子,又有谁来同情?”
说话之间,她冷冷扫过去一眼,这一眼如霜似刀,有如实质,吓得童狱头跌坐在地上。
不过做了多年狱头,应变能力还是有的,他就势跪倒,急忙道:“大人,绝无此事啊!小人从未害命。”
骆清心在一边老实不客气地道:“私下拿了好处,将罪名未定的少女关于男囚牢室,供他们蹂躏糟蹋,使她们身心受创,生不如死。这种罪行,理当凌迟,拔几个指甲盖算什么?也不知道是哪个妇人之仁的家伙,行事如此绵软!”
童狱头脸色大变,他做狱头已经五年,这五年来,这种事的确没少干。有些刚烈的,当时就自尽了,但也有不少被他恐吓之后,不敢声张。
何况有些更是直接送到牢狱司,连出来的机会都没有,更没有人为她们出头。
韩子骥:“……”
他看着童狱头的眼神也阴沉下来,如果这个辛洛说的是事实,那他京兆尹治下的大牢,岂不和牢狱司一般,成了暗无天日的地方?
童狱头一看这眼神,就知不好,急忙道:“大人,小人不敢,小人没有!”
“没有么?”洛清心冷冷道:“我昨夜入狱,是你亲自将我关进那两个男囚所住牢房,你们之间交换的眼神,当我看不懂吗?若不是我能自保,今天我岂能有命站在这里?”
童狱头脸无人色,急忙磕头,一切都是事实,他原本百般抵赖,可这个辛洛,却是证人。
韩子骥扫了骆清心一眼。
他越发觉得看不透这个小丫头了,这还是刚才那个很傻很天真想要去牢狱司的不知死活的丫头吗?
这样狡狯,敏锐,犀利,气场强大的各种特质,整合在一个十五六样的娇美明艳的少女身上,竟然丝毫也没有违和感,而她偶尔露出的眼神,不像一个阶下囚,也不像一个十几岁的少女,而带着凛然之威,森然之势,凌厉之气。
甚至有时候,连他都有无法正视之感,那眼睛,实在太过凌锐。虽然大部分时候,都只见一片清澈干净。
正文 第31章 严惩
骆清心唇角勾起一抹笑意,看着韩子骥,道:“大人,我知你不信我,你也不信童狱头,但是,京兆尹的大牢里,犯人不止我一个,狱卒不止童狱头一人,大人若有心查探真相,必然有很多种办法!”
看童狱头那做贼心虚的模样,根本不需要再查,韩子骥已经知道谁是谁非。
他未必是多清廉的官,也会暗中收些贿赂和好处,但是,他是读圣贤书的,还有基本的道德底线。
京兆尹的大牢里这样肮脏龌龊,他身为京兆尹,竟然不知道,固然因为一切被童狱头捂着,另外,他也很少去那会沾染晦气的地方。
不知道是一回事,知道了,肯定是要严惩。
看着韩子骥沉沉的脸色,骆清心笑道:“大人不语,想必了知道我说的是事实。大人不必感谢我,就当我去牢狱司之前,为京兆尹大牢白住一夜交的住宿费!”
正心中怒火翻涌,想着怎么清查大牢的韩子骥:“……”
不是,这还心心念着牢狱司呢?看起来也是个嫌恶如仇的丫头,他就算心硬如铁,也不想这丫头落入方阎王手中死无葬身之地。
见韩子骥一副被雷劈了般的表情,骆清心眨眨眼睛,又恢复之前很傻很天真的模样:“大人,我手中有两条人命,那是杀人之罪,理当送去牢狱司,难道你要巡私枉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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