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会是把脑子彻底撞坏了吧。
就在安谣感觉世界观濒临崩塌的时候,烟雾逐渐消散,变得稀薄。
雾气朦胧之间,她看见那双清冷迷离的眼神,似是初秋早上的寒露。被掩盖的唇色渐渐显露出它本来的红色,释放出热烈的气息,在一片灰白惨淡中显得异常突兀。
安谣微微张着口,那个称呼就在舌尖。
可是还没等她说出来,她感觉到自己的腰被抓着,那人带着她的身子轻盈地一旋,发丝被浮动的空气挑动起来,擦过她眼睛,很痒。
她惊慌地闭上了眼睛。
安谣感觉到自己的后背抵着冰凉无情的墙壁,还伴随着沉闷的一声响,像是撞钟的声音,而双手还抵在那人的胸膛上,她慌忙地放下,手指拽紧了衣角。
她慢慢睁开眼,发现自己完全被笼罩在阴影之下。她抬头看着,不禁深吸了口气。原来小奶音比她高那么多,安谣想。
安彦的胳膊就横在她的肩膀上面,他的身子紧贴着她,让她毫无动弹的可能。
面前突然出现一片光亮,与此同时耳边传来沉重的呼吸声,安谣惊得把头转过去,肩膀微微动着摩擦着他的衣袖,这动静引起了安彦的不耐烦,他收起胳膊又重重地往墙壁上一撞。
安谣又惊得肩膀耸起,之后一动也不敢动。
耳边传来的热气,似有若无地挑弄她的感官。除了热,安谣也找不出别的形容。
而安彦就这么紧紧贴着她,慢慢的,她感觉到安彦的压迫稍微放松了一些。
她刚好可以看见他的脸了。
他微低着头,眼神紧紧盯着她,那其中透露的情绪是愤怒么?
安谣使劲儿嗅了嗅,除了淡淡的洗衣粉的味道,什么都没有。
“我没喝醉,你知道的,我不喝酒。”安彦的嗓音有些低沉,听不出来之前的奶味,没了那种无害的感觉。
“我在哪?”安谣的声音打颤。
她不明白安彦这副似醉没醉的样子是怎么了,可她在开口那一瞬,临时换了台词。
安彦:“在家。”
他说完,嘴角弯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眼神迷离,没有酒气却比酒气更加迷醉,只是多了一丝清冷,这让她心更慌。
“那你……”
安彦挑眉,调整了下姿势,俯身凑到她的眼前。
“那我?”
“没没,没什么。”安谣更加慌乱,她进退不能,只能轻轻踮起脚,把这逼迫人的距离拉开。却又立马被安彦按了回去。
安谣惊慌地举起手推了一把面前的人,发现一点用都没有。安彦就像是被强力胶粘着一样,纹丝不动。
她放弃了这个办法,转而披上强势的外壳,她正面迎上安彦清冷的目光,硬撑着不符合她的气场说:“你快放开我!”
“我不。”
安谣一愣,吞了口口水。她的眼神避退了几分又不甘心地迎了回去。
“你放不放?”
安彦偏头,垂眸看着她,那眼神分明是挑衅和轻视。
他拉长了音,就是为了让安谣能听清楚:“不,放。”
安谣情急之下使劲儿踩了他一脚,可是他连叫都不叫一声。他是铁做的么,都不怕疼的么?
“喂,小奶音,你中午跟我开的玩笑已经够过分了,我跟你说,你这样是——”
玩笑两个字成功地消磨掉了安彦的忍耐力,他眯着眼睛,心中的愠怒牵动着他以不可抵挡之势朝安谣逼压过去。
他精准地锁定了方向,堵住了她的嘴。
“唔。”
安谣的意识断了线,就在嘴唇被贴上的那一刻。过了一会儿,才清醒过来,她举起小手在安彦的胸前胡乱抓着。
现在,轮到她成为了那只不安分的小猫咪
可她越是用劲儿推着他,就感觉到那压在她唇上的力也跟着加大了几分。
安彦轻轻闭着眼睛,忘情地吻着她。他不容许安谣的反抗,哪怕她只稍微挣扎了一下都不行。
他这时的吻,是用力的,带着惩罚意味。他辗转碾磨着,流连于她嘴唇的绵软。他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可是依旧不打算放过她。
慢慢的,安谣似乎时挣扎得累了,手指划过他的胸膛,无力地垂下。
而安彦的力度也随之放轻。
他一下一下地轻啄着,像是在细细品尝,很克制的。
来自他每一次的轻轻触碰,都让她的心微微动了一下。那种体验很微妙,她之前只有强烈的心跳,和现在是完全不同的感觉。
她的意识清醒了一阵,又像是受了诱惑,退潮一样的。
最终安谣的意识彻底搁浅。
雨水淅淅沥沥,整个街市浸透在朦朦的一片中,像是披上了幻影,也连带着心情,一样的不明朗。
安谣刚从生死关头逃难出来,却没有劫后余生的庆幸。她只觉得不可思议。
她竟然和她爸爸吵了一架!而且她还逃离了那个众目睽睽的订婚现场。
吴京宣,谁啊,她认都不认识,为什么就要把自己的人生交付到他手上!还有他爸,怎么能这么草率地逼迫她定下这种人生大事呢!
关键啊,她啊,凭实力单身多年,百分百正品母胎单身狗血统,她还没有品尝爱情的酸甜苦辣咸,还没有开启她十八岁焕然一新的天空,就要走进婚姻的坟墓么?不行,太窝囊了,坚决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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