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来梦境世界的第一天,他就听闻了梦使的种种传说,知道她是这个世界至高无上的主宰,也是最强能力者的代表。也正因为如此 ,个名字在他这个微不足道的寄梦阁学徒的心里成了不可亵渎的存在,久而久之便成了禁语,连口中提起都需要巨大的勇气。
事实是,梦境世界大部分的人都对梦使报以崇高的敬意,就像基督教的人信奉上帝,把上帝视为无上的主。
他感觉到坐过山车一般的惊险刺激,终是不敢相信又问了一遍:“师傅你确定让我去?”
我怕做的不好惹梦使生气,她直接把我剐了。
安彦点头,语气肯定:“就你了。不过你要是做得不好惹梦使生气,为师也救不了你。你自己加油吧。”
说完他就默默退到一边,给尚若涵腾出发挥的空间。
尚若涵有些后悔。貌似他认得这个师傅有一点不负责任。可是师傅的命令不可违。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他按照在寄梦阁所学的,两脚张开约二十厘米,左脚尖点地轻轻划圈,然后右脚尖点地,又划了一个圈。双手合十,闭眼默念着咒语。
尚若涵突然有种奇妙的感觉,他的身体变轻,逐渐上身。他一遍又一遍念着咒语,而这种轻飘飘的感觉也越来越明显,像是浮在了水面之上。
而耳边传来一阵杂乱的声音,他想起来寄梦阁老先生说的话,说这是意念不够专注所致。
尚若涵吸了口气,尽量控制自己不去想那轻飘飘的感受,一心只念咒。
忽然他的脑海里混沌的一片中似乎裂开一个口,他听见了鸡蛋破壳的声音。
耳边的杂音骤然撤退,宛如巨龙潜底,巨响过后便是死寂。
他知道他离最终目的地不远了。
安彦在一旁静静看着,嘴角稍稍上扬,看来他新收的徒弟资质不算太差,第一次行通传之术就能进入到最后一步。看来他以后是轻松了。
半晌过后,一个空灵的声音像是穿过峡谷而来。
“怎么不是安彦,你是谁。”
尚若涵用意念回:“我是他徒弟。”
只听那个声音空灵的女子笑了一声,倒也听不出愠怒之意。
“他倒是胆子大,竟然不亲自上。”
“大概师傅是为了好好锻炼我,还请您别生气。”
“我当然不会跟他一般见识。其实我叫他来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告诉他一句,春移近来的动作确实是因为十几年前的那件事。关于安谣的个人档案我已经派梦境联盟的人给他抄录了一份。”
“好的我知道了。请问您还有什么要让我转告给他的吗?”
“不用我多说,他看到那份资料他就会明白的。”
☆、第二十五章
梦使这个女人算的时间还挺准,尚若涵刚把消息传递给他,那边草双就拿了一份资料过来。
安彦不等草双像他敬礼致意,自己就先把那张薄薄的纸抢了过去。
而开头第一句话就让他心里不安。
上面说:安谣,天生寄梦人,强能力者。
那还真和他的猜测吻合了。他不禁拽紧了那张纸,内心涌起了一阵茫然。
……
孤儿院的院长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女人。孤儿院的孩子们都叫她恶巫婆。
他们很不喜欢她,包括孤儿院的的一切。
孤儿院的墙壁,地砖,桌椅,板凳无一不透露出破败不堪的绝望气息。一切的色调都是不明朗的,仿佛是和颜色结下了不共戴天之仇。
每天早晨都会传来恶巫婆撕心裂肺的喊叫声,她醒得早,觉不多,所以也不容许他们睡得比她多。
这是安彦第一天来的时候,孤儿院里稍微大一点的孩子告诉他的。
哦对,那时候,他还不叫安彦。他只有恶巫婆给他起的名字:小白。
说实话,他不喜欢这个名字,一点也不喜欢。因为他觉得这个名字听起来像是宠物狗的名字。
而恶巫婆似乎真的把他们当成消遣的宠物,然而她的脚是跛的,走不利索。每次她想伸出她皱巴巴的手摸到他们的脸上去时,他们便会逃跑。
不能让她追上。不然她会拿起鸡毛掸子打人的。
然而很不幸,每次总有几个小可怜会被她抓住,然后拖到小黑屋子里痛扁一顿。弱小的他们根本无力反抗,总是免不了被恶巫婆打得青一块紫一块。是教训的烙印,也是反抗的徽章。
小白不满这个恶巫婆,不满这个地方,更不满周围萦绕不绝的阴森无望。
他的天性不好动,但也会渴望阳光。
他跑得很快,没有一次被恶巫婆追上再被她推进小黑屋子里打。但是他身上留下的伤痕也不少。有几次是因为逃跑过程中跌倒,还有几次是因为被凳子边上裸露出来的钉子给划破的。
虽然一个月下来,他身上的疤痕不比那些被抓到的小可怜们少。但是他自认为自己和他们不一样。
具体不一样在哪里,他也说不上来。
而自打他被大人送到这儿的第一天起,他就有一个念头。那便是逃出去。
他渴望阳光,比任何时候都渴望。
终于有一天,他趁着大伙午休,出逃了。但是很不幸,他刚出孤儿院的门口,恶巫婆就已经追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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