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这话是什么意思?”莫琚当即反问道,“不管黎氏的肚子里到底有没有子嗣,柳氏意图毒害皇嗣的事情皆是事实,父皇既已处罚了她,此事也算是了了。可此事和我有什么关系,又怎能说是牵连到我了呢?莫不是柳氏原想害我,可是我却不曾察觉?”
“皇上,”墨妃亦上前道,“晋王妃的性子虽然是暴了一点,可到底是不会做出害人性命的事情的。柳氏因着黎氏的事情被非去了位分,一时想不开也是有的。”
她不喜欢莫琚,可却不代表可以任由别人污蔑于她。再怎么说,莫琚也还是鹤影的王妃,若是她成了杀人凶手,只怕鹤影的路也不会太好走。
“墨妃娘娘是觉得母妃会畏罪自尽么?”韩景行的双眸中染上了一抹浓重的悲伤,只是那悲伤未尽眼底,竟让人觉得凌厉的可怕,“可若母妃想要自尽,又何必等到今天?墨妃娘娘这么说,只怕是为了袒护你那个恶毒的儿媳妇吧。”
“你!”墨妃气急,瞪了韩景行一眼。
二人正要争辩,韩景行却不耐烦地挥了挥袖子,“够了!晋王妃,朕问你,除了离殇,可还有人能证明你的清白?”
“儿臣并没有其他人证,但儿臣可以对天发誓,绝没有做过加害柳氏的事情。”说到此处,莫琚也不由得皱紧了眉头。眼下人证物证俱在,只怕韩英杰也难以替自己翻案了。
尽管韩英杰并不相信莫琚杀人,可到底没有人能证明她的清白,只好叹气道,“即是这样,那就先将晋王妃幽禁起来吧。待朕查明真相,再做定夺。”
“父皇,”鹤影本以为莫琚会有脱身之法,却不想她竟毫无对策,忙跪下道,“此事疑点甚多,还请父皇给儿臣几天时间,儿臣定将杀害柳氏的凶手绳之以法!”
“父皇,”韩景行亦跪下道,“种种证据皆指向晋王妃,儿臣不明白还有什么好查的。眼下母妃尸骨未寒,还请严惩晋王妃,还母妃一个公道。”
穆瑶也跪在了韩景行的身边,声泪俱下,哭了个肝肠寸断,“母妃到底陪了父皇这么多年,还请父皇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将凶手绳之以法。”
“是谁要将晋王妃绳之以法?”一个充满威严的声音从殿外传来。
众人回首,只见那人穿着一袭明黄色的长裙,柔软的锦缎丝毫掩盖不住她那与生俱来的拔起。目光清冽,剑眉一扬,竟是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这缓缓而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先帝最宠爱的女儿,平阳长公主。
“臣妹见过皇兄,皇兄万安!”平阳只动了动嘴皮子就算是给韩英杰请安了,“臣妹听闻柳氏去世了,所以过来看看,还请皇兄恕罪。”
“皇妹免礼。”韩英杰虚扶了一把根本不曾弯腰平阳长公主,眼中多了一丝难得的温情,“皇妹今日怎么得空进宫了?”
“听说这届科举中有不少能人志士,皇妹心生好奇,便过来看看。”平阳说着便走到了韩英杰的身边,不咸不淡地说道,“这是出什么事了,怎地跪了一屋子的人?晋王妃,本宫听闻你自由体寒,如今地上凉,你快起来吧,小心别冻坏了身子。”
唐穆瑶不动声色地握紧了拳头,心中恨意更甚。明明自己比莫琚优秀,更比她聪慧,凭什么这些人的眼睛里都只有莫琚那个小贱人,一个个的都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那指甲嵌进肉里,衬出点点殷虹。穆瑶收敛住了眼中的怒火,只一瞬间,便是泪眼朦胧地哭道,“晋王妃害死了母妃娘娘,还请皇姑姑替母妃做主啊!”
穆瑶自认自己哭得是梨花带雨,定会勾起平阳长公主的怜爱,却不想那平阳最看不得的就是别人将自己当傻子,在自己面前惺惺作态了。
“本宫和皇兄说话,有你什么事?”平阳明知故问地看向了韩英杰,“这不是那个毁了我赛诗会的姑娘么?这样的人怎会出现在皇宫里?”
那略带嘲讽的语气让穆瑶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若不是唐莫琚,自己用怎会被毁了清白。
穆瑶自是把这笔账都算在了莫琚身上,却从来没有想过那日似乎是她先想加害莫琚的。
在她看来,莫琚那个贱人不肯乖乖被自己设计,倒成了莫琚的错了
“皇妹忘了?”韩英杰耐心地解释道,“那日朕不是已经下旨将她赐给了景行了么?眼下,她已经是三皇子的平妻了!”
“原来是这样!”平阳长公主佯装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随即冷厉地看了韩景行一眼,“三皇子,你是怎么管教你府中的人的,竟是这般的没有规矩?皇兄早已下旨废去了柳氏的位分,怎地她还口口声声地称其为母妃,莫不是想抗旨不成?”
☆、第一百零三章 神秘的影子
韩景行被平阳看得浑身发毛,心中却泛起了嘀咕。
他的这个皇姑姑向来是不爱插手宫中的事情,怎地今日却转了性子,“皇姑姑恕罪,穆瑶入府的时间比较短,不懂规矩也是正常的。只是她一直将母……将那柳氏视为生母,还望皇姑姑体谅她的一番孝心!”
“孝心么?”平阳长公主似笑非笑地扫了穆瑶一眼。
穆瑶本就心虚,现在被平阳看了一眼,只觉得浑身被汗水湿透,低下了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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